[創作] 長篇-致打鼓的女孩

早上五點半，清晨的微光穿透半遮的窗簾照進來，房間裡昏昏暗暗，嘈雜的人潮和車流也 還未響起。我依稀看得見粉塵隨著光線在房內跳動的樣子，屋中只有老舊的中央空調，低 頻嗡嗡作響的聲音。 你裸身靠著我，背部像絲絹般細滑無瑕。我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盯著天花板顯得有點出 神。 「那個…我們…」 想要說些什麼，語句卻含含糊糊，不到喉頭就停下來了。我必須花些時間才能找回自己的 知覺，一面數著星期幾，一面努力回想我們是誰，我們怎麼來，還有發生了什麼。我搔了 搔因為睡姿而壓亂的毛躁的頭髮，而你睡得很沉，絲毫並未察覺我的掙扎。 我轉過身，靜靜望著依偎在我身旁的你─ 你脖子的弧線優美而纖麗，我用手背撥開你的 短髮輕撫，手指搓揉著你的髮絲，從你的耳背拂過脖子的側面，再往你頸後的髮線和更下 方順著摸去。你沒有發現我的動作，下一刻我已用右手撐著床，把身子緊緊貼在你的背後 ，股間頂著你滑嫩豐滿的臀，寬闊的胸膛抵住你的後背。我讓彼此的肌膚重疊相交，服貼 似你昨日洗沐後裹身的浴巾。但我沒有做更多的事情，只是停在那裏。 『嗚嗯…』 你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好像已發現我的動靜和調皮。床鋪的中央為我們而陷落。我的手 仍然撫摸著你的秀髮，遊走在你的後頸和肩膀，像抹奶油般溫柔細緻地掠過你的肌膚。有 人說女人背面的曲線像小提琴的琴身般曼妙，帶有魔法般的吸引力，我想這是真的。我感 受你的體溫流向我，我的體溫流向你。我伸出另一隻手環抱住你的腰部，然後把你貼得更 緊。 我們光著身子，兩個人都窩在溫暖的棉被裡沒有移動。這樣到底算什麼呢？雖然用比較和 緩的方式，我的思緒仍然在打轉。 -- 我們認識或許十年有了，最初是在高中校慶的熱音社表演上。 當我們變得更熟，而我第一次告訴你我們如何相遇的時候，你卻笑著說「白癡喔，那樣不 算認識啦！」。你是主角之一，而我只是個被同學臨時拉去捧場的觀眾。畢竟你我不同學 校，大概不同年級，而我只能從表演傳單上猜測你的名字。 或許已經習慣不張揚的生活方式，或者說，有點單調，有點俗氣。我始終把自己看作背景 的一部份，和眾多的人潮融為一體。音響放出的樂音震耳欲聾，你在舞台的中央打著爵士 鼓，穿著制服顯露青澀自然的模樣，卻又帶著一點大人的成熟和帥氣。我站的位置和舞台 區相隔甚遠，或許表演也有美化的效果吧，你把我所有的目光牢牢抓住，彷彿你就是表演 的焦點和核心，周邊所有的事物也都因為你而閃耀。 你們的社團演唱了幾首歌，準備下台，結果天空開始下起毛毛細雨。有的人跑到園遊會的 攤位下躲雨，我則跑到距離舞台不遠的操場樹下，看見你們在司令台急急忙忙地收拾設備 。我悄悄欣賞你慌張和狼狽的樣子，覺得好笑，但也覺得迷人，然後我便跑了過去。 「同學同學，你們東西很多，我也來幫忙好了。」 『噢好…謝謝你喔同學。唉唷，這樣是要怎麼搬回社辦。副社長跑到哪邊去了啦……？』 你披起薄外套擋雨，但白色的制服仍被落雨潑溼前緣，隱約浮出白皙的胸部和胸罩的輪廓 。你的頭髮尚未浸濕，但有小小的雨滴沾在上面，像一顆顆珍珠。 「啊，我回去腳踏車棚拿一下傘，這樣你們小東西可以先搬。」 你其實無心顧暇其他的事情，甚至沒有看我一眼。當我淋成落湯雞跑回來時，他們說「那 個打鼓的女生已經走了耶」，這就是我們的首次見面。 高中畢業前，我間接從友人那邊得知你跟著家人搬家了。你似乎考試失常，後來念了私立 學校，家庭經濟也有點吃緊。我們分隔南北，朋友跨校幫我要到你的即時通，我不知道他 怎麼辦到的，但我沒有加你，也不知道加了你該和你說些什麼。不過，就算沒有搬家，我 們必定也會讀不同的學校吧。 --- 然而老天爺總是會設計些驚喜的時刻，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飯店裡面，我去應徵短期宴會 工讀生，卻在餐廳碰到你。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處理，請您稍待。』 工作服極為合身─ 你穿著靛藍的服務生裝束，烏黑的頭髮已然留長，綁著俐落的高馬尾 。 那個清秀的面容畫著淡妝、擦著唇膏。我不禁看向你標緻的曲線和美腿，你的胸前微微隆 起，緊實誘人的屁股被裙身包覆著……這種巧遇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我仍記得你高中時慌 張的神情。看到你認真工作的樣子覺得很新奇，又有種熟悉的感覺。差了一年，不知道你 的大學過得好嗎？ 我用似曾相似的步伐快步上前，來到你的身旁跟著你蹲下，著手收拾打翻的飲料。原來你 有穿耳洞啊…以前你有戴耳環嗎……？ 『啊，謝謝你，沒關係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有點客氣而不好意思地請我離開 ，但這次我沒有走掉。 『真的真的，我來就可以了…』 我勉強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想傳達我的善意。 「我覺得你很眼熟，說不定曾經在哪裡看過你。」第一句話脫口而出時，我馬上知道自己 說錯了。 『咦 !?』 「啊，抱歉，我沒有惡意啦…我只是…額，那個…」我急於辯解卻找不到別的說法。 「我…，總之就是……唉唷，你不會相信啦。」 『哈哈，你這個人好怪喔。你到底在幹嘛啊？』 我很慶幸你覺得那個場景太過詭異而笑了出來，緩解了我們見面的尷尬。我想旁邊的人一 定覺得我很白目，服務生弄倒了飲料還在善後時顧著講話。可是我必須珍惜這幾分鐘的時 間。 「你是不是高中參加熱音社，而且高三校慶表演那天還下雨？」 『蛤？』 「算了，對不起，當我沒說。」我沒頭沒尾地問，只好喪氣地低下頭，旁邊的領班已經不 耐煩地在催人，隔壁桌的客人餐點送錯。 「我來吧，你先去忙。」 『啊，抱歉，我先去處理別桌的客人…總之，還是謝謝你的幫忙。』 我在暑假期間斷斷續續打工了一個多月，和你之間有了很多見面的機會。原來你念了旅遊 和餐飲管理的科系，暑假期間回到這個地方來實習。為什麼跑那麼遠實習？我沒有問，或 許只當作上天賜給我的與你重逢的機會。我們聊著聊著自然就熟絡起來，也沒有再講以前 的話題，就像結交新的朋友一樣，重新開始。你的過去我保留著片段，但我的過去你不記 得，也沒有興趣吧。 『嘿，你是真的有看過我吧？高中的時候？』暑假結束前你突然問我，其實我很怕自己認 錯人，畢竟我只有看過你那麼一次。但我是相信命運的人。 『咦耶，不過我真的有嚇到……沒想到你後來真的有認出我來。』你說了些貼心的話安慰 我，讓我覺得有點感人。 『吼哦，你印象那麼深刻，難道說你從那個時候就對我有幻想了嗎？天啊你這個小色鬼！ 不要靠近我唷…我警告你！』 「你…你…你才色鬼啦，幼稚鬼喔！剛剛才覺得你說話氣質一點，結果馬上又破功了。」 『呵呵，害羞了吼。我就是沒有氣質啦怎麼樣，不然早就很多人追了好嗎？』 「唉唷，難道現在沒有人追嗎？不是有個三八自己說自己行情很好？」 『才沒有哩！』 「明明就有。」 『沒有！』 「有。」 『就跟你說沒有啦……』你的語調明顯變了，彷彿帶著沮喪和小小的失望。 工作了一整天，我們利用下班前的空檔閒聊，只有我們兩個人，面對面。我們的衣領被汗 漬滲得濕濕的，空氣中飄散著兩人身體流汗的味道，還有很強的賀爾蒙在作祟。我覺得你 正在等待，好像在等一個早已存在並且再明顯不過的答案，而我卻讀不出你霎時淚眼欲滴 的表情，究竟是羞赧還是憂傷。 『你是很希望我被追走哦…？還是你害怕現在的我，跟高中不一樣…？』 我沒有回答。不知道是呆滯了還是嚇傻了，總覺得這句話刺到了心理的某處，扎進很深很 深的地方讓我無法招架。員工休息室裡我們靜默了好一會，眼神接觸變得很彆扭。我不清 楚我的確信自何而來，但我深信站在我眼前的女生就是我記憶裡的那個人，而且我也希望 讓你知道。 「我希望你留下來。不管你是誰，我都希望你留在我的身邊。」 --- 像是枯竭的生命渴盼露水的滋潤，我們在休息室裡做愛，瘋狂地做愛，把門鎖上後像是乾 柴和烈火，沒有停息的時間，只有肉體的快感和精神的交歡。 我們激烈地親著、擁吻著，已分不清用牙齒還是用唇，彷彿要將對方口對口吃得骨肉不剩 。唾液延著兩人的舌頭攪動翻騰，你我啣著肥熱黏滑的舌肉噬咬，舌尖深入口腔擾動，又 向咽喉伸去。我的舌頭如飢餓難耐的蛇纏繞著你，你又推回來，讓我舔咬你豐厚濕潤的唇 。你的呼吸早已急促，身體滾燙，雙頰潮紅喘著大氣。我的雙手不安分地在你性感的背部 遊走，同時用力攫取你渾圓風騷的翹臀。 『嗚嗯…嗚嗯嗯……』 『用力…用力抓我……哈啊…！』 我在你的耳邊說了很多下流的話，一邊舔舐你的耳廓、你的耳根，用言語暴力地蹂躪和意 淫你的胴體，想要盡情地使用你、侵犯你，把你身體的每一寸都變成我的所有物。你的頸 部、你的喉嚨、你的鎖骨遭我粗魯地舔舐，猶如被捕獲啃食的獵物，任憑宰割，每分每秒 都沉浸於過於激情的慾望中。你被我用力推向牆面雙腿微彎，我的膝蓋緊緊抵住你的大腿 之間使你無法動彈，隔著絲襪和內褲挑弄你的私密處。當我把指腹伸向你裙底的陰唇觸弄 撩撥，你的下方早已濕成一片。 『啊，嗚嗯…好激烈…先…先等一下….啊嗯……』 你的嬌喘令我更加血脈賁張，說話的同時，我已毫不猶豫地將你的衣襬掀起，搓揉你飽滿 的乳房。你的全身變得異常脆弱和敏感，勾引著我的一舉一動，好像一觸碰就會破掉。我 們的肌膚之親彷彿猛獸，如動物發情似地原始而直接。這是本能的交配和掠奪。 『咦啊，啊…等一下…啊啊啊…嗚嗯！』 我迅速脫去你的上衣，雖然你的表情看起來還在抵抗，但是肉體的快感已如電流般流竄你 的全身。你穿著淡紫的蕾絲胸罩，豐滿的乳房柔軟而雪白，吹彈可破。我扯下你的胸罩使 玉乳一覽無遺，一面粗暴地揉捏你的酥胸，雙側夾擊，再以唾液沾濕你的乳首划圈挑逗。 你乳房的前緣被我大口含住不斷吸吮，又被舌尖繞著乳暈和乳頭，不時遭受舔咬的刺激和 愛撫。 『嗚嗚嗚……啊…唔嗯…！』 你趕緊用手摀住嘴巴，怕聲音傳到外面被其他人聽見。你的眼睛漸漸失神半瞇，嘴上的矜 持也開始失守，露出沉浸其中的笑靨。我的攻勢未減，扯下你的窄裙並褪去你的絲襪，將 內褲拉至玲瓏的雙腿之間。我帶著男性略粗的掌紋和厚實的觸感，將雙掌在你的大腿內側 上下愛撫，來回逡巡，又蹲下身以口挑弄你陰毛底下的敏感地帶。你的陰阜和蜜唇被我用 嘴巴含住，眨眼間已遭厚實的舌身貼上去按壓吸吮。我用口技挑弄著你的蜜瓣，不時又將 舌尖直伸你的陰蒂而去，迅速顫動刺激著。你的愛液泛濫成河，我把手指放入你的陰道擺 弄抽插，嘴巴仍在你的陰戶來來回回含舔，色情地百般挑撥。 『嗚啊…！哈啊，哈啊……』 『更多…我想要更多……』 你好色的姿態誘惑著我，散發著無以抗拒的引力，使我慾望焚身，如撲火的飛蛾。我將你 翻過來，猛力掘起緊實圓滾的大屁股，雙手移到你的雙峰抓擰逗弄。我堅挺火熱的肉棒貼 在你的美臀摩擦，接著一口氣，硬是插入你濕漉漉的蜜穴當中。 『咿啊！啊…啊…啊……』 休息室裡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響，只剩下愛液交融的撞擊聲以及你淫靡浪蕩的喘息。我用力 拍打著你充滿彈性的屁股，隨著你的叫喊調整速度，讓堅硬的龜頭和陰莖深深淺淺刺激著 你的小穴肉壁，時而放慢姿勢進出，時而劇烈頂入，毫不留情侵襲你感官的每個敏感帶。 你被弄得翻來覆去呻吟著，蜜汁不停溢出沿著大腿流到地面。你的雙手撐著牆壁，豐臀被 我高高捧起，像躬身的貓形成一個凹陷的曲線。我的視野可以看見你玉潔滑嫩的美背，從 後頸順著背脊來到高挺的後庭，直到我們交合的部位，顯得非常色情淫亂。我將手掌從左 右兩邊扶住你，壓低你的小蠻腰使屁股翹高，猛烈抽送。我們全身汗流浹背，你上氣不接 下氣地叫到幾乎無法出聲，忍耐著發出悶絕的氣音，然後又突然縮緊顫抖，像要高潮了。 『嗯…啊……！嗚呼，嗚呼，喔啊啊啊…….！』 我順勢握住你兩邊的手腕往後拉，重心下蹲，用背後位讓陰莖成弧狀聳挺，戳入你肉壺的 最深處。你的頭往上一抬，身子被我向上仰起，雙乳跟著擺晃。最後的衝刺，你的臀部配 合我的抽插自己前後擺動著，力道和速度越發猛烈。你全身倏然無力，然後開始間歇性的 痙攣…… 『呼啊…！啊……！要去了……！要去了要去了！』我沒有停止抽插。 『唔嗯嗯嗯！』 我用濃烈的體液佔據你的全身，你的裡裡外外。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重視，但卻用一種 殘酷的方法，讓我們沒有回頭路可走。 你癱軟地坐在地上，目光無法聚焦，嘴角濺著因為劇烈的熱吻和呻吟而流出的唾液。我們 悶在狹小的休息室內沒有辦法好好呼吸，許久才逐漸平復彼此的情緒。 『幹…你真的…你真的太誇張了。』你說話的時候都還在喘。 『哈…哈…你根本不是麼小色鬼好嗎….我決定以後叫你大色魔！你這個大色魔！』 「哈哈…抱歉，我也這麼覺得…」 你嘟嘴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我們也是等到激情過後才發現收拾很麻煩。我們幫彼此擦去身上的愛液，在水槽沖洗衣物 髒掉的地方。我幻想著下次羞恥地欺負你的方法，在你小穴灌滿濃稠的精液後，讓你穿起 絲襪和裙子繼續上班。 --- 我們不曾在實習或打工以外的場合見面，但曖昧的氛圍早在彼此身上蔓延。你開始和我講 些心事，說你有個年紀相仿的手足總是會被拿來互相比較，說你明明想要讀研究所，但遭 到爸媽反對。你說你遠比他人看上去的要聰明，思考更多關於未來和自己的事，但是總有 關卡擋在你的前面過不去。我和你說對於畢業的茫然，說我身為獨子的壓力和寂寞。我們 並沒有說什麼特別偉大或不平凡的事情，都是生活瑣碎的雜事，但卻讓我們更加親暱一些 。 本來故事的結尾應該在這裡的，兩情相悅，美好的戀情開始萌芽。但你暑假結束後便沒有 再和我聯繫。我加了你的即時通，打工結束前彼此都還有說有笑，後來你卻一直沒有回覆 線上的留言，打去宿舍也永遠沒有人接聽。 『謝謝你給我一個難忘的夏天…我們以後，要彼此鼓勵喔。』 我們最後的即時通停在這裡，我不明白。或許猶如我對你的示愛一樣，你也給了我一條沒 有回頭路的選擇。 我再次透過朋友追尋你的消息，但你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有人說 你休學了，又有人說你隨家人移居國外。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你未曾告訴我的。事後回想 ，或許是我一廂情願的誤解，像過於驕傲的伊卡洛斯，太靠近太陽而墜落。但人們總希望 自己在某個人的心裡佔有特殊的位置。我回想著那個不管做什麼事都全力以赴，外表清純 ，有點笨拙又天真的你。你雖然個性大喇喇，聒噪又迷糊，但內在卻是溫柔細心，比誰都 更加真誠。我覺得擔心與焦躁，但無從與你聯繫。大學畢業後不久，我就去當兵了。 --- 出了社會三年，我回到家鄉就職，工作開始步上軌道。雖然是小小的公司職員，但至少一 切還算平穩，同事也好相處。周圍的人開始討論存款、買房子、成家的事情，我對這些話 題總是不大有興趣，笑笑地繞過，或者中午抽身外出，不和大家一起吃飯。家裡開始嘮叨 我沒有積極去找好對象，我用還在拚工作搪塞，其實是覺得少了一塊重要的記憶，好像我 曾經把握住，但又未曾真正實現。 那幾年是充滿紅色炸彈的時期，我覺得很像在看綜藝節目。原本認識的班對交往數年後決 裂，誰和誰明明沒有來往，卻又閃電結婚。身旁的親戚、朋友、同學，成群結隊地等著步 入禮堂說出愛的誓詞。 「下星期六的婚宴你一起來吧，新人說少一個伴郎。那個新郎你不是也認識嗎，大學跑校 友會認識的？」我那個高中好友某天突然密我。 「蛤，太臨時了吧…我跟他沒有交集耶…你如果沒有講名字，我根本想不起來他是誰。你 去當伴郎就好了啊！」 「不行啦，還少一個人咩。而且那天剛好是好日子，很多活動都撞期。」 「我去很奇怪啦，這樣不是很尷尬…？」 「你當作幫新人做善事，只要開場而已，好不好？」 「太強人所難了吧…」 「唉，朋友這樣當的喔…？一句話，是不是兄弟？」 「你就只有麻煩事才會找兄弟啦，哪次好康你有找過我？」 我最後還是去了，不堪被人盧的濫好人跑去當陌生人的伴郎，聽起來荒謬卻發生了。我拖 到進場前半小時才到會場，用無聲的抵制來表達我的抗議。 「快點快點，你過來RE一下…！沒有時間了…流程表昨天寫給你了吧？」 「喔…有啊有啊…」我的回答意興闌珊。 「先去跟新人見個面啦！」 我走進新人梳妝的房間，新娘秘書正在幫娘整裝，修飾最後的髮型。新郎和其他親友談笑 著，幸福洋溢的神情完全看不出緊張的樣子。現場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鬧哄哄的，伴娘 們圍在新娘旁邊簇擁著她，好像在互相稱讚彼此的打扮。我發現有一位伴娘站得離他們比 較遠，好像沒那麼投入。彼時，辛棄疾的詞冒了出來─「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 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你穿著米白色的淡雅網紗禮服，美腿修長，小露香肩，披著俏麗的短髮看著新娘子的置裝 台，略帶美艷而又流露樸質華美的氣質。你的容顏側面看去動人無比，嬌豔欲滴，我凝望 你瀏海輕覆的額，你纖柔的鼻梁與鼻尖，再到你粉紅潤澤的櫻桃小嘴。你雙手交扣捧在腹 前，像是在想事情。 「嗨…對不起，你……」 『嗯？』你匆忙轉過身，還沒有意識到身旁的人是誰。 我們都愣住了。接著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沒有鏡子，但我想我當時驚訝和咧嘴而笑 的樣子，和你的神情非常相似。 「幸會，我是今天的伴郎。呃…應該說，臨時的伴郎？」 『嗨…你好，我是今天的伴娘…我…我…我沒有想到你會在這裡……』你顯得不知所措， 表情很複雜，甚至想要逃離我的視線。 我很想告訴你我如何費盡心思地找尋你，但那不是真的，畢竟我根本沒有地方找起。事到 如今要說些什麼才算合適呢？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但不知道會有什麼意義，彼此是否又能 好過些。 婚禮很順利地進行，我們被排在同樣的親友桌，但是沒有交談。新人隨長輩們在桌與桌間 穿梭敬酒，與久未謀面的親戚朋友恭賀寒暄。講著講著，新人們便來到我們這桌…我想起 剛剛沒有問你，你和新娘是怎麼認識的…？ 「非常謝謝大家！謝謝你們今天出席這個喜慶的日子…！我要特別感謝小犬的好朋友，和 新娘子的美麗姐妹團，參加他們重要的盛事……」新郎的爸爸已經有點微醺，聲音很是激 昂。 「來來來，讓我們來舉杯祝…」 『啊！』 「哇啊…！」 伯父的手一揮，打到背後正在端菜的服務生。伯父一個踉蹌，把斟著的紅酒灑了出來，恰 好撒在你雪白的裙襬上。眾人跟著大叫了出來。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喂！你們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對不起啊…對不起對 不起……」伯父一面賠罪一面拿了桌上的溼紙巾慌忙擦拭，惱羞成怒地對著服務人員發脾 氣。你花容失色，想要擦乾裙子上面的污漬，又急忙推開伯父的手說著沒有關係。 「對不起，我們離開一下…」 『哎，等一下…我……』我沒有等你說完便拉了你的手從椅子起身，挽著你向洗手間走過 去。 --- 我在洗手間外的入口處等你，聽著你用水龍頭沖洗裙擺的流水聲，想像你在鏡子前懊惱的 樣子。為什麼每次遇到你都是這樣狼狽的插曲呢？究竟我是你的幸運星，還是你的噩運製 造機？我向會場的工作人員借了兩條較大的手巾，一條可以沾水擦拭，一條可以把裙子擦 乾。 「那個…你需要幫忙嗎？」 『不用！』你顯得有點氣急敗壞。 『抱歉…我是說我可以自己來，謝謝你的好意。』 「喔…」 稀稀疏疏的水聲持續著，我猜想紅酒的污痕沒有那麼容易擦掉。 「你…最近還好嗎？」我勉為其難擠出一句客套但又真心想要問你的話。 『…… ……』 「你好像還……記得我？」 『…… …….』 你靜默不語。 『今天是人家結婚，我又這樣子……你一定要現在問這個？』 我沒有回話。 『我現在真的很醜耶…』你在洗手間內滴咕，這句話沒有讓我聽見。 塵封的記憶好像總在即將遺忘之時被勾勒起來。如果想念可以穿越時空，我想大概正是這 樣的一個時刻，讓彼此在意卻又陌生的兩人，不經意地碰見，彷彿上天的惡作劇般，一下 子拉近疏遠的距離、創造熟悉的氛圍，卻又提醒著時間在彼此身上留下的改變的軌跡。魂 牽夢縈的人，直到真正見面的時候，反而什麼話都說不上來。我們變得小心翼翼、格外謹 慎，努力維持自己在對方面前社會化後，那個精雕細琢的形象。 『哎……你就不怕認錯人嗎？』隔了很久，你終於試探地問，略帶著忐忑的語調。 「小姐，你是不是高中參加熱音社，而且高三校慶表演那天還下雨？大三暑假在飯店實習 ，還遇到一個跟你裝熟的男生？」 『蛤？』你不可置信地發出一聲驚嘆，像在嘲諷我一樣。我知道那就是你。 『…… ……』 『先生，你真的很誇張耶……如果真的認錯人怎麼辦？』我聽見你在洗手台前被我逗笑。 「嗯，很誇張，我也這麼覺得......」 「你還有在練團嗎？」 『怎麼可能…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洗手間試圖沖洗十分鐘後走出來，連腿和鞋子都被弄得溼答答的。裙襬上的顏色明顯 退去許多，但還透著些微淡紫色的痕跡。沾濕的裙襬被黏在你豐腴的大腿內側，日光燈照 去變得有點透明，內褲的形狀和股間的三角地帶若隱若現。 『你看……完全沒有更好。』 「你要先擦乾啦…我怕你感冒。你原本的衣服呢，還是先把伴娘服換掉，之後再還回去吧 。」 『我沒有別的衣服了耶。』 「什麼，怎麼可能？你的伴娘服是來這裡換的吧？」 『這件是我原本的衣服，我直接搭車過來的。』 「從哪邊？」 『從我住的…地方？』 我叫了計程車送你回去，離開前向朋友和新人們致了歉。你只回來一個週末，住在附近簡 單的小旅店裡。我覺得哪邊有股違和感卻說不上來。 我們並肩而坐，後座的你放鬆躺著，不時闔上眼睛輕閉休息。你的睫毛細長，眼瞼畫著弱 暖色系的妝，明眸皓齒，臉頰打上一層薄薄的粉底。我特別喜愛你塗著唇蜜的樣子，看上 去水嫩而光澤。你沒有帶薄外套，我把西裝外衣脫下來，蓋在你的腿上免得你著涼。 --- 車子開到旅店的門口停下，我開了車門扶你下車，陪你走到大廳的客服櫃台。 「呃…所以……」我們面面相覷，氣氛頓時又陷入尷尬。 「那…就先這樣子…不管怎麼說，我很開心看到你。」 『我也是，謝謝你送我回來…』 『你要怎麼回去？』 「應該…坐車吧…我請服務台幫我叫車就好，你不用擔心。」 『嗯……』 「離晚餐時間還有一陣子，你上去換洗一下，還能小睡片刻。至於我的話，哈哈…我想晚 餐暫時吃不下了。」 『嗯……』 「我先走了…你難得回來，如果晚上還有事情，我耽擱你就不好了。」其實我很想問問你 的近況，但沒有勇氣說。之前你會突然消失避不見面，也有你的顧慮吧。 『沒有……那個，我今天晚上沒有事情。』 「……」 「嗯，我晚上也沒有事情…」 『要到房間裡坐一下嗎？待會我們再去附近走走…你等我沖個澡。』 套房的布置整潔簡單，內嵌式的衣櫃旁有個單人冰箱，上面的用品還很整齊，看不出使用 過的樣子。茶几旁的椅子上擺著你的手掛小包包，床腳放著紅色的小行李箱。我進到屋內 找了靠床的椅子坐下，你切下熱水壺要燒水幫我泡咖啡，或許是想先把我安頓好。 「你不用麻煩啦…」 『好像每次都是你幫我，我都不記得自己有幫過你什麼。』你先端了一杯水過來。 「為什麼這麼說，你也幫了我很多。」 『是麼，怎麼樣的…？』 「大概是……心理上的？」我覺得我語無倫次。 『哈哈，太抽象了…』你溫柔地擠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不過，很像你會說的話。』 熱水壺的水「嗶啵嗶啵」沸滾著，你把電視打開，想讓背景多點聲音，然後又把電視切掉 。我緩步走到你坐著的床緣，在你的身旁坐下。你明明倚著我的肩膀，卻撇過頭不願看我 ，有點羞澀地撥弄了上額垂下的髮絲，然後把側劉海撥到耳後，露出小巧的耳朵。靠得那 麼近，我能聞到你身上的體香以及化妝品的味道，又因你放鬆上身前傾的關係，衣領下露 出更顯深邃的胸壑。 『你都沒有問我為什麼。』 「嗯…隔太久了，不知道從哪裡問起。大概…也怕有些往事你不想提起吧。」 『你不想知道？』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就不想。」 『那你有來找我嗎？』 「誰叫你太會躲了……」我苦笑著說，而你感覺有點得意。 「坦白說，我偶爾還是會想到你，像今天去婚禮的時候…想著如果我們沒有分開，今天我 們會在哪裡…」 『想到我的什麼啊？想我的身體吧，你這個大色魔。』你俏皮地說，其實我覺得你沒有辦 法再談下去了。 「都有，當然包括你的身體。」 『我沒有要你那麼誠實……我…』 我沒有等你，在你開口的時候早已雙手捧著你的面龐，給了你一個法式深吻。你拄著我的 胸口急忙想把我推開，但我撩亂著你的秀髮，緊緊摟住你使你無法脫逃。你急促地吸了幾 口氣，想要和我纏鬥，但很快便放棄抵抗。 起先是蜻蜓點水般的吻，我們輕觸一下彼此的嘴唇又很快離開，像是親密的遊戲和滿懷愛 意的招呼。接著有點調情的吻，溫濕的上下唇交疊蠕動，用牙齒輕啣……然後濃厚的吻， 舌尖不斷纏繞調情，我吸吮著你的舌肉含咬，伴著濕滑的口水。最後我們陷入激烈的熱吻 ，你環抱住我寬厚的背膀，而我一手勾住你的脖子，一手沿著大腿向你的祕密花園撫摸而 去。 『我要…嗚嗯…！剛才說好的…哈啊…我…我要先去浴室換掉髒衣服。』你的耳根都紅了 ，我覺得你的表情像撒嬌的小白兔。 「那就一起去吧……」 我撐著你把你從床沿帶起，順手拉開你伴娘服的兩側肩帶，把它們撥到你的手臂外側。禮 服的上半部隨著重力緩緩墜下，顯露你可口白嫩的酥胸，胸前貼著肉色的Nubra讓雙乳更 加豐滿集中，感覺非常性感。我的親吻和雙手的愛撫沒有絲毫停歇，你把手伸向我的腰部 ，往下觸摸我的臀肌，我則一面搓揉你的乳房，一面將大拇指戳進你的隱形胸罩，將它們 剝落，疼愛著你淡褐色的圓潤乳輪和微微翹起的乳首。 你的上衣、我的領帶、你的內褲、我的襯衫……房間裡四處是我們扔擲的衣物，從床舖走 向浴室的短短距離，我們纏綿著，把衣著毫不眷戀地一件件扒光。這是我們第一次看見彼 此一絲不掛的胴體，甚至有點神聖感。浴室裡我用胸膛和腹部的肌膚磨蹭你的身體，一面 親吻你的美背和後頸。心血來潮時，我將手指伸入你的嘴裡玩弄，把你的口水拉出成絲， 壓著你在鏡子前看看自己淫蕩的模樣。 「我想進到你的裡面…我想把你塞得滿滿的……哈啊…」我在你的耳邊吹著氣，說著淫靡 的低語，彼時你的乳房已被我從背後捧在掌心，充滿惡意地抓擠和搓揉。 『放進來…啊…快放進來…』 我熱愛看著你心癢難耐、呻吟和央求的表情。你的雙手抵住洗手槽上揚，我握住你蜜桃般 肉感的美尻，將堅挺的陰莖順著你的股溝濡濡滑動，接著穿過你的股間和會陰處，用龜頭 和肉棒的上側磨蹭著你的小縫。 『多一點...再多一點…啊嗯！』 我從下方把你的右腿抬高，讓你踩在馬桶的座緣，一個突刺將高脹硬挺的陰莖插入你的小 穴裡，狠狠擺動著腰。你一聲尖叫，馬上就高潮了一次。我把陰莖不斷插入再拔出，吊著 你的胃口，猛然又將碩壯的肉棒頂進你的蜜穴抽插。未等我把手指伸向你的小豆豆撫弄時 ，你的愛水早潺潺溢出，下身氾濫不已。 我們扭過身擁吻，你將我推向馬桶坐下，然後跨坐在我的雙腿中央。我們的體溫因為快感 而升高發燙，偌大的汗珠沿著肌膚的毛孔溢出滴落，和我們的起起伏伏動作交融著。你搓 弄我的陰莖把它放入陰道，讓我感受你體內的熱度，彷彿換你逮到機會欺負我一般，奮力 扭動著小腹和下臀搖擺。 「等一下…太快…太快了…」我有點按耐不住，你幾乎把全身的體重壓在我的身上，使肉 棒插到很深的地方，不斷撞擊。緊緻濕滑的肉壁包裹著我的陰莖，飢餓地吸吮收縮著。 『哈啊…哈啊……我要去了，要去了要去了…』你忘情地騎乘著，用雙腳勾住我的軀幹， 大腿和將我狠狠地夾緊在中間，弓著背脊，雙臂從上環抱我的肩胛。我不甘示弱地撐住你 的屁股把你往上抬，配合著你的腰際的律動讓抽插更快更深。我要讓你欲仙欲死。 『哈啊啊…！哈啊！嗚嗯嗯嗯……！』你的身體開始抽搐，手指用力地攫著我背部留下條 狀的紅色指甲痕，叫喊已經不受控制… 『嗚嗯嗯嗯…！哈啊，哈啊啊啊……！』 「哼嗯！」 「嗚嗯嗯…！要去了，要去了……」 『哈…啊嗯…！』 我們兩人在巔峰處達到高潮，你氣喘吁吁累趴在我的身上，頭髮散亂不堪，身體的肌肉還 在不時顫抖。黏膩濃稠的精液射入你的腔內，我攬著你靠在我的懷裡，仍戀棧你身體裡的 溫存。 浴室裡我們休息好一陣子。我抱著你起身慢慢把你抬到淋浴間，然後轉開蓮蓬頭的溫水， 用最小的水量沖拭你的身體，再把我自己全身淋濕。你起身將雙手擠滿沐浴乳，揉出泡泡 後在我的全身上下游走，緩緩搓洗我的肩膀、胸口、腹肌、陰莖……暖和的蒸氣裡，我沾 滿沐浴乳和你做一樣的事情，比起洗澡更像在調情，有時用手、用嘴巴，或用胸部、用大 腿，把可以做的和不能做的，用每一處值得探索和開發的地方，去相互取悅和征服。我的 手指迷戀你的小腹和性感的肚臍，肌膚在潤滑過後變得很好摸，甚至更加敏感。 我們那天並沒有出過房間再去喝點什麼，也沒有吃完餐，只是反覆地做愛、親吻、愛撫， 做愛親吻愛撫，直到快要天亮。說起來我們也沒有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大概僅是孤單的靈 魂互相吸引，用身體去冒險。如果肉體的滿足和慰藉是我們所追求的，或許這樣的關係已 然足夠了吧。 --- 已經是星期天了。 我們光著身子，兩人都窩在溫暖的棉被裡沒有移動。這樣到底算什麼呢？雖然用比較和緩 的方式，我的思緒仍然在打轉。 我不記得我們在什麼時間睡著，但在我們失去意識以前，我們躲在被子裡如熟悉的孩提玩 伴講著悄悄話，半夢半醒，有點含糊而迷濛。我或許聞著你身體的味道覺得很安心，聽著 你的數息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但我有些地方很糟，所以，不值得……』是這句話嗎，你昨天對我說的？ 床上的你翻了身，轉過來和我面對面。你縮著手放在胸前，一手伸進枕頭的下面墊著，抿 了抿嘴，咿咿嗚嗚地發出一些像在說夢話又像在潤嘴的聲音。我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再從嘴巴深深吐出來。或許我的煩惱都很渺小吧，僅僅在此時此刻，我們感受彼此，進入 對方的生命相互陪伴。即便稍縱即逝，不也是真實熱切的感情麼？ 我注視著你如少女般天真睡去的臉龐，再看著你因呼吸緩緩起伏的胸口。你像睡美人，我 輕巧地親吻你地額頭，你的雙頰，想要對你撒嬌又怕吵醒你，自你的眉心到你的鼻樑，再 親往你的小嘴和鎖骨。我像小動物般討著愛憐，也用我僅會的溫柔，愛憐著你。 『嗨，你已經醒了嗎…』你摸摸我的臉頰，給了我一個乾澀的吻。我用鼻頭磨蹭你的鼻尖 ，然後幫你潤唇。那個畫面很溫馨，但不知怎麼的，心裡卻很悲傷。我覺得好像就到這裡 了，有一種預感。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我們昨天沒有說完的事情…』 「嗯……」 或許，不曾準備要面對的人最終還是我自己。 『你說，你是在高中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我吧？我大學有去飯店實習，但我從來沒有加入熱 音社……』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的感情太多了，太直接…而且毫不修飾。原本只是覺得有趣，可能出於忌妒，出於自 卑……但我發現你太認真，我不敢告訴你，最後卻自己卻陷了進來……』 「…… ……」 「不可能，我記得你的樣子，也有記住你的名字…」 『你當時沒有直接確認過吧，那天傳單的名字剛好印錯了。』 「我向我的朋友問過了…我畢業前就要到你的聯絡方式，還問到…」我在腦海裡拚命回想 著，如幻燈片般回朔所有我們經歷的片刻。 『傳單上印的是我的名字…我們常常被認錯，你知道我有一個姐姐吧…』 為什麼你能夠那麼平淡地說著這些？我覺得你在說謊，故意欺騙我好讓我對你死心，甚至 有些憤怒，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這分明是邏輯不通的謊。我寧願告訴我說 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我真的有……」 「為什麼你在我們……在那個時候…？」 『我曾想過讓你們見面…但是，我做不到。』你的雙眼已經泛紅，聲音有點哽咽。 我不太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看著你，我應該繼續注視著你嗎？我知道那不是謊，你我的 內心大概同時糾結成團。我眉頭深鎖，嘴巴頓時非常乾燥。我很想再問下去，不過情緒早 變得混亂且萬分焦躁……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命運沒有改變。但這樣就夠 了吧，就算你要騙我也沒有關係了。 是的，我們的確有過這樣的話題。在你實習我去打工的時候，你說你和同齡的姐姐長得很 像，可是姐姐總是人緣比較好，受到親友和同學的喜歡。我沒有特別在意。你抱怨自己只 能穿姐姐穿過的衣服，被別人稱呼「某某某的妹妹」，成績、運動、才藝樣樣不如她，彷 彿你是爸媽不小心多生的一樣，只能一輩子當成她的影子和替代品。我是獨子，閒聊時我 只告訴你我很羨慕有手足的人，可以有人一起長大。我沒有看過你的姐姐，但我對你說， 我很喜歡你的模樣，這樣就很好。 『我很抱歉…最後居然是這個樣子……我真的盡力了…』你兩手摀著臉龐泣不成聲，我知 道我們都盡力了，可是現實總是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失真和冰涼。 『我曉得我很自私，但至少讓我在你的回憶裡留下一個位置。像姐姐一樣……』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不是在這裡嗎……我說過了，我希望你留下來…不管你是誰，我都 希望你留在我的身邊。」不曉得是第幾次了，我伸手把你緊緊摟在我的胸懷，沒有放開。 --- 如果不是愛情，那我們之間的到底是什麼呢？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沒有愛過，因為我們最 初的起點是謊言。我們也不可能相愛，因為你不能給我更多。你不知道，真正給不了的， 是不能在你最脆弱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出現在你身旁的我。 『如果我找到伴了，我的婚禮，你要來嗎？』 「要，一定要去，怎麼可以不去……搞不好可以讓我當你的伴娘。」 『你真的很誇張耶……』 「我也這麼覺得……至少，讓我還有這樣的方式陪在你的身旁。」 你露出一個快哭了的微笑和我吻別，身體僵硬甚至顯得微微地發抖，看去燦爛而淒美。我 輕輕撥開你前額的劉海，也親了你。如果不是愛情，那我們之間的到底是什麼呢？你笑說 我們雖然沒有「愛」，但我們之間還有「情」在啊。 『我們…先不要見面吧……』 「嗯。」 『你要幸福喔。』 「嗯，你也是。」 「……謝謝你帶給我另一個美好的夏天。」 我目送著你離開，看見你的眼淚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大家好，我是法登(tragiskaode)，礙於西斯版新手無法發文，但前陣子又被端午節徵文 活動勾到…嗚嗚 QQ 原本想寫個短篇，結果卻變成這樣子了(攤手)。希望你們會喜歡。 -- 本帳號為匿名帳號，發文前請留意相關規範，勿來信約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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