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黑暗年代 二之十五 國慶加更!

看板 CFantasy
作者 john0000 (醬)
時間 2016-07-05 1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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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年代 A Dreadful Age ------------------------ 圖: http://imgur.com/Kk7qiPC 以血為引 Blood Lead Thy Ways 早晨的陽光灑在石磚地板上,一根根石柱標記著原本神殿的位置。 還未西沉的月亮看著薄霧從大街上無聲地離開, 一尊懷抱著嬰兒的女性雕像站在陰影中,露珠從她臉頰滑下。 殘缺的圓拱環繞著低陷的公共浴池, 青銅水管在瓦礫間昂首望著青藍色的天空,鉛灰色的陰雲鑲在西南方的地平線上。 桑塔吹著口哨走出小木屋,扭了扭脖頸,伸展了一下手臂。 騎士看到劇場北側的體育場中似乎有人影忽隱忽現,他抓起擺在門邊的武器, 放輕腳步聲跨過橫穿古城的大街。 桑塔緊抓著腰間的克勒蚩彎刀,貼著傾頹的矮牆小心翼翼地前進。 隔著灰泥牆,他可以聽見體育場中傳來咻咻的破空聲。 騎士彎刀無聲地出鞘,倏然一躍,翻過矮牆, 正好看見獵人扭過身來,搭著箭指向他的胸口。 兩人俱是愣了一下,都有些手足無措。 桑塔尷尬地笑笑,把利刃插回腰間,迪亞娜也羽箭放回背囊。 「早安…呃…桑塔,」獵人少女走到體育場的一端, 把插在靶上的箭矢拔下來,「你來做什麼啊?」 「啊! 沒有什麼,」騎士搔搔黑色的亂髮, 看見幾乎都命中靶心的羽箭,「妳在練習射箭?」 「是啊,」少女把獵弓遞向男子,「你要不要練練?」 「哈哈! 不用了,」騎士拍拍背後的長劍, 「身為一個男人,我偏好看著對手的眼睛戰鬥。」 迪亞娜金綠色的眼睛閃閃發光,轉頭抓了一支木劍抛給桑塔, 「練練!」 桑塔好笑地秤了秤手上的木劍,「你是贏不了我的。」 迪亞娜臉色沉了下來,手緊緊攥著另一隻木劍, 「為什麼?因為我是女人?」 「不,」騎士雙手牢牢握著木劍,前端斜指著右前方地面, 「因為我不是森林裡的野獸。」 自從拜贊亞人離開後,木劍交擊的聲音第一次迴響在體育場內。 桑塔架住迪亞娜自上而下的的劈砍,「動作太大了!」 騎士手臂夾住獵人的劍柄一扭一扯,肩膀撞在她的胸口。 迪亞娜悶哼一聲,木劍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桑塔幫她把武器撿起,「還要繼續嗎?」 少女喘了口氣,用力點點頭。 幾下格擋後,桑塔手中的木劍向內一旋, 把迪亞娜迎面刺來的攻撃盪開。 騎士左手握住劍刃部份,雙手用力把劍柄砸下,停在獵人的額頭上。 「不是只有劍刃可以傷敵。」桑塔盯著手臂下方的迪亞娜。 獵人晃晃腦袋,「再來!」 迪亞娜重整架勢,死死盯著桑塔手中的長劍。 突然騎士手中的劍鋒向上一撩,獵人準備後退避過這一擊, 不過沒想到左腳卻被死死踩在原地。 迪亞娜失去平衡倒在紅土地上,激起一陣煙塵。 桑塔跨坐在她腰上,一手把獵人的右手釘在地板,木劍橫在對手的咽喉, 「我說過,你是贏不了我的。」 汗水把迪亞娜灰撲撲的臉沖出一道道沟渠, 她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不過這次,我們平手。」 騎士低頭一看,少女換至左手的木劍正抵著自己的肋下。 桑塔站起身來把流到眼睛裡的汗水抹掉,伸出手把迪亞娜拉起來, 「參,古曲呂勳。」 sen güçülüsün 桑塔努力擠出正確的發音。 迪亞娜驚訝的睜大金綠色的眼睛,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拜贊語低聲回答, 「你也很…呃…強壯。」 「打擾了,」阿雷庸走進體育場內,看見面對面牽著手的兩人, 「希望我沒有在令人尷尬的時刻抵達。」 桑塔跟迪亞娜趕緊把手鬆開。 「沒事! 我們只是在練習劍術而已。」騎士晃晃手中的木劍。 巫師不置可否地拉起嘴角,左邊眉毛高高翹了起來。 桑塔收下了阿雷庸無聲的嘲諷,沒好氣回道,「有何貴幹?」 「我只是來通知兩位不要前往東側的集會所,」 巫師拍拍騎士的肩膀,「我跟布比諾要在該處施行法術儀式。」 「哦? 需要幫忙嗎?」桑塔看起來饒有興致。 「如果你想要旁觀的話也不是不行。」巫師聳聳肩。 「不!」桑塔把木劍指向阿雷庸,「正義的騎士手執武器,誓將阻止邪惡的魔法師。」 綠眼法師轉頭走向外,邀請好友同行, 「看來你對武器的定義跟我不同。」 騎士好笑地木劍抛在地上。 木劍已經重新抽出深綠色的樹葉,兩三顆橡實掛在枝條上。 桑塔跟在阿雷庸身後,踏入露天的公共集會所。 布比諾正蹲在一個半人高的木臼旁,用白堊在其上寫寫劃劃著, 一旁的芭琪蕾正仔細地把石板地打掃乾淨。 「布比諾嬤嬤,我來幫你佈置儀式了。」阿雷庸提起一個裝滿水的木桶, 抬了抬下巴示意桑塔去拿另外一個水桶。 布比諾發現了兩人,連忙起身相迎,「唉呀,桑塔! 你怎麼也來了?」 騎士讓女巫握住自己小臂,「嬤嬤我是來幫忙的。」 「一個騎士?」布比諾好笑地搖搖頭,對桑塔的法術知識不是很有信心。 「不,一個朋友。」年輕男子彎腰看著老婦人的眼睛, 「根據我見過的幾個法術儀式,它們都會給施法者帶來不小的痛苦。」 桑塔誠懇地說道,「也許我的陪伴可以幫上一點忙。」 老女巫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抱了騎士一下, 「謝謝你,小桑塔。」 阿雷庸緩步繞著廣場中央的木臼,右手的木勺把水潑在地上。 幾點翠綠從石板潮濕的縫隙探出來,它看見巫師沒有回頭, 趕緊爬出來,覆上整塊地磚。 隨著阿雷庸的腳步,不同深淺的苔蘚逐漸呑噬寛敞的集會所。 騎士跟牆上的馬賽克一起默默看著灰黃色的地板舖上一層濕漉漉的綠色地毯。 阿雷庸躡手躡腳地走到桑塔身側坐下,「儀式已經準備好了,」 他把手交疊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 「等一下布比諾會施法找出瘋法師的位置,不過法術可能會有點…呃…血腥。」 騎士點點頭,不過沒有離開的意思。 布比諾身穿暗紅色長裙,神情肅穆地用黑色面紗罩住頭臉。 她一步一步繞著木臼,輕柔舒緩的歌聲從黑紗底下傳出, 裙擺在青綠色的苔蘚上留下水漬。 老婦人站在木臼前停頓了半晌,歌聲轉為低沉的顫音。 她突然掀起長裙,跨坐在木臼之上。 桑塔不禁一縮,他發現老嫗深紅色的長裙之下居然不著片縷。 赤月女巫高亢的尖叫聲把騎士震得回過神來, 他看見鮮血源源不斷地從老婦的陰戶湧出來,落在胯下的木臼裡。 片刻之間,經血就漫過木臼邊緣,滴滴答答地在她腳底匯聚成一汪血池。 西垂在山脊的月亮不知何時被染成了血紅色,陽光下的森林在黯淡的紅光下瑟縮不已。 突然桑塔隱隱聽見了嬰兒的笑鬧聲,他轉頭四顧,懷疑自己幻聽了。 從布比諾腳下的血池裡,突然伸出一隻胖嘟嘟的小手, 一個圓滾滾的小嬰兒搖搖晃晃地翻倒在柔軟的苔蘚地上。 它渾身染著紅色,清澈的藍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 布比諾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伸出蒼老佈滿皺紋的手臂, 試圖去觸碰面前的嬰兒,可是卻被牢牢定在木臼上, 嬌小的嬰兒恍若不覺,咿咿呀呀地向外爬。 血池中爬出一個又一個的嬰兒,圍著老婦互相打鬧。 布比諾十指箕張,每一個小嬰兒都近在咫尺, 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觸碰到任何一個。 老婦人低聲地啜泣,頭上的黑紗濕潤地貼著臉頰。 桑塔感到胸口被重擊了一下,悶得喘不過氣來。 他用力抓住阿雷庸的肩膀,「我想我能猜到,布比諾成為女巫的原因了。」 桑塔棕色的眼眸無比黯淡。 阿雷庸看著在木臼上苦苦掙扎的老婦人,低啞地確認了騎士的猜想, 「在一次流產之後,布比諾永遠失去了孕育子裔的能力。」 「那她的救贖?」 「是一個在荒野裡撿到的棄嬰。」阿雷庸緩緩閉上眼睛。 一個經血化作的嬰兒在地上滾了兩圈,歪著頭吸著自己的大姆指。 它轉頭看向古城外的森林,嘻嘻笑了一笑, 領著自己的兄弟姐妹越爬越遠,在身後留下一條深紅色的小徑。 赤月女巫頹然倒在木臼上,阿雷庸急忙跑到布比諾身旁,單腳脆在她面前, 「嬷嬷,我還在。」 他雙臂環繞著老婦蒼老的身軀, 「我還在。」 ------------------------------------ 註: 布比諾 Bubino 就是拉丁文的「月經」 哦。呵。呵。呵 ------------------------------------ 國慶日特別加更一章! (不然假日我也不知道要幹嘛?) -- 象徵意義 把它當象徵意義 月經當施法材料 我也是夠獵奇了 謝謝誇獎? 其實我們要反思的是為什麼自古以來月經就被視為不潔 畢竟只是鮮血加上一點點內臟不是嗎? 所以小道我就鼓起勇氣挑戰月經的刻板印象 把它跟不孕,母性的失落做聯結 還請大家原諒 而且請不要棄書啊! 這不算毒點吧?!(嗚嗚) 喔嗨雨蛙道長! 好久不見! (揮手) 請問一下驚悚點大概在哪? 因為我的原意其實是要表達哀傷跟失落 希望以後能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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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youself: 這施法方式畫面太美不敢看… 07/05 12:40

st1009: 芭琪蕾的施法方式>///< 07/05 12:48

dragonne: 重口味,我得去找幾本本子壓壓驚 07/05 15:39

MB10: 這...天哪我腦袋居然被帶畫面...(死 07/06 10:27

Yuiwa1996: 嚇到浮出來 07/06 20:56

MB10: 不算毒,但是過程有點太驚悚,這畫風不太對快變恐怖片了XD 07/06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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