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Boy-Girl
那是一個手機剛有7749和弦
手機吊飾要多大串有多大串
插在緊身喇叭牛仔褲的後面一定要把一整串露在外面
就算沒人打來也要假裝拿出來看一下
有一隻夏普GX21就比哀鳳蝦怕的國中時代
她是一個隔壁隔壁班的女生W
老實說 就算以當時標準來看
說漂亮 也不到特別漂亮
隔壁班有個超乎當時年齡成熟的漂亮女生S喜歡我
我卻對S不感興趣
但是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 就被W她吸引了
那是一個不管喜不喜歡總是要裝B耍屌的年紀
頭髮一定要留到服儀檢查的最底限標準
然後手上要有明明學校規定不能戴的黑色橡膠手環
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喜歡這個人
每每到了下課時間 總會假裝有意無意 但是故意經過W的教室外面
假設走過去時教 室在左邊 總會故意轉頭跟右邊的同學講話
回來時就相反方向 故意走在最右邊 轉頭跟左邊的同學講話
然後總是走過教室的時候 才偷偷假裝不經意回頭瞄一下W是不是有發現我走過去
如果眼神很不小心對到了 就會馬上假裝沒事
那時候籃球打得還不錯
記得最流行的籃球相關小物是一種編織的手帶
上面會有W.W.J.D的字樣
還記得當時的AI就是戴著印有這種字樣的塑膠手環
在場上一球又一球的跌倒 爬起來 再衝進禁區挑戰無解的大鯊魚
還有還穿8號的年輕老大的阿鼻地獄
那是一個東麥西科 南艾北卡的時代...
好吧 扯遠了
老大QQ 說好不提老大的
W是信耶穌的 當時在同個補習班補習的我們
下課到回家前
在補習班附近比較少人經過的巷子陰暗處偷偷講一下話已經是去補習時最期待的事情
就算當時補習的座位是前後 我總是依然裝B的假裝不轉頭
或就算隔壁的朋友故意製造我們講話的機會 我也是只轉一半 假裝沒看到人的回答
沒錯 就是這麼的中二
那課後短短的十幾分鐘是少數可以面對面講話的時候
每次都要注意躲過其他同學的眼光 W的家也離補習班很近
我們總是小心翼翼的 然後跟W走到家裡巷口時讓她自己走進去
我才加緊用跑的回家 在跟爸媽胡扯在球場看人打球或者同學叫我陪他幹嘛的粗劣謊言
有次下課後 她拿出了買了兩條一組的編織手環
然後看我戴著跟同學連哄帶騙才拐到XXL與HOOP雜誌的塑膠WWJD手環
要我把跟她兩人一組的手環在另外一手戴上
當年哪有什麼可以接觸到女生手的機會
我到現在似乎都還記得那個感覺
W柔軟細嫩的手指在幫我戴手環時不時接觸我的手腕
然後戴上後我在趁勢就牽著W的手 陪她走回家
W害羞的幾乎不敢看我
我在不是太亮的路燈下 都可以看到她本來就偏白的臉頰肌膚上泛起的那陣紅暈
在之後有機會W看到我在學校打球的話
前面提到當時球打得還不錯
通常跟同年齡的打起來總是輸少贏多
也很少有同學可以守住自己
總是在進球或者犯規進算時
故意朝W的方向用食指指著另外一隻手上的編織手環
然後眼神又故意好像看又故意不看的往那方面瞄一下
沒錯 就是這麼中二*2
印象中應該在距離畢業前有一年多吧
假日在家的時候我總要躲著媽媽跟W在週五先約好隔天的大概幾點到幾點
可以偷偷講一下電話 然後趁我媽睡午覺的時候打給W
然後如果打去是W的爸爸接的 就會立即把電話掛掉
男孩子打電話去找女生 基本上在當時一定是會先經過層層過濾
是誰 說明意圖 然後也不一定會讓W聽到電話
又或是
在手機還要去計算一封簡訊幾元 網外幾元 傳幾封簡訊可以在月租的裡面不超過
把50字的內容精簡再精簡 濃縮在濃縮 檢視又檢視才送出
那時候手機還是我媽在使用 總是在傳出去後又要隨時注意一有響聲馬上跑去看簡訊
就是深怕一個沒注意被媽媽發現原來在跟女生傳簡訊
記憶中 國中畢業時已經開始有即時通的出現
當時有跟W互相加了即時通的帳戶
但那年代上網是多麼珍貴的事情
自然有機會在線上聊天的機會也是相當少
高中也念了不同的學校
我考上了公立高中
W成績差一些 去念了私立的女校
高一還多少有一些連繫後 也就漸漸淡了 沒聯絡了
中間有段時間台灣非常流行素人的歌唱比賽節目
就是現在已經是大家喝黃河水長大的老蕭打出名堂的那時間
一個國中持續有在聯絡的好友還傳了一段影片給我
是W參加歌唱選拔的片段
儘管現在記憶已經有點模糊 不是很確定
當時W好像也有進到某個節目的64強之類的
直到可能是大學吧
FB的出現讓我們這個年代的再度有機會找回一些過往的朋友
W就這樣再度出現在好友名單上
也不記得是誰先連絡上誰
在臉書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陣子
記得不是特別會念書的W在四技念夜間部
白天在邊打工
自然聊到以前是那段青澀時光的種種瑣碎的記憶與片段
還記得依然單身的我半開玩笑的跟她說
:不然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啊 國中的時候也只有牽手過而已
我都不知道妳後面變歌手
W:啊 妳怎麼會看到啦 我在電視上超難看的...
來啊 誰怕你啊 那時候是你不跟我聯絡的欸 我哪有不理你 OOXX...
總之就是類似這樣的對話 加上一些自國中沒見面後近況的交換
W當時跟男友分手不久
最後也沒有實現上面半開玩笑的話
在兩個不同城市的聯繫就這樣不久後又再度平靜地下來
出社會後的兩三年
某天臉書出現一條W給我的訊息
是的 W要結婚了
W:你要來嗎? 還住在本來那邊嗎 要來的話我可以寄喜帖過去
我:欸 小姐 妳也卡好了 這麼久沒聯絡 現在就說要寄喜帖 沒這事情
要就妳自己拿來 然後一起吃頓飯
W:好啊 你有空嗎 我們約XX時候怎麼樣
到了那天
我們在一家美式餐廳見面
記得當時W比我早到一些 在門口
我看到確認是她後偷偷從背後靠近 然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我
W:吼~你幹嘛嚇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小
我:以前小啊 現在不小吧 不然怎麼敢結婚...
W:欸 你怎麼這樣啦...
用餐過程中 心中總不時有些異樣的感覺
如果說男人有什麼一輩子不會忘記
或許就是在那些時候一些東西觸動你在年輕時候最難以忘記
不一定會是最美好 最漂亮的女生 但是就是有那一個位置
當時兩個人都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年輕小鬼
自然多少也會聊到些成人的話題
知道當時W跟未婚夫都是基督教徒
還沒有真正的本壘達陣過 總在緊要關頭踩了剎車
對照當時我已經有過幾位的經驗
依然不改我愛開玩笑的個性跟她說:
妳這樣不行 不然我們等下吃完飯附近開個房先預習一下...
W:來啊來啊 我諒你也不敢去吧
我:唉唷 哪裡不敢 走啊 我還怕妳沒經驗不會勒
.
.
.
.
.
沒有西斯點
我們就口頭邊鬥嘴邊沒目的的閒聊著
吃完飯後
在門口她特地跟我說 她希望我來她的婚禮 然後不用紅包也沒關係 她只是希望我來
我是她在某段時間很重要的一個回憶跟朋友
我也回她我當然不要包啊 妳老公什麼東西也要我包紅包祝福你們(當然以上也是開玩笑的
她邊笑邊回說你真的很賤欸...
又聊了十來分鐘吧
離開前
我說:妳從國中欠我到現在的擁抱 不趕快還一下嗎?
然後作勢打開雙手看著她
W:吼 好啦 你喔...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在路燈下偏白晰的臉頰上泛起的紅暈
一個輕輕地擁抱
我拍了拍她的背說:不開玩笑 祝妳新婚愉快 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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