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支持制服者的道德錯愕

轉自朱家安的文章 為什麼支持服儀規定的人會說出「如果不穿制服，高中生裸體上學怎麼辦？」這種超現實 的話？要確認這個說法不成立，我們甚至不需要討論「裸體上學是否有道德問題？」，因 為用常識就可以判斷這種事情幾乎不會發生：在過去，高中生假日出門逛街不需要穿制服 ，他們也沒有因此更容易選擇裸體。（其實如果硬要打賭，我會選擇賭高中生在被要求穿 制服的校園裡還更常裸體） 為什麼關於服儀規定的公共討論裡會出現那麼超現實的顧慮？我相信這是因為有些習慣高 中生穿制服的人，正在經歷道德心理學家海德特（Jonathan Haidt）所說的「道德錯愕」 。 人是社會動物，依循特定道德規範生活。然而，人不見得想過為什麼要遵守這些規範，許 多時候人只是習慣遵守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當其他人提議改變這些規範，人容易心生反 感，卻又說不出為什麼不能改變，因為他並沒有真的想過為什麼要有這些規範，自然無從 辯護起。用海德特的話來說，這時候人進入了「道德錯愕」的狀況：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 反對改變規則的理由，所以人可能會不自覺地說出一些他事後也會覺得很奇怪的說法。在 幾個心理學實驗裡，海德特請受試者閱讀一些描述褻瀆或反傳統行為的案例，並詢問感想 ： 研究員：「你是說，你認為例子裡面的這位女士剪碎國旗，這是不對的？」 受試者：『是的。』 研究員：「為什麼？剪碎國旗並沒有讓誰受到損失，不是嗎？」 受試者：『呃……她剪國旗的時候可能會被鄰居看到，然後造成心裡的不舒服。』 研究員：「不過我們的例子一開始就假設她剪國旗的時候沒有被別人看到，對吧？」 受試者：『嗯，對……。』2 簡單說，受試者試圖為「不可損毀國旗」的傳統辯護，但發現這很難做到。一面認為「這 項傳統背後一定有其道理」，一面又說不出顯而易見的道理，於是便容易舉出各種有明顯 瑕疵的說法。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認為，這是因為他自己過去沒有反思過「不可損毀國旗 」這個傳統的存在意義，他只是單純接受了這項傳統延續下來的道德規則，但沒有想過為 什麼我們該接受並依循。在此意義上，這位受試者跟現在許多支持服儀規定的人是很類似 的，並造成類似的結果：在說不出道理的情況下，為了辯護自己偏好的觀點，而舉出明顯 與事實相違、甚至自我矛盾的說法。下面讓我們舉幾個例子： 1.為了舒緩霸凌和排擠 有些人主張「制服解禁會造成服裝上的霸凌和排擠」。然而，如果這個疑慮嚴重到我 們應該恢復制服，那其他本來就存在，而且一直沒有被禁制的霸凌管道，例如筆記本、筆 袋……應該足以讓老師和教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吧。 不過事實上並沒有。 幾年來，一直沒有老師和教官主張我們應該為了防止霸凌和排擠而增加更多道具上的 規定，因為霸凌和排擠只是藉口，他們只是想要學生穿制服而已。3 再說，制服的規定本身也可能成為新的霸凌管道，我的某個學長說，他高中的時候是 全班唯一乖乖紮衣服的人，結果成為同學取笑的對象。 2.為了避免學生做其他可怕的事情 有些人覺得，若不需要服從服儀規定，學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給這些人的建議 是：假日不要接近西門町或其他學生會穿便服群聚的地方。 3.為了避免學生將來面試不知道要穿西裝 有些人認為服儀規定有助於學生出社會之後守規矩。這種人可能會嗆「你不穿制服， 以後面試有種穿內衣拖鞋啊」。對這種人來說，人是一種非常笨的動物，必須要穿十二年 制服，才容易理解並接受在某些公司面試時要穿西裝、在某些公司上班要穿制服。 4.為了校園內部的安全 如果有人潛入校園，會很危險。老師和行政人員這些大人在學校裡的數量比較少，警 衛很容易辨認人臉，而學生數量很多，而且每年都會更新，所以最好穿著制服。 有鑑於近幾年選擇開放校園的學校越來越多，我不太確定校園安全有多值得顧慮。然 而，即便校園安全很脆弱，制服恐怕也不是好點子，因為制服很容易到手。如果我身為真 心擔心校園安全的校長，我會在校門口裝幾台嗶學生證和工作證的機器。 5.為了讓在校園外面出事的學生即時得到支援 如果高中生不穿制服，我們在街頭就無從辨認誰是高中生（而且基於某些理由，只有 制服有這種效果，吊牌什麼的都沒有用），如果他們跌倒受傷、遭流氓恐嚇，路人就無法 即時伸出援手，並聯絡學校支援。 即便是為了高中生的校外安全，你其實也很難評估制服的效果。例如說，學生比一般 人更需要支援，似乎預設了他們更容易遭遇危險，然而，若制服能讓救援者辨認誰是高中 生，制服也能讓潛在的罪犯辨認誰是高中生，因此使得他們更危險。 此外，如果是為了學生在校園外的安全穿制服，我們應該是要規定學生在校園外和假 日穿制服吧。 我自己並不覺得我們有什麼有道理的理由支持服儀規定、支持處罰不穿制服上學的學生。 不過這種事情並不是我說了算，因為公共討論本來就有賴所有人一起提供論點，互補不足 。著眼於此，要在服儀規定的議題上展現出建設性，支持服儀規定的人應該要想辦法脫離 「道德錯愕」的狀態，努力想出一些符合常識的論點。 或許這件事情很難，因為或許某些支持服儀規定的人，自己過去也沒有想過為什麼要有服 儀規定。這種缺乏反思的習慣，可以說是臺灣教育的常態，也是種種改革面前的阻礙。臺 灣的民主化不斷進展，也不斷產生新的爭議，需要藉由討論解決。若我們希望未來的社會 討論更有效率，似乎應該考慮在義務教育裡加入批判思考和社會學等課程。 -- 這是資格論嗎? 只有教學現場的人才有資格討論? 除了我以外也有部分具有現場經驗的老師也同意廢除制服 這篇文不是在探討你說的事情吧 而是傷害一個人的情感 他的意義到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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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zamp : 這是您的文章嗎？ 何不說說您自己的想法？ 05/31 23:00

→ zamp : 我反對該文章中的好幾點 不過既然不是您的文章 05/31 23:01

→ zamp : 我反駁也無太大意義 05/31 23:01

→ zamp : 我覺得很可惜的是 他討論服儀問題時 竟然不去調查 05/31 23:04

→ zamp : 學生、教師和家長的意見 1~5點的來由很可議 05/31 23:05

→ zamp : 因反駁這些點而建構的文章價值也讓人懷疑 05/31 23:06

推 cooxander : 樓上無力反駁可以直接說XD 05/31 23:07

推 zamp : 是啊 真的累了 對於不瞭解現況 只活在自己想像的 05/31 23:31

→ zamp : 好議論者 講再多也無效 裝睡的人叫不醒 不願瞭解 05/31 23:32

→ zamp : 真實情形的人 講不懂的 05/31 23:32

→ yarraman : 浮出水面，支持z大，再沉入水中.. 06/01 00:05

→ dafuhaw : 國旗那個例子滿有趣，把「國旗」換成「某人的照片」 06/01 00:17

→ dafuhaw : 之類的象徵物品就很清楚，剪碎一件有強烈象徵性的東 06/01 00:17

→ dafuhaw : 西若非為了做勞作，就是類似洩憤行為，洩憤行為本來 06/01 00:17

→ dafuhaw : 就心理不健康，所以剪碎國旗一事會讓人擔心當事人的 06/01 00:18

→ dafuhaw : 心理狀態，並非那麼無法解釋。 06/01 00:18

→ dafuhaw : 至於毀壞自己原本懷有敬意和憧憬的東西(如神像)，會 06/01 00:20

→ dafuhaw : 對心理和價值觀造成什麼影響，應該也有文獻可考。 06/01 00:20

→ dafuhaw : 我是在好奇「海德特的實驗對象」居然無法講出理由， 06/01 00:24

推 zamp : 樓上寫得真好 快推 06/01 00:24

→ dafuhaw : 並非試圖用此例暗示制服相關事宜。離題抱歉。 06/01 00:25

推 Shalone : 說反駁無意義也蠻奇怪的，你不留下反駁意見，其他人 06/01 00:44

→ Shalone : 怎麼在這篇文章底下接受到相反/其他的意見？ 06/01 00:44

→ Shalone : 有空在哀怨卻沒空留下有參考價值的意見，豈非本末倒 06/01 00:45

→ Shalone : 置 06/01 00:45

→ ACMANIAC : XD 06/01 01:10

→ dafuhaw : 我看了海德特的實驗的文章，他實驗結論本身滿中性的 06/01 01:12

→ dafuhaw : 雖然實驗結論滿令人意外，但目前看來似乎符合事實。 06/01 01:13

→ dafuhaw : 建議沒看過相關文章的老師去google那個實驗的原始描 06/01 01:16

→ dafuhaw : 述，比較能知道這個作者要表達的是啥。 06/01 01:17

→ dafuhaw : 幫跟我一樣沒看過太多心理學理論的書的人整理懶人包 06/01 01:22

→ dafuhaw : 好了：海氏的國旗假設大意是說，由於「傷害他人＝不 06/01 01:23

→ dafuhaw : 道德」這一點是各派人士在道德觀上的最大公約數，所 06/01 01:24

→ dafuhaw : 以他在美國的實驗中，對於自己想要主張的制度詞窮時 06/01 01:24

→ dafuhaw : ，就會想辦法找出(或想像出)「受害者」來支持他的主 06/01 01:25

→ dafuhaw : 張，此結論證明為何有人會用安全問題來為制服辯護。 06/01 01:26

→ dafuhaw : 實驗中，受試者對於 06/01 01:27

推 jollic : 來個離題的發言，d大前面對國旗那個例子的回應中， 06/01 01:28

→ jollic : 為什麼可以宣稱 "洩憤行為本來就是心理不健康" ? 06/01 01:30

→ dafuhaw : 我看了完整的實驗描述，是說女性為了環保/節儉，把 06/01 01:31

→ dafuhaw : 用不到的國旗裁剪製成抹布利用，所以是我誤解了。 06/01 01:31

→ jollic : 我的意思並不只是針對這個實驗，而是"有洩憤行為"的 06/01 01:33

→ jollic : 人就等同"心理不健康"嗎? 06/01 01:34

→ jollic : 或許這邊有一個關鍵核心在於不同人對"心理不健康"的 06/01 01:34

→ jollic : 定義不一定相同 06/01 01:34

→ susophist : 無除「中華民國」假輪替魁儡，所有改革都無效，有的 06/01 01:38

→ susophist : 也只是在賣弄哲學學術作論辯，無法解決問題。 06/01 01:39

→ dafuhaw : 關於破壞物品的洩憤(尤其是原本有正面象徵意義的物 06/01 01:42

→ dafuhaw : 品)行為的心理分析，網上講的比我專業，就不獻醜啦 06/01 01:43

推 zamp : 海德特實驗時的定義與條件都很嚴謹 朱的文章並沒有 06/01 02:13

→ zamp : 完整呈現剪國旗實驗的完整內容 06/01 02:14

→ zamp : 而現實生活中 人們對於不道德的感受 並非像實驗 06/01 02:15

→ zamp : 條件一樣控制得很好 以他另一個兄妹發生性行為的實 06/01 02:15

→ zamp : 驗假設來看 的確沒有傷害或影響到其他人 但現實 06/01 02:16

→ zamp : 狀況是 兄妹若發生性行為 會僅限於那一次安全美好 06/01 02:17

→ zamp : 的狀況嗎？ 很多不道德感可能是因擔心後續可能而起 06/01 02:18

推 zamp : 另回 joel1129，要求談論者先理解對方經驗過的事實 06/01 02:22

→ zamp : 並不過份 特別這裡是教師板 。 06/01 02:25

→ aibor : 學者和教授都一樣，請到教育現場來實際擔 06/01 07:45

→ aibor : 任行政或班導一年吧！ 06/01 07:45

推 ltcba : 樓上，他們來教育現場的話，哪有時間寫那些○文？ 06/01 07:58

推 numb678 : 贊成各界人士討論！但不贊成外界完全否定教育現場 06/01 08:02

→ numb678 : 的考量 06/01 08:02

→ numb678 : 完全否定教育現場的聲音,不覺得自己也太偏激了嗎 06/01 08:03

→ numb678 : 何況來這個版就是很多老師,聽不了老師意見請去他版 06/01 08:03

→ numb678 : 來這裡是討論！不是來引戰 06/01 08:04

推 cooxander : 呵，最先否定老師的意見的人恐怕是老師自己 06/01 08:57

→ ACMANIAC : 好像某些人早預設所有或是大部份老師都反對服儀解禁 06/01 13:26

→ ACMANIAC : 難怪會得出這種結論 06/01 13:26

噓 chou5566 : 叫朱先生到學校當一年班導看看 06/02 00:13

推 chine0205 : 「任何支持穿制服的理由，反對者皆可一一論述辯駁， 06/02 01:38

→ chine0205 : 反之亦然。」 06/02 01:39

→ dafuhaw : 那個作者「朱先生」看履歷目前似乎還是研究生.. 06/02 07:07

→ dafuhaw : 他只是個對自己所學科目很熱情的年輕人，不必對他 06/02 07:07

→ dafuhaw : 太苛求，大家畢業前都有過這個階段。（還滿懷念的） 06/02 07:07

噓 GOPOL : 穿制服發生意外真的有差 可以立刻通知家長和學校 06/02 08:48

→ dafuhaw : 如果只是為了身份識別，還有許多別的辦法。 06/02 09:55

推 kee32 : 朱在民主戰士界也是頗有名氣，我不少老同學很愛他呢 06/02 11:09

推 imcar : 當你進一家企業工作,老闆規定要穿著制服,你可以說不 06/02 12:45

→ imcar : 嗎?學校就是社會的簡化版 06/02 12:46

→ imcar : 學習如何遵照"規範" 也是重要的課題,並不是奴性 06/02 12:47

推 antry7623 : 學校跟老闆有差異啊！你為了保住飯碗，你就是得聽 06/02 13:19

→ antry7623 : 老闆的。但在學校，可就不一定是這樣了。 06/02 13:19

→ kevinet7410 : 我想imcar搞錯了 我們沒有要否定掉所有規範 06/02 22:13

→ kevinet7410 : 而是不合理的規範 如果今天老闆要求每個受試者 06/02 22:14

→ kevinet7410 : 都要跟他發生性關係 你覺得這個規範你也要遵守嗎? 06/02 22:14

→ kevinet7410 : 為了保住飯碗 所以就必須遵守公司規定? 06/02 22:14

→ kevinet7410 : 很顯然不是 是因為這個規定有他的合理性 所以我們才 06/02 22:15

→ kevinet7410 : 遵守 而不是因為他是規範 我們就要遵守 06/02 2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