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6)：浴室裡的魔鏡

前篇連結：#1blDb7xY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聽說一起洗澡可以增進感情？ 正文開始 雖然嘴上說得好聽， 那天晚上瑟琳娜卻輾轉難眠。 好像真的答應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雖然不是什麼國家大事， 但要是沒有辦法兌現的話， 瑟琳娜沒有冷血到能厚著臉皮耍賴； 但能不能找到答案不是她說了算的， 而且傑克不知道在幾百年的妖精歲月裡調查了多久， 憑什麼她可以在頂多幾十年的壽命裡改變這點？ 滿腦子都在想東想西的， 就算緊緊闔上眼皮不讓妖精眼亂看東西， 她還是覺得腦袋快要被塞滿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 好像只是在思緒之間一個閃神， 回過神來時已經天亮了。 本能的睜開眼睛迎接穿過眼皮的陽光， 還沒淨空的腦袋馬上被妖精眼塞得一陣刺痛， 只能閉眼摸索眼鏡。 房間已經空無一人了， 所以瑟琳娜直接在這裡換掉 昨晚入睡前雨蓮借她的睡袍。 但是要把已經穿了好幾天的衣服 繼續套在身上卻讓她有點抗拒。 這時她靈機一動， 拿起雨蓮櫃子上的鏡子， 眨眨眼作好暖身後摘下眼鏡盯著鏡中的自己。 「我手上的這套衣服是乾淨的。」 她催眠自己似的說…… 要不是四下無人， 這還滿害羞的。 說到自己都不會心虛後， 她才穿上衣服戴回眼鏡。 衣服的汗味好像淡了點？ 這時有誰敲門， 她把衣服拉整齊後趕去應門。 來者是個身穿大衣、 亮麗的秀髮挽成髮髻、 像是貴婦一樣的妖精。 「妳起來啦？ 妳帶來的新朋友很擔心妳起不來是不是身體有狀況， 特地叫我來看看。」 她的聲音瑟琳娜有印象， 似乎就是狼人西里烏斯差點找到她時 意外支開他的妖精。 「不好意思， 昨晚睡得不太安穩。」 瑟琳娜懷疑傑克除非有聽到她們的對話， 不然他們的關係應該還沒好轉到這地步。 大概是雨蓮為了幫忙改善 才叫傑克來拜託貴婦妖精的吧。 「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帶妳去找吧。」 「麻煩妳了。」 「妳身上很好聞呢， 是用什麼來洗身體或衣服的？」 轉身要帶路的貴婦妖精問。 「沒用什麼特別的東西…… 我也不清楚剛剛我到底做了什麼。」 瑟琳娜狐疑的再確認一次， 她的衣服竟然變得乾淨、 柔軟又芬芳， 像是當成最高級的衣物仔細洗過了一樣。 原來那不只是催眠而已， 被認證為真實的話語甚至能夠改變現實？ 這妖精眼也未免太厲害， 瑟琳娜都被噁心到了。 貴婦妖精挑了挑眉， 最後眼睛停在瑟琳娜的眼睛上， 但是她看得出來她說的是實話， 所以微笑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不敢居功的瑟琳娜不由得躲開 剛好把眼睛放在人家身上； 亮麗的秀髮、光滑的皮膚、 連看不懂材質的大衣都又光又亮， 讓她整個「人」的印象就是光可鑑人， 彷彿如果角度合適的話 說不定可以在她身上照鏡子。 但是身為經過社會化的人類， 瑟琳娜沒有明目張膽的直接嘗試。 「妳的新朋友在哪裡找到的？」 「在人家送的果醬罐裡。」 在傑克從罐子裡出來前， 他們之間的互動更不和平， 所以瑟琳娜從那時開始算。 「他是人類變成的妖精嗎？」 「這麼明顯嗎？」 「畢竟我也差不多啊。」 「妳也是？」 「又不太一樣， 我本來是人類製造的魔法器物， 是在被人遺棄了好一陣子後 同時卻又被人類記得我的存在 這才能夠累積魔法變成妖精的。」 「是鏡子嗎？」 「妳的眼睛真的很利呢。」 她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叫我米蘭達夫人吧， 有空一定要跟我聊聊人類們 過了這麼多年後變成什麼樣了。 竟然在我待在古堡裡的時候 偷偷出現了人類變成的妖精， 太狡猾了。」 「好啊…… 夫人？妳結婚了嗎？」 「只是我還是鏡子時住的地方 大家互相稱呼時都要加上敬稱， 但我覺得除了夫人以外， 那些像是『陛下』、『殿下』、 閣下什麼的都太浮誇了。 怎麼了嗎？」 「沒事。」 就是妖精一如既往的出於興趣模仿人類， 但是這次沒有模仿到位而已吧。 不過聽起來像是王宮裡的傢俱， 而且一直沒被人類遺忘的鏡子…… 她是白雪公主裡面登場的 壞心繼母皇后的魔鏡嗎？ 「這是個很不錯的點子， 米蘭達夫人。」 「對吧。」 米蘭達夫人得意的說。 「除了雨蓮以外， 我就是最了解人類的妖精喔， 所以老柯羅奇把大家找來後 比起自己開闢一間書房後 就把自己關在裡面的雨蓮， 他最放心幫忙看家的就是我了。 所以住在這裡有什麼不懂的 都可以問我喔。」 「那麼問其他的問題可以嗎？ 比方說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這類的。」 瑟琳娜問。 米蘭達夫人聽了卻喜出望外。 「人類真的沒有忘記我欸。」 「只是忘記妳在哪座古堡裡了。」 瑟琳娜苦笑。 「不過如果是要問小朋友的過去的話， 那麼遙遠的真相對我有困難。」 「為什麼？」 雖然她早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但是不讓人家發揮祂的專長也太過份了吧？ 「我是鏡子， 是人用來延伸視線到當下他們的視野之外， 用來看人的工具， 無論是自己的臉還是要找其他人， 是變成妖精的現在也不例外。 所以除非我用自己的雙腳跟耳朵 去收集情報後回來告訴妳， 不然我只能回答妳問我世上 有沒有符合特定條件的人而已。」 米蘭達夫人說。 「他都沒有來問我， 怎麼是妳來問？」 「他臉皮薄嘛， 但是那好像是人家很重要的事。」 「妳們滿要好的呢。」 「之前我對他不太好， 我想補償一下。」 她苦笑說。 「那妳應該跟他說才對。」 「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好，我會幫妳加油的。」 「謝謝。 我可以試試看問問題嗎？」 機會難得， 瑟琳娜忍不住問。 「可以啊。」 米蘭達夫人說著已經自己靠在牆壁上。 沒想到真的可以， 瑟琳娜愣一下才學著童話改編電影 唱作俱佳的說： 「魔鏡魔鏡， 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那當然是妳啊， 我的客人小姐。」 米蘭達夫人也裝腔作勢的說， 還露出了懷念那段歲月般的笑容。 「因為這邊的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對吧？」 她卻說。 「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嘛。 雖然妳是妖精國目前唯一的人類沒錯。」 祂當年還是鏡子時 想對皇后說出前半句好久了。 「我開玩笑的啦。」 事實上瑟琳娜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這表示一起闖鬼屋的朋友們沒被調換吧？ 「我教妳怎麼打理自己吧？ 妳們接下來要去另外一座城堡玩， 可不能不修邊幅的去。」 米蘭達夫人卻有興趣起來了。 畢竟是鏡子嘛， 而且皇后要問誰最美 當然要先把自己打扮好 再用最完美的狀態跟別人比， 而這種時候面前就有鏡子。 「晚一點再說吧。」 雨蓮跟傑克出現在眼前， 終於可以暫停這個話題 讓瑟琳娜也鬆了一口氣。 「謝了，米蘭達。」 雨蓮打招呼說。 看來在這裡過了好多年， 又都是最接近人類的妖精 讓她們滿熟的。 「妳們什麼時候要出發？」 米蘭達也招手問。 「我只是去故地重遊順便當導遊而已， 看她們兩個有多急。」 雨蓮說。 「今天就可以出發了吧？ 反正用飛的過去只要一下子就到了。」 傑克說。 「你有載過別人嗎？ 照你那個速度， 乘客會吐在你身上的喔。」 「欸～」 「不好意思喔。」 瑟琳娜向歪著嘴一臉麻煩的傑克說。 「沒關係，慢慢來吧， 妖精國也很好玩的啊。」 雨蓮安慰說。 「又不是每個人或妖精都像妳一樣， 用腳丈量妖精國好幾輪後 才決定在這裡定居。」 米蘭達夫人卻說。 「那是雨蓮小姐很厲害的意思嗎？」 瑟琳娜問。 「還好而已啦， 剛好在妖精國夠用的程度而已。」 雨蓮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總之， 有她當嚮導的話不會出事的， 把握機會好好逛逛吧。 你也是， 看你這樣急急忙忙的個性 想必只是在空中走馬看花吧。」 「呃 妖精國不都是這樣的荒野嗎？」 看來是被說中了， 但傑克還是不甘心的試圖反駁。 「既然被你說出那種話了， 就趁機會到處看看吧。」 米蘭達夫人不由分說的說。 「出發前要先準備齊全呢， 既然要去城堡的話， 也要準備適合那個地方的衣服呢。」 她特別指著傑克強調。 雖然瑟琳娜懷疑她不是真的知道 在城堡要盛裝打扮的理由是什麼。 「尤其是你， 你可不能這麼隨便的樣子進去。 說到這個， 你上次洗澡什麼時候？」 「呃」 看傑克的反應， 這次想不起來不是失憶的緣故。 但是他顯然還是知道這個問題代表什麼， 尤其問他這個的妖精 似乎以這棟房子的宿舍長自居， 除了一個家的老媽以外 最接近女主人的角色。 當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時， 他直接變成風雪逃走了。 「看來我們必須要多做一些準備了。」 雨蓮笑說。 「好像是這樣。」 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米蘭達滿意， 如果她們說的是中世紀貴族那種衣服， 甚至是晚宴禮服的話， 瑟琳娜從沒穿過， 更不知道在這妖精國上哪去找， 她唯一認識的雨之魔女 感覺跟那種風格是最遙遠的。 「需要晚禮服的話我可以借妳， 但是給妳穿上前， 妳來到妖精國後也沒洗過澡吧？」 雨蓮出乎預料的說。 （瑟琳娜很歡迎這種意外） 「說到這個 我有事情想跟妳說。」 瑟琳娜把剛才的事情D了雨蓮。 雨蓮聽了也換上認真的表情點點頭。 「沒想到妳這麼快就學會了。 妳或許很有當妖精的天份。」 「所以我真的靠著一面鏡子 就把衣服變乾淨了？」 「看來是這樣…… 一般來說， 『妖精真言』要在別人說出來時 被另一雙妖精眼看到才算數， 看來我該檢查一下我的鏡子 是不是背著我有它的腦袋了。 而讓別的妖精說出違心之言 就是這個最困難的部分， 像是讓人家以為自己是貓什麼的。」 她補上一句。 「我不會那樣啦。」 沒想到雨蓮竟然還耿耿於懷， 瑟琳娜尷尬的說。 討論之間她們又遇到了傑克， 似乎是在逃跑時中了米蘭達的陷阱， 迎面撞上映照出反方向走廊的鏡子， 現在正以大字型黏在鏡子上慢慢滑下來。 這時米蘭達從鏡子後面讓它消失， 剛好接住掉下來的傑克， 就抱著他熟門熟路的離開現場， 目的地應該一樣的她們也跟在後面。 「……妖精真言是怎麼回事？」 對於眼前景象不予置評的瑟琳娜又問。 「那是人類取的， 他們需要給這現象一個名字 好區分他們自己真假難辯的話語。」 從人類的視角學過魔法的雨蓮說。 這時， 她們已經來到一道門前， 從米蘭達背著傑克打開的門縫 可以看到都是老式磁磚的裝潢， 確實有浴室的感覺。 然而直到米蘭達單手推門進去， 瑟琳娜才想起了幾個重要的問題， 多到不知道要從哪一個開始問。 「……他那樣的妖精可以洗熱水澡嗎？」 看著打開門時冒出的蒸氣， 瑟琳娜想到了對冰雪妖精來說 或許跟刨冰一樣生死相關的事。 「如果是土之氏族喜歡的溫度…… 啊，妳現在讀過的童話裡 應該都是叫祂們矮人吧…… 那恐怕是沒有人受得了？」 「為什麼是矮人？」 「因為除了蓋房子的人， 就只有祂們會想洗澡了。」 「……他們就這樣走進去沒問題嗎？」 「沒事， 那些矮人口味沒那麼離譜， 不會對鏡子有非分之想的。」 「……那傑克呢？」 除非傑克也是鏡子， 不然瑟琳娜發現他被漏掉了。 雨蓮陷入面無表情的沈默， 而這對瑟琳娜來說 妄想的空間比任何回答都可怕， 顧不得先查看裡面的情況就直接追了進去。 好消息是不光需要浴室， 矮人也需要男女分開， 米蘭達這方面的常識還是有的； 壞消息是也正因如此， 男性那邊的浴池裡傳來了 稚嫩的少年尖叫聲， 但是一下子就不見了， 被粗獷的哈哈苦笑給取代。 「你還好嗎？」 她緊張地大喊， 但是就算擔心人家的生命安全， 男浴池的門卻怎麼都打不開。 「喔？ 女騎士大人來英雄救美少年啦！」 「還是女王來救她的家臣了？」 裡面的矮人們哈哈大笑說， 然後大門就從裡面像門簾一樣掀開了。 （她沒看懂這怎麼發生的） 從門（簾？）裡湧出的大量蒸汽 瞬間就讓眼鏡前只剩下一片白， 就算解開妖精眼的封印也一樣， 視野只能剛好讓瑟琳娜看到 矮人們七手八腳的合力把一個 身材比例不太一樣的剪影抬出來。 瑟琳娜趕快過去接住人家， 還好傑克的下半身有圍一條毛巾， 身體也還是完整的沒有融化， 但看來是真的不太能適應高溫 才一碰到熱水就泡昏頭了， 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螃蟹一樣， 跟披散的滿頭白髮相映襯下格外醒目。 四下看看， 惹出事來的米蘭達卻不見了， 該不會是那面鏡子一進到這裡 直接起霧變成了瞎子， 在這麼小的空間裡都能迷路吧？ 也沒找到傑克換下來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一碰到浴池的熱水 就先主人一步融化掉了。 看著大概只是被丟進水裡翻滾一番、 如今糾結成好幾團的白頭髮， 忍不住心疼起來的瑟琳娜抬著傑克 到了桑拿房找了一張木長椅讓他躺下， 她也脫下圍巾鞋襪、捲起袖子， 然後去裝了一些溫度比較合適的水 還有各式各樣的工具過來幫他洗頭。 為了傑克特地弄了比平常 瑟琳娜的喜好更冷的水似乎有效， 傑克迷濛的眼睛慢慢清醒了過來。 「妳在做什麼？」 「幫你洗頭啊。」 仔細一看雖然髮色超級漂亮， （大概是得益於妖精的體質） 但是長度不齊， 末端也有分岔， 既然落到瑟琳娜的手裡她也不忍了， 直接把就在浴室裡的小剪刀拿過來 給傑克順便修剪頭髮。 「好一點了嗎？」 她一邊問， 一邊拿了用外面的天氣 冰鎮好的毛巾放在他額頭上。 還在腦袋發熱的他總算舒服了點， 但還是渾身無力， 只能任憑瑟琳娜對他的頭髮上下其手， 剪好了直接拿水沖掉， 再拿起肥皂把頭髮洗乾淨， 連頭皮都洗得到的手法洗的傑克呲牙咧嘴 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要亂動， 扯到頭髮會很痛的。」 瑟琳娜一邊說， 一邊小心的把肥皂沖掉， 然後把其他保養頭髮的東西 按照順序抹在傑克的腦袋上， 直到髮質柔順到不管怎麼洗 都會從手指間滑開為止。 明明這裡只有一個人會用到， 想要的東西卻是應有盡有呢， 連現代人的需求都能滿足到， 瑟琳娜不禁猜測上一代屋主， 被稱為老柯羅奇的神秘巫師 其實是個超級有錢的女巫了…… 雖然在看到她可以為了研究妖精 在兩個世界蓋兩棟一樣的豪宅時 就該發現這種事了。 「……有沒有人跟妳說過 妳很愛多管閒事？」 習慣瑟琳娜的頭皮按摩後 反而有種氣血暢通的感覺，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 妖精有沒有那種東西） 傑克嘴上還是不服輸的說。 「多多少少有一點吧， 但之前他們被別的事情嚇到了， 所以原諒了我的多管閒事。」 「跟妳來到妖精國有關嗎？」 傑克一針見血的問。 「被你發現了。」 瑟琳娜苦笑說。 不然她其實沒那麼喜歡鬼屋的， 是她朋友之一說要來探險， 其他人起哄說要跟， 她是看到有人其實意願不高， 只是不擅長拒絕一大群人 才跟來給她壯膽的。 結果她就這麼來到妖精國了， 想到這裡瑟琳娜不禁又嘆氣。 希望其他的鬼屋團有平安回家， 不是像她一樣差點消失了， 最好能找到一些專業人士來救援。 （反正現在她能為他們做的 就只有回家路上幫忙祈禱而已， 不用錢的祈願多要一點不過分吧？） 「每次都這樣嗎？」 「搞到被調換什麼的還是第一次。」 「……」 比外表年長得多的傑克 也足以發現她在避重就輕， 抬頭對她投來比風雪還冰冷的眼神。 「……惹上麻煩什麼的也是有啦， 但還好我的運氣不錯， 又遇到很多人的幫忙， 還沒有遇到什麼真的大麻煩。」 像是有人被欺負的時候剛好到場阻止， 或是有人需要獎學金的時候 跟著一起用功之類的， 她還沒有因為多管閒事 而被扯進那種會上電視的破事。 「還沒有嗎？」 「你說被調換的事情嗎？ 還不知道算不算是壞事。 還好我最脆弱的時候 能遇到願意幫我的妖精。 是很超出我原本的計畫， 但是到底算不算是壞事 等告一段落了才知道吧。」 瑟琳娜樂觀的說。 「趁我待在妖精國的時候， 妳們的時代好像變得很和平啊。」 傑克想不起來他經歷了什麼， 但他還是有感而發。 還是單純因為瑟琳娜還年輕， 還沒經歷過太多？ 「不知道， 不過我家鄉跟世上其他地方相比 應該算是還可以了吧。」 「這段時間人間發生了很多事嗎？」 「對啊， 多到歷史課都上不完的事情呢。」 如果傑克就這麼回人間， 一定會覺得世界翻天覆地般的變得不一樣了吧。 「妳連我到底幾歲都不知道。」 傑克吐槽。 「你就知道最近人類發生多少事情了。」 想起歷史課文裡永遠記不住歷史教訓的人， 還有同樣記不住他們的她自己， 突然好像沒那麼急著回人間了。 「好，洗好了。」 她終於從傑克的頭上抽回手。 難得聊起這些往事， 手裡又拿著一頭白髮， 久而久之有種在照顧老人的感覺， 反而沒那麼在意在跟異性相處的事實了。 「妳還真是講究呢。」 傑克驗收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變化的程度之大讓他也吃了一驚。 「妳是專業幫人洗頭的嗎？」 「只是個還在讀書的普通學生而已， 所以這些事情都只能自己做。」 但是瑟琳娜忘記了 接在「普通」後面的兩個字 對傑克那時代的人來說有多不普通。 「妳該不會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吧？」 他有點吃驚的說。 這有什麼需要意外成這樣的地方嗎？ 你是不是在嫌我沒教養什麼的？ 雖然這些話都沒有說出口， 但傑克還是默默的閃躲起瑟琳娜的視線， 不敢承受她昨天才從雨蓮那裡 遭遇過的相同眼神。 「我是說…… 如果每個人都可以讀書、 有這麼多力氣愛護自己的話 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吧。」 「跟我知道的人相比…… 應該沒有到很特別的程度吧。」 瑟琳娜這才說。 「妳的時代真的跟我知道的很不一樣欸。」 「好像真的是這樣。」 「……多跟我講講妳的時代好嗎？」 雖然猶豫了一下， 但是不把握機會的話就不知道 下次什麼時候才有人類可以問了， 輸給好奇心的傑克說。 「那也跟我講講你記得的時代， 還有在妖精國經歷的事情吧。」 「行啊。」 傑克也知道這種事要講究公平的。 現在就已經期待的眼睛閃閃發光的樣子 果然還是比較適合傑克外表的年紀， 瑟琳娜不禁露出笑容。 「哎呀呀， 開始有夥伴的樣子了呢～」 這時突然有誰說， 兩人一起看了過去， 這時一陣自然風吹散霧氣， 雨蓮就大喇喇地站在那裡， 起霧的鏡片完全看不到眼睛， 只有更加一片白的謎之反光。 「唔呼呼， 不用在意我， 妳們繼續啊～」 「怎麼可能！」 隨著傑克面紅耳赤的怒罵， 強烈的風雪把霧氣一掃而空， 要不是妖精眼讓瑟琳娜有所警覺， 差點就被埋在雪裡了。 就這樣， 在這些妖精的搞怪下 瑟琳娜第一次的洗澡服務結束時 累得像是幫兩個小孩洗澡的媽媽一樣， 差點沒有換自己休息的力氣。 順帶一提， 後來瑟琳娜進入女生浴池 也想洗個久違的熱水澡時， 發現了變成鏡子沉在池底的米蘭達。 似乎是起霧後失足掉進比較深的地方， 水性不好沉到水底游不出來， 只能變回鏡子的模樣等待救援。 還好這裡不是河裡之類的， 不然她可有得等了。 只是找到她的瑟琳娜已經身心俱疲， 把她轉過去不要照著自己的裸體後 就放鬆的自顧自泡澡起來了， 之後起來時差點又把她忘在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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