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4)：傑克霜精

前篇連結：#1bc9z4zv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既然來到了奇幻的世界， 那當然要去聖地朝聖了 正文開始 外面看起來城堡就已經很大了， 進去後更是感受到它的遼闊， 瑟琳娜在這裡簡直像小老鼠一樣， 尤其是跟旁邊的花瓶等家具相比 她們真的小到一手就能掌握， 從門口到客廳的距離 更是感覺像是有好幾條街那麼遠。 還好巨人也發現她們兩個 要跟上腳步好像有點困難， 先拿了一個托盤過來 裝著她們三兩步就橫越客廳 把她們放在桌上。 巨人太太也拿了應該是針墊， 卻大得像床一樣的棉墊 給她們當成坐墊， 然後用很淺的碟子 （但還是有水桶高） 裝了紅茶來招待她們。 還好可以看到裡面的茶葉還是正常大小， 至少證明在這裡顯得如此渺小 不是因為瑟琳娜變小了什麼的。 巨人太太熱情的招呼她們， 跟她們噓寒問暖， 問她們都是從哪裡來的， 巨人卻只是用符合他尺寸的茶杯喝茶， 吃著跟瑟琳娜一樣大片的餅乾。 （這裡應該沒有人類可以給他 當作骨灰口味麵包的原料吧？） 「才剛剛來到妖精國就要回去了嗎？」 巨人太太問。 「忘記當初怎麼來的了， 所以現在想找回去的路， 不然沒辦法放心旅行。」 瑟琳娜說。 她突然警覺再繼續放任人類社會 教她對好人們人情留一線的習慣， 讓她答應這些妖精的挽留下去， 她大概一輩子都離不開妖精國了。 「那怎麼會到這裡找妖精門呢？」 「這裡很高， 感覺要找什麼東西的話一下子就看到了。」 剛剛才被威脅拿去烤麵包的瑟琳娜 不敢直接提起童話故事的事， 卻感到旁邊投來雨蓮 「本來不是這麼說的吧？」 的困惑視線。 如果不是瑟琳娜有很厲害的眼睛的話， 她大概會忍不住想吐槽。 「還有， 之前就聽說了你們院子裡那棵大傢伙了， 想趁機會來看看。」 明明沒有說謊， 只是講得比較籠統一點， 忍不住想補充幾句話才安心。 「是聽說這裡被人闖空門那次對吧？」 巨人說。 「對。」 瑟琳娜承認。 「那棵豆子本來確實連結著妖精門， 不過是上上一代的事了。」 看在她老實承認的份上， 巨人頓了頓說。 看來不是不能討論那件事， 瑟琳娜鬆一口氣。 「所以現在沒有了嗎？」 「把卡在門裡的藤蔓清理掉後自然消失了。 自然的妖精門沒有外力介入的話就是這樣， 很快就會隨機的出現或消失。」 「我知道了。」 「而且每次心血來潮想看看人間的樣子， 都會有東西飛過來， 把豆藤清理掉那天還飛過來一隻鐵鳥。 不知道現在人類發展成什麼樣子， 但是對面好像連天空都不再安全了， 妳還是找別的門走吧。」 巨人補充的同時 手指了指旁邊的牆上掛著的飛機。 瑟琳娜還以為那是模型， 拿下眼鏡一看才發現它不但是一比一完整大小， 而且各種細節都完美還原， 完全就是實物的樣子。 「好主意。」 瑟琳娜還是別問飛行員的下落好了。 「當初花了好大的力氣 才把鐵鳥的主人送回家呢。 他當時走的門不知道還在不在。」 巨人太太這時的插嘴又給了瑟琳娜希望。 「那個門在哪裡？」 「也好一段日子了， 有點忘記 我去看看那一趟的紀念品還在不在， 說不定能恢復記憶」 巨人太太沉吟著暫時離開了。 一下子就只剩下剛剛威脅要把客人烤成麵包的男主人， 還有完成把另一個客人帶路帶到這裡的任務後 就只管喝茶吃點心的雨蓮而已， 瑟琳娜尷尬的只能假裝自己在認真品茶。 「妳在害怕我嗎？」 巨人這時主動開口說。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妖精。」 瑟琳娜說。 而且還是這麼巨大的妖精。 「會怕的話， 怎麼會想到這裡來呢？」 「我本來還以為 在外面的豆子上看一看就能回家了。 沒想到在附近到處找， 這裡居然還有人。」 人家好像問得很認真， 所以瑟琳娜也誠實回答。 「我上上代被闖空門的後續， 人類是怎麼說的？」 「祂在爬藤蔓往下追那個人的時候， 藤蔓被他的媽媽拿斧頭砍斷了， 然後就」 小時候聽媽媽在床邊講故事時 明明跟她一起吐槽 「這個小偷的下場也太爽」 就沒有她們的事了， 但是現在那是面前的「人」的親祖父遭遇的不幸， 讓瑟琳娜如坐針氈， 好像同為人類也有責任。 「我聽說的是她往藤蔓打了一拳， 把還在上面的祂搖了下來。」 巨人卻說。 「她真是人類嗎？」 用斧頭砍斷摩天大樓粗的藤蔓 就已經厲害到超乎常人了， 徒手打出巨人都抓不穩的搖晃？ 瑟琳娜都驚呆了。 「不知道， 我一直沒有親眼過去確認。 我不像妳這麼勇敢。」 不過祂也懷疑那其實是人形的妖精， 所以祂才沒有像惡名昭彰的祖先 那麼樣的敵視人類。 「沒有啦， 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還有遇到人家幫忙而已。」 感覺比較像是情勢所逼的瑟琳娜苦笑說。 還好情勢對她手下留情了， 沒有讓她在妖精國的探索都變成羊入虎口。 「至少妳跨出一步了。 這是人類才會有的勇氣呢。」 「妖精不會嗎？」 瑟琳娜眨眨眼問。 巨人沒有回答， 而是喝乾了茶站起來。 「我差不多該去降雨了， 內人好像也找到東西了， 剩下的妳們慢慢聊吧。」 「好的。」 瑟琳娜點點頭， 偷偷鬆了一口氣。 妖精好像沒有傳說裡那麼壞？ 但是祂才剛剛站起來， 正想順手多拿一片餅乾再走， 一股強風突然從窗戶灌進來， 把祂手上的餅乾吹成了白巧克力。 「又是你！」 巨人一掃剛才溫和的模樣大罵， 伸手抓向那股奇怪的風雪， 但是毫不意外的被從指縫間溜走了。 「老是偷跑到我這裡來， 到底是想做什麼？」 巨人怒罵的同時， 從祂的身上飄出大量的雨滴， 要把風雪沖洗到地上， 但是風雪發出清脆的笑聲都躲開了。 還好這裡的東西都很防水， 才沒有被主人產生的雨打壞， 但是雨的中心是個發怒的巨人， 追打風雪的途中每跺出一步 都讓桌子晃得像是強烈地震一樣， 還是嚇得瑟琳娜在花瓶底下縮成一團。 找了東西回來的巨人太太也嚇了一跳， 手裡抱著的東西被風雪吹得亂七八糟， 想幫忙的她卻被散落的雜物擋住腳步； 之前自稱雨之魔女的雨蓮卻毫不在意， 不但外表一點都不受淋雨的影響， 還有心思揮舞魔杖指揮雨雲 從降雨下保護桌上的食物跟瑟琳娜。 「那也是妖精嗎？」 她大聲喊， 才能蓋過風雪跟暴雨的聲音。 「大家就是這樣千變萬化， 從長相到行事都這麼亂來的， 要習慣喔。」 雨蓮就連講話力道也不受雨的影響， 卻還是順利傳到瑟琳娜耳裡。 她還順便又召喚一片雲朵 給瑟琳娜抵擋逐漸變冷的風雨。 所以她仍然像雨中的一滴水一樣不起眼， 瑟琳娜卻似乎引起了人家的注意。 在完全被雲朵遮住前， 她還在試著探頭看看情況， 只是晚了一部沒有被雲遮住， 自由的到處亂竄的風雪已經到達， 從她面前掠過的同時 調皮地笑著搶走她的眼鏡。 「等等！」 瑟琳娜也跟正常的眼鏡族一樣 像被搶走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急著直接伸手要搶回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 讓她只能靠下意識來行動， 一把抓住了眼前唯一能抓的東西。 「哎呦！」 剛剛稚嫩的笑聲變成了驚呼， 有什麼東西憑空出現， 從風雪裡掉了出來， 在桌上的積雪裡打滾了好幾圈後 一頭撞在巨人們的茶杯上。 趁風雪的本體停止行動了， 巨人太太眼明手快的從櫃子上 抓起一個空的果醬罐， 直接倒扣在桌上把他蓋住， 風雪這才平靜了下來。 她按住罐子滑到桌子的邊緣， 用手蓋著罐口把裡面的雪瀝乾， 才把罐子轉回來， 裡面的妖精這次卻沒聲音了； 巨人也拿起被風雪吹到櫃子另一邊的蓋子 趁他反應過來前夫妻合力把罐子封上。 「不好意思， 把妳們捲進來了， 妳們沒事吧？」 「我沒事。」 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鬆了一口氣的瑟琳娜這才發現 自己手上多了一根木頭手杖。 「謝謝妳的幫忙。 這傢伙三不五時就跑來我們這裡搗亂， 又是騷擾我們家養的雞、 又是把家裡的樂器搞得亂七八糟的。」 巨人太太說著把罐子放在桌上， 一邊拿封條把蓋子關得更緊。 妖精眼解除封印後， 瑟琳娜這才看到鬧事的妖精有個人形。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以雨之妖精來說太冷了， 不適合拿來泡茶或釀酒…… 就拿來作冰鎮好了。」 祂們卻一臉稀鬆平常的說出 瑟琳娜都嚇了一跳的話來。 「妳想要啊？」 「呃、對。 而且我的眼鏡還在罐子裡。」 瑟琳娜說， 不然那個人形的妖精 可能就要被削成刨冰招待她們了， 她不想坐視不管。 「那就給妳帶回家吧， 畢竟是妳抓到的嘛。」 祂把罐子滑到瑟琳娜面前。 「我們收拾收拾， 妳們就等一下吧。」 巨人太太說， 然後對著滿地的積雪嘆氣。 「我來幫忙。」 雨蓮這才站起來說。 「那我也……」 瑟琳娜說， 但再看一眼廣闊的城堡， 怎麼看都不是她掃得完的。 「小孩子在安全的地方待著就好。」 還好雨蓮也心領了她的好意， 然後就捲起雲朵開始掃雪。 沒事幹的瑟琳娜只能在罐子前坐下， 端詳剛剛那段插曲的罪魁禍首； 現在躺在玻璃後面四腳朝天的 是個看起來十一、二歲， 應該不到青春期的少年， 身穿雪白的長褲跟外套， 一身冬衣的打扮卻沒穿鞋， 露出了跟纖細的手掌、 稚氣的臉龐一樣雪白的赤腳， 身上的毛髮也都散發銀白光澤， 白色長髮還綁成馬尾， 乍看之下可愛的像女孩子一樣。 「呃……」 在瑟琳娜用妖精眼仔細打量他的時候， 他也慢慢醒了過來， 還沒完全清醒就在旁邊摸索， 卻發現他只能摸到一副眼鏡。 這驚得他啪地一聲睜開眼睛， 保持四腳朝天的姿勢抬頭看 就看到了拿著手杖的瑟琳娜。 「還給我！」 似乎還沒變聲的他著急的說， 在光滑的玻璃罐裡掙扎著要爬起來。 「這個嗎？」 瑟琳娜低頭看看手上的木棍， 一時之間還是很難相信 這東西怎麼到自己手裡的。 她沒辦法用人類模糊的語言解釋， 但是當眼鏡被雪精少年搶走後， 被擋住的「光」從環境跟他的身上 大舉湧入恢復自由的妖精眼裡， 他的身影也在那時第一次映入眼簾， 然後她就捕捉到了那個瞬間， 讓她感覺「這時出手的話辦得到」，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這個跟妳換！」 少年舉起剛剛搶走的眼鏡說。 「不、不用換啦， 我又不是想要才拿的。」 瑟琳娜說， 抬頭看看眼前的封印。 肉眼看來只是大號的玻璃罐跟膠帶， 但妖精眼看到的卻是 它們本來各自凝聚在內的「光」 嚴絲合縫的結合成一體， 跟現在落入她手裡的手杖不一樣， 她完全看不出可以下手的地方。 少年把手放在罐子壁上， 他體內的「光」鼓動起來， 似乎想趁妖精們不注意推倒罐子來摔破它， 但是就算他用力到滿臉便秘的樣子， 只有腳邊沒倒乾淨的雪有氣無力的動了幾下。 在瑟琳娜眼中， 他身上的「光」開始動起來時， 手杖上也相應的亮起「光」， 但是它們卻被罐子擋住無法觸及彼此， 所以由少年跟手杖組成整體的整個妖精 就像是血液循環不良一樣使不出力氣來。 「你為什麼要來人家家裡搗蛋？」 等少年終於累垮， 沿著玻璃滑下來， 瑟琳娜才坐下來配合他的視線問。 「妖精行事還需要理由嗎？」 沒手杖就發揮不出力量， 這時瑟琳娜順手把它放在面前 在他看來像是在炫耀優勢一樣， 少年趴在罐底沒好氣的說。 「不說的話就不還你哦。」 妖精眼替她從微表情看出人家只是不服輸， 瑟琳娜改變策略說。 妖精的眼睛都這麼銳利的嗎？ 正在享受好處的她都被噁心到了。 「那我也不還妳。」 少年似乎也有同感， 對她做鬼臉的同時 拿起眼鏡像盾牌一樣舉在面前。 「這眼鏡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嘛。 妳是戴來扮演盲僧的嗎？」 「沒那麼誇張吧？」 對瑟琳娜來說就是恢復正常的視覺而已。 不過對妖精來說卻是失去正常視覺吧。 「那是妳的眼睛太誇張了。 誰給妳的？」 但是在少年眼裡， 那根本就是戴在臉上的兩面鏡子， 完全沒辦法看穿， 忍不住再看了看那雙跟他同樣屬於妖精， 卻會發光的眼睛。 「我也想搞清楚。」 「妳也是為了這個才找到這裡來的嗎？」 「我想找的答案很多啊。 找得到的話就太好了。」 瑟琳娜苦笑。 「那為什麼只有我要被關起來？」 不平的少年氣鼓鼓的說。 因為我沒有闖入民宅， 或者亂拔別人的眼鏡？ 雖然腦袋裡閃過吐槽， 但是瑟琳娜忍住了。 看在他還是小孩子的份上， 耐心一點好了 雖然不知道他成長到這年紀 到底花了幾十幾百年。 「那你來到這裡又是為了搞清楚什麼事？」 注意到剛才的「也」， 瑟琳娜問。 「聽說厲害的妖精眼睛 光是用看的就能明白那種事呢。」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露出挑戰的笑容說。 「那個我就不知道了， 這眼睛又不是我的。」 但他的挑釁對瑟琳娜根本沒用， 只覺得他果然從裡到外都是小鬼呢。 好不容易想反擊一下卻石沈大海， 少年露出無趣的表情。 「雖然我沒辦法一眼看穿你想要的秘密， 但我們都是要找尋真相的人，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找？」 「妳想幫我？」 少年狐疑地反問。 「好啦， 給我個帶走你的藉口， 不然抓住你的人要拿你去做刨冰了。」 「刨冰是什麼？」 少年卻問。 「是我老家的一種點心……」 瑟琳娜正在想要怎麼說明時 敏銳的妖精眼就找到道具了。 她撿起一塊混在雪裡的冰雹。 「那是炎熱地方的點心， 我們會準備冰塊， 然後削成碎冰 一般是用刀子」 雖然是大得能砸出人命的冰塊， 在妖精眼裡卻滿是弱點， 她用指甲就不費吹灰之力地摳出一把刨冰， 簡單的像在玩黏土一樣。 少年本來就白的臉更加沒血色了， 尤其是當瑟琳娜用找果醬的眼神 掃過被關在果醬罐的他。 「刨冰是什麼？」 一聽到陌生的人類發明， 其他妖精就丟下正事來一探究竟。 少年嚇得縮在罐子一角。 瑟琳娜只能從頭再說明一次。 「然後我們會淋上果醬或糖水， 再加上水果、果乾、 糖果或其他甜甜的零嘴， 等它們也變得冰冰涼涼的， 再連著冰一起送入口中， 讓脆脆的碎冰在嘴裡慢慢融化， 跟佐料的甜混在一起」 「瑟琳娜。」 雨蓮偷偷提醒她， 她這才發現少年在瑟瑟發抖。 巨人聽得躍躍欲試， 馬上到廚房去嘗試起來， 響亮如雪崩的碎冰聲響徹整座城堡。 瑟琳娜彷彿看到昏倒的少年 靈魂從他嘴裡飄出來了。 「他大概要忙上一陣子了。 我先給妳們指路吧？」 巨人太太嘆氣說。 她大手一揮把桌上的雪一掃而空， 被埋在雪裡的瑟琳娜的背包卻還留在原地。 她把上次有人類來作客的紀念品擺在桌上， 大多是當年那個飛行員沒帶回家的東西， 在她手裡就像模型一樣迷你。 瑟琳娜只知道它們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而已， 除了 「這是在蘇格蘭高地拍的吧？」 雨蓮拿起一張古老城堡的黑白照片問。 瑟琳娜莫名覺得照片裡的城堡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部奇幻小說裡看過， 可是它應該不是那麼久以前寫的？ 「他把這個相機留給了我， 回家前教我拍的。」 可能是唯一會操作古董相機的妖精， 巨人太太驕傲的說。 「這是一百年前的照片吧？ 那裡的妖精門還在嗎？」 「那地方人煙滿稀少的， 沒人類活動干擾的話 應該可以碰碰運氣吧？」 只有這種程度的信心嗎？ 還好不至於這次沒碰到運氣就回不了家， 所以瑟琳娜向她道謝， 去跟巨人也打聲招呼後離開了天空之城。 雨蓮用雲托著罐子飄在身後， 離開雲層後才開始拆「禮物」。 「不要 不要做成刨冰」 雨蓮單手轉開比人孔蓋大的蓋子時， 還沒醒來的少年喃喃地說。 她趁機操控雲朵取出眼鏡 交給目瞪口呆的瑟琳娜。 她愣了好幾下才點頭致謝並戴上， 總算暫停累積精神疲勞。 「我是不是太過火了？」 瑟琳娜有點罪惡感的說。 「那是他活該。」 雨蓮無情的說。 她們沒有被冰雹砸到可不是風雪的手下留情。 「先回家吧。」 她一邊拿起少年的手杖一邊問。 「要整理東西嗎？」 瑟琳娜覺得自己又沒出什麼力氣， 而且下一站是傳說中的魔法學校 讓她這麻瓜也雀躍起來， 想現在就啟程。 「回到地上的時間也不早了， 回床舖上睡一覺再說吧。」 反而是雨蓮記得人類要睡覺。 「等等， 不要加果醬……」 少年倒抽一口氣後猛然驚醒。 「沒事的， 這裡沒有人在做刨冰。」 瑟琳娜果然還是狠不下心來， 安慰他說。 「但有很多碎冰就是了。」 雨蓮指著雪地說。 「雨蓮小姐！」 瑟琳娜忍不住出言制止她。 「好啦，不鬧了。」 還好雨蓮終於正色起來， 不然瑟琳娜也拉不住她。 等等， 所以剛才對妖精來說 是可以當成玩笑的嗎？ 「這個， 接下來就交給妳了。」 她把手杖交給瑟琳娜。 「我要做什麼？」 「跟他談條件， 講好才放他出來。 正常來說會是妖精那方開條件， 可是答應把他放出來的話 就會連同抓住他的報復一起給妳， 不答應的話他就會自己努力出來， 然後直接報復妳； 但是現在有我， 還有他的寶貝在。」 「讓他給我金幣， 或者三個願望那樣嗎？」 「人類這麼客氣啊？ 我聽說的那人許了一輩子的願呢。 但是這次可不是神燈精靈， 而是漂流瓶裡的巨人喔， 手下留情不會被感謝的。 所以還需要這個。」 雨蓮稍微拉下眼鏡， 露出沒有發光的藍色妖精眼睛。 「人類說妖精的眼睛可以識破謊言， 但是這次我們要看到的 不是『辨別他是否吐實』， 而是『確立他所言為真』。」 「……所以我該？……」 「跟他四目相對， 讓他答應從此成為妳的僕人， 才可以歸還他的東西。 剩下的我來。」 ……雖然聽過瓶中巨人， 但還是感覺自己像壞人。 瑟琳娜踩著雲朵爬到罐口， 摘下眼鏡後把手杖伸進去。 「嘿。看著我。」 被手杖敲到罐子的聲音吸引， 抬起頭來的少年眼神像是被吸住一樣 直盯著瑟琳娜轉不開。 「……我不想看你被做成刨冰， 但是當然也不想被你做成刨冰， 所以， 成為我的夥伴吧， 我們一起找尋我們的真相， 這樣我才能信任你的力量。」 在雨蓮的鼓勵「勇敢一點， 讓他明確知道妳才是老大」中， 瑟琳娜深呼吸後說。 但要是糊裡糊塗收了可愛的侍童 可能會打開奇怪的開關， 有自覺的她改口成了夥伴。 罐子打開了， 被搶走的東西也在眼前， 少年的眼睛卻只能偶爾瞥一瞥 就又被拉回瑟琳娜的眼睛上， 沒有別的動作。 比他更緊張的瑟琳娜 不敢移開眼神確認雨蓮做了什麼。 「……真的？」 「不然我早就把你留在那裡了。」 「……好啦。」 雖然還在掙扎， 走投無路的少年也只能說。 沒有看到說謊的微表情， 瑟琳娜點點頭後放開手杖 讓它落入少年的手裡。 少年的「光」恢復流通， 直接變成風雪竄入天際。 然後像是在空中滑跤似的 一個急轉彎折回來， 在瑟琳娜面前正坐。 「看來是成功了。 夥伴應該夠好了。」 相較於錯愕的少年， 雨蓮滿意的說。 「打個招呼吧， 根據找到真相的需求， 接下來上刀山下油鍋 你們都要相伴左右呢。」 她拍手說， 同時少年也像是收到指令一樣 右手違反他意志似的彈出來。 「那麼…… 請多指教？」 瑟琳娜尷尬地牽手說， 少年卻是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希望不會接下來的旅程都得這樣。 「我們該怎麼稱呼你？」 「……傑克霜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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