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 短篇故事《舊日暗影》─ 啟明魔君 (4)

〈啟明魔君〉 卡爾塔─阿爾一直到抵達那些圍繞在山頂，稜角分明的魔炎前方，才終於放慢了腳下 的速度。在岩環圍成的結界內，為數眾多的懷言者正監督著其他奴隸們進行作業，後者不 斷堆砌著石塊，在傳送門周圍築起一座神殿。 其中一名戰士身著一套華麗的終結者裝甲，巨大的板甲上刻有首席侍僧的徽記。卡爾 塔─阿爾認得這些徽記。 「馬爾杜克！〈註1〉」他大喊一聲，並隨手趕開擋在前方的奴隸們。「啟明者身在何 處？」 「冷靜點，兄弟。」馬爾杜克一面說道，一面走近黑暗使徒，並舉起手來制止他。 「給我注意你的軍階，首席侍僧。」卡爾塔─阿爾咆哮道，並停步於馬杜克幾公尺之 外。他的弟兄們隨後衝進拱門，並旋即轉身，將槍口描向崇魔神殿的方向。 「吾係奉賈魯雷克〈註2〉與艾瑞伯斯〈註3〉兩位宗師之命戍守此處，一切出口之言 皆倚仗其等所賦之權柄，卡爾塔─阿爾。」馬爾杜克向前邁出大步，他的衛兵隨之集結在 側。「此等僭妄所意為何？」 「我們碰上了一個強大的實體，我想是被奴隸們召喚出來的。那是個極度憤怒的惡魔 ，牠已經殺掉我連上一半弟兄了。」 首席侍僧發出憤怒的咆哮，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刃鏈鋸劍。「然後你把牠引到這裡， 引到我等之主的住所？」 在馬爾杜克向他麾下戰士們發出命令時，卡爾塔─阿爾於一眾弟兄中發現了伊賽卡許的 身影。 「還剩多少人？」他向他的懷言者同袍問到。 「有十七名弟兄剛抵達土丘，使徒。沒看到平原上還有其他活人。」 卡爾塔─阿爾眺往土丘與崇魔神殿之間的那片闊地。赤紅的地面上四處躺倒著身著裝 甲的屍體。黑暗的迷霧自屍首附近漸次浮現，那是亞空間的魔物們，受那些脫逸亡軀的靈 魂所引誘而至。其他的亞空間存在很快就會跟著過來飽餐一頓。 「那裡，使徒！」卡爾塔─阿爾聽見右方傳來了弟兄的喊叫，烏克納─塔夫一手指向 西北的方位。有名懷言者剛翻過一堵矮牆，後頭緊追著一群赤裸的人形。士兵轉身開火， 爆彈隨之轟倒了第一批膽敢追殺其後的奴隸們。 但當他繼續跑向土丘時，懷言者腳下的地面突然染上一片黑暗。那片黑暗如同自土坑 中汩汩冒出的焦油一般，向上爬滲至戰士的雙腿，並迅速吞噬到他的腰際。士兵朝那片黑 沼開火，但射出的爆彈卻沒有爆炸，就這樣消失其中。濃稠的黑暗繼續向上延伸，涓流的 闃影沿著他的手臂蜿蜒而上，纏繞過他的喉嚨。 那片暗影不斷膨脹，將士兵自地面舉上半空，並折斷了他的手肘，爆彈槍自無力的手 指上滑落。卡爾塔─阿爾看著戰士的一腿遭到劇烈地扭轉，呈現出不自然的角度，不禁同 情地皺起了眉頭。那名士兵的通訊器顯然故障了，黑暗使徒感到慶幸，至少他們不必再聽 見，更多弟兄們死前因慘無人道的痛苦而發出的嚎叫。四肢盡折的酷刑折磨著這個身著重 甲的人影，扭曲的程度幾乎將其打成了一個結，陶甲隨之斷裂，骼骨盡為粉碎。 惡魔之影將殘骸扔在地上，隨後將自身凝湊回近乎人形的輪廓，高度兩倍於剛死於其 手的那名士兵。隨著牠步步向前邁進，晦暗的雙翼自其背後流淌而出，手臂的末端則是帶 著長矛般的利爪。 「你把什麼給引了過來？」馬爾杜克自黑暗使徒的肩後出聲，卡爾塔─阿爾轉過身來 ，心跳加速。他只敢看向首席侍僧一眼，隨即便將目光轉向那個胸懷恐怖目的，緩步穿行 平原而來的魔影上。 「我別無選擇，」黑暗使徒說道。「否則牠會把我們全部殺光，然後再毫無預警地過 來取走你們的性命。」 「啊，所以你這樣做全是為了我們的福祉著想，是這樣嗎？」 「你自己看吧，兄弟！情況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了。我們需要找啟明者過來，只 有他才有辦法對付這種怪物。你必須立刻聯繫他。」 「必須？」 「現在不是你虛榮造作的時候，馬杜克，」卡爾塔─阿爾厲聲說道。就算冒犯了首席 司祭最鍾愛的侍者可能會招致麻煩，被眼前這個勢不可擋的惡魔撕成碎片的威脅，在這個 點上更令他感到憂懼。他指向未啟動的傳送拱門問道。「你能聯繫上洛迦嗎？」 「原體......相較於你生存與否，他有著其他更值得操心的事情，卡爾塔─阿爾。」 爆彈槍的咆哮將他們的注意力拉回到護守岩環上。卡爾塔─阿爾的戰士們正用冰雹般 的密集火網迎擊襲來的魔影。爆彈在牠身上引爆，但憤怒的炎火只是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隨著惡魔步步逼近，牠的身形也開始動搖變幻，原先如氤氳般繚繞著形影，轉變成如 暴雪般的白色實體，上頭閃爍著兩隻烏黑的眼睛。一道道漆黑的閃電自其伸出的巨手中躍 射而出，朝著懷言者的身體竄盪而過。戰甲的裂口冒出陣陣油膩的煙氣，士兵隨之倒落在 地。 「我們必須穿過傳送門橋撤退，」卡爾塔─阿爾說道。「我們必須去接洛迦過來。」 『你說要去接誰呢，卡爾塔─阿爾？』 一道如溶金般純淨的話音自他們身後傳出，流淌過黑暗使徒的靈魂。那道聲音在瞬間 便提振了他的意志，同時溫暖了他的心靈。 黑暗使徒與四周的軍士們一同轉過身去。只見傳送拱門閃爍著充能的光芒，黑色的拱 體中瀰漫著一層薄霧，其中顯現著教堂要塞宏偉的遠景。拱門前方矗立著一個巨大的身影 ，身高是懷言者們的三倍，金膚的人物包裹著斗篷與長袍，上面點綴著火焰形狀的符文， 盤繞著巨軀旋搖而上。他一手握著一把帶有邪惡尖刺的狼牙棒，其中閃爍著黑色的能量。 另一手持著一根構型纏綜錯雜的金屬杖，杖頂安著一個三眼的顱骨，骨面佈滿了來回交織 的金色魔紋。湛藍的視線深深刺入了卡爾塔─阿爾的胸口。 「我聽見了你的悲慟，吾兒。」 這道聲音像是舒魂緩魄的香膏一般，洗滌著黑暗使徒的身心，平息了他滿胸的鬱躁， 更堅定了他的決心。儘管如此，面對到原體那近乎壓倒性的存在，他仍跪倒在地，項首低 垂。 「奧瑞里昂大人，請原諒我的軟弱。有個滿懷恚恨的惡魔中斷了此處正在進行的偉大 工程。」 「我可沒看見什麼惡魔。」 卡爾塔─阿爾回頭看向他的弟兄們一眼。那個追獵他們的實體已在暴風雨般的爆彈聲 中抵達了山頂。牠正用閃爍著冷光的利爪掃劈過懷言者們，所經之處，只留下戰士們覆掛 於外殿石雕上的殘屍破骸。 「這不是惡魔。」洛迦舉起手中的權杖，招向那陣染血的旋風，牠正撕裂著黑暗使徒 麾下最後的戰士們。 「到我這來吧，兄弟。」 在將另一名士兵化成片縷碎甲與條塊殘肉後，那道魔影隨即凝聚成一個可得辨識的人 形。他與惡魔原體併高，身著黑色戰甲，前臂裝備著閃電長爪。一對翅膀自華麗的動力背 包中伸展而出，狀如複雜的金屬鴉翼。他的面容蒼白如雪，百般憔悴，雙眼漆黑如煤，長 髮齊肩。 卡爾塔─阿爾抬起頭來，眼前所見的那副面容，毫無疑問，就是暗鴉守衛的原體 ── 科弗斯‧科瑞克斯。他瞬間氣滯肺塞，一連串的問題湧入腦海，但這一切問題，都沒有在 科瑞克斯開口時獲得解答。 「你成了什麼樣子，兄弟？」 「我已獲飛升，」洛迦說道。他手杖輕揚，向科瑞克斯炫示著。「我也要問你同樣的 問題。」 「我還是我，始終如一。」科瑞克斯說道。「我是復仇的化身。我是正義的昭彰。亞 空間存於表象的薄紗之外，此處揭示了我們所有人的本質。在我等父親為我們打造的皮囊 之下，我們皆是原屬亞空間的存在。」 鴉王大步向前，全神專注於洛迦‧奧瑞里昂身上。卡爾塔─阿爾與他的戰士們自暗鴉 原體面前退散而開，慶幸自己得脫免於鴉王的怒火。馬爾杜克一眾則是向他們的原體靠攏 ，但洛迦僅使了一個眼神，便讓他們退下了。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伊斯塔梵上與你交手的存在了。」洛迦舉起手中的狼牙棒說 道。 「我也不是。」 科瑞克斯的衝鋒是如此神速，卡爾塔─阿耳幾乎無法跟上。一陣黑風旋即將他拋向一 旁。洛迦之杖中迸發出黑暗的火焰。萬鈞衝擊彷若雷霆，瞬間將懷言者們轟倒在地，兩名 半神終於正面交鋒。 ------------------------------------------------------------------------------ ● 註釋： 1. Marduk，一個小有名氣的懷言者，他也是個靈能者，在大叛亂之前就是個人格滿有問 題的人了。頗受賈魯雷克賞識，並在之後擔任其副手。在賈魯雷克陣亡後晉升，取代其位 而成為下一任的黑暗使徒。 https://wh40k.lexicanum.com/mediawiki/images/c/c4/MardukDC.jpg 2. Jarulek，懷言者老將，比較有名的是他的預言，只有刺寫在他自己的皮膚上面，後來 他實現了預言並爆破了一個星球，取得了埋藏其中的某件神器，但同時也喚醒了沉睡其中 的太空死靈領主，然後就被掛掉了，當時的副手馬爾杜克則是僥倖逃脫。 3. Erebus，真‧40K究極機掰人，機掰到曾經背刺懷言者猛男阿爾戈‧塔歐（Argel Tal） ，然後差點被阿爾戈的摯友，著名的吞世者坎恩（Kharn）活活揍死，就是個人渣兼垃圾， 連自己的隊友都討厭他。他也是第一個被混沌腐化的棋子，大叛亂真正意義上的始作俑 者。如果你今天把基里曼、荷魯斯、洛迦，跟艾瑞伯斯關在同一個房間裡，然後給基里曼 一把槍跟兩顆子彈，基里曼會朝艾瑞伯斯的臉上開兩槍。 -- 1995年夏。 人々は溶けかかったアスファルトの上に己が足跡を刻印しつつ歩いていた。 ひどく暑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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