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雷] 上半身電影──《挪威的森林》雜感

上半身電影 ──《挪威的森林》雜感 我對於村上春樹的認識首先是「跑步」與「爵士樂」。我不知道這兩件事情可否合在一起進 行，如果可以，那麼約翰走路john walk 也許可以變成 jazz WALK。我先學會唱萬芳的《聽 風的歌》，才看過這本書，下一次會在看完《神的孩子都跳起舞來》才學著唱五月天《神的 孩子》。且要到二十三歲以後，讀《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才稍微有些「原來如此」的醒悟。 我沒有看過《挪威的森林》原著小說。但我透過駱以軍的小說知道有一個永遠進不去的黑闇 核心叫作「直子之心」，又透過邱妙津的日記知道這本書讓她「在睡醒之後流過很多淚」。 我對於《挪威的森林》最深的印象，是來自電影《情書》導演岩井俊二，對那個只要把一個 名字給兩個人用，讓其中一個大喊「你好嗎」就輕易騙走我少年時代眼淚的神奇導演，他這 樣陳述《情書》這部電影：「我的做法是盡量參考《挪威的森林》中的設置又不露破綻。」 於是他從主題（死與再生）到音樂、人物、情節設計，乃至標語（「既然老師都在腰封上 的廣告詞說：『這是百分之百的寫實主義小說』，那我就在影片的 post 上說：『這是岩井 俊二百分之百的浪漫主義戀愛電影』」）都進行一種奪胎換骨的位移。照這樣看來，我對於 《情書》的好感幾乎可以完全轉嫁到《挪威的森林》之上。在我的想像中，這個故事應該是 一個關於青春的消逝與存在（死去的十九歲是永遠的十九歲），是關於與另一個世界溝通。 關於在最好的時候遇見最好的人卻不曾發覺。是一封信，寫給過去的自己，但永遠不會收到 。 於是，我出發去看了《挪威的森林》。 電影結束之後，忽然之間我便明白，如果世界真的存在這一邊和另一邊，那麼，在無法過去 的「那邊」，永遠是最美的時候。 之於我，這是一部「上半身」的電影，之於臉的特寫幾乎占滿整個螢幕，人物的側影與45度 角像是巨大的摩艾像一樣塞滿螢幕縫隙，只透露出幾束微微的光束。更多的時候，人物只有 上半身，事實上這部電影只需要上半身就夠了。上半身是招牌，男主角每隔幾分鐘就赤裸上 半身，在光影中挺出青春的身體，作為一種青春的宣示。 再來，如果如電影中女主角直子自言，「因為我不會濕，所以無法被進入」。而這成為一種 生命的缺失，她們都在尋找下半身。則電影實則讓上半身負擔下半身的功能──「上半身」 就是「下半身」。幾場關鍵性愛鏡頭，我們理所當然看不到下半身，只能看到擁擠畫面中， 男女主角裸出的背或是胸，乃至她們看不太真切的表情，我有時候再想，若是把畫面單獨截 圖，真的有人知道這兩人哼哼哀哀貼著臉疊著胸背在作什麼嗎?村上春樹說《挪威的森林》 是「百分之百寫實主義的小說」。但他也說，他的寫實主義並不是照實搬錄，而是「讓人覺 得自然就是寫實」。當然如果真的要求電影「寫實」說要看明星的下體也太那個了，但最應 該處理到的該正是村上先生所說的「讓人覺得自然」，而電影中既無可避免作愛之橋段，處 理時又那麼刻意把鏡頭搖開（就沒有其他更「自然」的設計嗎?）──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個 電影橋段是，森林裡，直子要求渡邊把褲子脫下來，她幫他用手發洩。隨著褪下的褲子，鏡 頭跟著往上搖，畫面不乾不淨的停在渡邊先生腹部目測約橫膈膜處，觀眾感到尷尬，連螢幕 中的渡邊君也尷尬。這樣既不寫實也不寫意，始終隔了一層的刻意與不自然，便成為我對於 這部電影最大的印象。 沒有「下半身」，還有另一個解釋──那就是沒有腳的。只要回頭看看電影《情書》就知道 了，裡頭人物會吃飯會打屁，某些空鏡或是人物瑣碎的家常動作填充了整部電影。岩井俊二 正是透過「日常」的瑣碎營造生活感。於是《情書》的人物是活生生的，是雪地中會呵氣會 在奔跑了幾步一個踉蹌就跌倒的女子渡邊博子。但在電影《挪威的森林》中，首先，這涉及 改編之難，電影只能透過旁白說某某是位個性怎樣怎樣的人物，但旁白語言永遠不及以橋段 實際演出的視覺性來得強大。那讓電影中人像是假人，人物的個性靠旁白就補完了。再者， 我覺得這正是最尷尬的部分，純愛電影之所以「純」，往往因為她們只使用上半身，張揚一 張青春的臉，那些沒有皺紋的笑和日照下彷彿透名的肌膚，接觸也只是淡淡然。《挪威的森 林》比她們真實，是因為多了「身體」。但它又尷尬的把身體去掉了。這「身體」不只是說 「性」的，也是說「生活」的，電影中的人們往往沒有生活的實感，她們光是擺POSE就來不 及，更少去營造生活中的實體感或存在，那使得她們無法「變成活著的人」，大家都是沒有 下半身，站不住腳的。於是，當電影中角色談起愛情啊讓我狠狠愛一次之類的話，那便讓所 謂「愛」也被放到「那一邊」，虛無縹緲。他們都用下半身作愛。但諷刺的是，我們看不到 「下半身」，也看不到「愛」。 《挪威的森林》(2010) Directed by陳英雄 -- 時鐘漫遊者，始終漫遊著。 http://iamsodom.blog124.fc2.com/ -- ◆ From: 110.24.8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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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DakWah:文筆有點矯情，閱。 12/21 20:57

推 uytqazescf:沒看過小說看的懂電影在說什麼嗎@@? 12/21 21:01

→ uytqazescf:只是很好奇這樣問 電影真的根小說差太多了... 12/21 21:01

→ sodom:我其實不太懂，都是靠腦內補完!所以小說的故事和電影不同嗎 12/21 21:10

推 madonhwa:我喜歡這篇耶!尤其是開頭的那些線索，和上下半身的譬喻! 12/21 21:21

推 glacierl:大推這篇！ 12/21 21:41

→ glacierl:小說跟電影只有骨幹相同，導演詮釋故事的方法完全不一樣 12/21 21:43

→ SoDakWah:不推這種文章，大不推! 個人喜好囉。 12/21 21:44

推 glacierl:個人的認知上，挪威的森林電影跟原著之間的連結性， 12/21 21:46

→ glacierl:還真的比不上原著跟『情書』間的相似 12/21 21:47

→ SoDakWah:書好，電影不錯。唯讀這篇矯情文，個人比較持負面評價。 12/21 21:47

推 uytqazescf:恩!跟小說大不同...我覺得你可以看完小說在重新評斷 12/21 21:52

→ uytqazescf:電影真的...會讓人很失望，拍的太淺了。 12/21 21:53

→ uytqazescf:對不起，我詳細說一下。不是小說跟電影不同，而是電影 12/21 21:54

→ uytqazescf:的流程有刪減，故事很多也沒說詳細。所以看電影的時候 12/21 21:55

→ uytqazescf:沒看過書的人應該會覺得怪怪的，很多上床的場面變成 12/21 21:55

→ uytqazescf:為做而做，不知道為何而做。在這點上就大打折扣了 12/21 21:56

→ uytqazescf:像最後跟玲子姊，沒看過書的人，怎麼想都覺得奇怪吧 12/21 21:57

→ MingGeng:蠻會自圓其說的 12/21 21:57

→ ivanos:你的重點在哪？講了一堆不著邊際的上半身下半身腳啊臉啊 12/21 22:08

→ ivanos:都只是在兜圈圈 12/21 22:08

推 uytqazescf:可以去看一下村上的版 版名是mknoheya然後去找書看吧XD 12/21 22:10

→ ivanos:"挪威的森林》比她們真實，是因為多了「身體」。但它又尷 12/21 22:11

→ ivanos:尬的把身體去掉了。" ??? 12/21 22:12

推 uytqazescf:意思是既然擺出做愛場面又為何自此至終都沒有完整的兩 12/21 22:16

→ uytqazescf:個人全身鏡頭。既然這樣他們做愛在這部電影又是代表什? 12/21 22:17

→ uytqazescf:這部電影大可把所有做愛場景全部刪掉，換上小說的著名 12/21 22:17

→ uytqazescf:情節還比較好。電影裡他們的演技也是讓人不敢恭敬 12/21 22:19

→ uytqazescf:為什麼看不懂人家文章在說什麼還要說原PO寫的不好? 12/21 22:19

→ ivanos:"她們都在尋找下半身"...................... 嗯嗯 12/21 22:22

推 earthrise:很有意思的一篇文章，雖然我沒看過書或電影 12/21 22:29

→ earthrise:所以不能說我是否同意你 12/21 22:29

推 Grrr:只會說人矯情，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加油好嗎？ 12/21 22:49

推 writerou:不錯！ 12/21 22:55

推 RerunRoad:這篇竟然是唯一一篇寫挪威的森林被m的，唉 12/21 22:57

推 glacierl:因為沒人像原PO這樣寫負雷，而好雷又沒幾篇，呵呵。 12/21 22:59

→ wpt01:這篇蠻酷的 12/21 23:24

推 newkoida:我覺得這篇寫得不錯，感覺原po不像是沒看到小說的人 12/21 23:33

推 DrManhattan:觀點蠻特別的 推 12/21 23:48

推 enohs:覺得說了半天毫無重點，但還算有趣的觀點 12/21 23:54

→ acss:沒看過也可以寫這麼多字,厲害厲害 12/22 00:06

推 Alice666:很推欸 12/22 00:15

推 wpt01:他說他看了戲不是嗎？書有沒有看過那是其次了 12/22 00:22

→ wpt01:（回樓樓上） 12/22 00:22

推 Sluffy:駱以軍有一些短篇小說就是直接從村上春樹接來的 12/22 01:13

推 Sluffy:降生十二星座就是.. 12/22 01:16

→ Sluffy:邱妙津不用講 她也超癡迷村上春樹的 12/22 01:18

推 Eeyniar:一樓好弱XD 12/22 04:33

推 zonaubade:很喜歡這一篇：） 我猜一樓沒遇過真正矯情的XD 12/22 04:54

→ reke:很少有評論可以從分鏡風格切入閱讀出意義的 這篇以半身分鏡的 12/23 17:42

→ reke:觀察來呼應電影劇情對性愛描述的意義 一點也不矯情 很有見解 12/23 17:44

推 YUCIKI:一樓請加油 12/28 01:51

推 amberC:這篇文章油非常特別的"身體"角度切入 談青春 電影敘述手法 01/01 04:25

→ amberC:非常有意思 我也因此突然間懂了村上原著的一些暗示 01/01 04:26

→ amberC: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說這篇矯情或毫無重點？ 01/01 04:27

推 anabiosis:很妙的觀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影像的詮釋 說矯情言重了 01/10 1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