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gay
【聯合晚報╱聞天祥】 2009.10.25
今年金馬影展「牽涉」到同志的電影共有13部,但真正被列在「性別越界」單元的卻只有
4部。為何?
時到今日,「同志」出現在電影,應該被視為「平常」了吧?就像同志一直「存在」於社
會一樣。因此,是否有同志角色,早已不足作為「同志電影」的辨識依據。
而當這少數作品被列進這個單元時,它們應該要有更多啟發性或突破性才是。舉例來說:
我們能否看到「同志電影」不再只是都會的、菁英的、年輕的、猛男等等制式符號的組合
呢?
此時,以色列的「大開色戒」、西班牙「性福農莊」的不同凡響,就愈見鮮明。
前者描述一個虔誠的猶太教徒,有妻有子,在保守的傳統社群裡經營一家肉店,起初基於
好心,收留一名流落的學生當助手,沒想到卻激發了他從未醒覺的同性慾望。後者則是一
個步入不惑之年的農夫,因為受傷而必須應徵助手,一名秘魯外籍移工幫他工作之外,也
開啟了他的心扉。
這裡沒有文藝電影的情話蜜語。他們都是粗人,但誰規定性向掙扎是菁英階級的專利?當
真心實慾撞擊他們原本堅守的信條,震動的是家庭、性別、種族、階級、宗教的底線。有
些時候,要人「真誠以對」,反而是最難的事,最大的罪。兩部電影的結局截然不同,但
都百轉千迴,兩相對照,感受更深。
瑞典的「派翠克,一歲半」雖然轉向菁英階級,但照樣有本難念的經。兩個男人想要收養
1.5歲的男嬰,誰知申請書的小數點出了問題,來的竟是一個15歲的叛逆青年。被迫共處
一個屋簷下的結果,反而使得不同性向、世代的兩端,有了交會的可能。論點也許爛漫天
真,卻指出一個可望的未來。
相較之下,「母獅的牢籠」可能最不純粹。因為女主角被控謀殺男友(而事發現場還有她
男友的同性暱友)、懷著身孕入監,看來他應該成為一個憎恨同志的異性戀才對,但她在
獄中接受女性牢友的撫慰不說,當男性、母親、法律、倫理都背叛她的時候,只有已經出
獄的女伴伸出援手。對於女性情誼,自有另類詮說。男人,反而成了最不確定的存在。
電影年產量不高的臺灣,「同志電影」一度被視為顯學。然而除了美麗的男孩、女孩,在
被蒸發的迷濛環境中、自我咀嚼小小的認同焦慮外,我們是否曾讓酷兒(queer)精神,
直搗那些根深柢固、愈戴愈窄的緊箍咒呢?國際上的「同志電影」已經走到了另一個階段
。而我們尺度開放了,心靈是否也跟著真正解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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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avieboheme: 10/26 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