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12)：遺物和禮物

前篇連結：#1cAuUA3d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有人已經猜出這個綠騎士的身份了嗎？ 正文開始 「那些怨靈在找的不是那座雕像嗎？」 瑟琳娜問。 她現在已經把眼鏡戴回去了， 而且剛剛激戰中都是靠著妖精眼 才能捕捉到打敗怨靈的弱點的， 現在腦袋就像跑馬拉松後的雙腿一樣 連思考都像是在頭殼裡僵硬、發熱， 沒辦法自己再次確認吸引怨靈的原因。 「應該不是吧， 那樣的雕像在妖精國很普通啊。」 雖然除了矮人之類的土之妖精外 其他妖精很難做出妖精鋼就是了。 「雕像畢竟是豎立給人看的， 就算是妖精也不會忘記這點， （頂多只記得自己想要看， 卻忘了其他也想看的路人） 所以在看得到這座雕像的附近 應該就有需要雕像來紀念他的人吧？ 在附近找一下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 這森林裡藏的東西也太多了吧。 那些兔子真的住這裡嗎？ 家裡有什麼都不知道。」 瑟琳娜說。 「說不定是這裡被保護起來， 只是被妳的眼睛給看穿了呢。」 雨蓮開玩笑的說。 但瑟琳娜隔著眼鏡看不出來 她的笑聲是不是認真的意思。 「或者祂們不喜歡金屬的味道， 所以一直沒有踏足這附近， 也就沒有把這些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呢。 妖精的慾望沒有人類那麼無底， 不會有把所有映入眼簾的東西 都變成自己的所有物的想法。」 「妖精不喜歡金屬的味道嗎？」 「人類又是怎麼喜歡上的？ 挖空山巒、砍光森林， 把大地欺負的傷痕累累才煉出一塊鐵， 就不會覺得你們創造的東西 上面都是世界本身的血腥味嗎？」 雨蓮反問。 「……那個我們有在慢慢改進了。」 生在環保意識開始抬頭的年代， 瑟琳娜不好意思的說。 「那就繼續保持吧。」 也知道那不是瑟琳娜一個人的問題， 雨蓮也不打算跟她過度糾結。 可以跟觀念完全不同的妖精 這麼快就擺脫尷尬的話題 讓瑟琳娜（有點罪惡感的） 暗自鬆了口氣。 「那樣的話， 這座雕像要怎麼辦？」 「稍微幫他粉飾一下吧， 希望之後兔子們也能幫忙維護它， 那得先讓祂們願意靠近吧。 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材料。」 「之後還要找花吧？ 這樣時間夠用嗎？」 不知道雨蓮提起找花時 沒興趣的樣子具體有多隨性， 但還沒忘記這事的瑟琳娜問。 不光是壽命有限的她自己， 她都替雨蓮擔心時間的問題了。 「妳該不會只是想把這座森林 每個角落都探索一遍而已吧？ 就像剛剛的騎士一樣。」 傑克突然說。 「怎、怎麼會呢？ 又不是一千年沒出門的小孩子。」 雨蓮辯解道， 但是這時候就算用上謎之反光 也藏不住她寫在臉上的心情。 「真虧妳能蹲一千年不出門呢。」 瑟琳娜也忍不住虧她說。 第一次遇到她的那棟老宅 搞不好都沒有那麼老。 「要不是因為遇到了她， 那棟房子妳打算就這樣住到變成陵墓吧？」 傑克也同樣沒有在客氣的。 「妳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極端？」 「沒有那麼糟糕吧……」 雨蓮心虛的說， 卻沒辦法反駁她們。 「下次早點跟我們講吧。 還有如果有找到寶藏的話， 記得分我們一點就好。」 雖然身為被文明社會寵壞了， 一被調換就差點不知道怎麼活， 不像妖精有那麼多法力跟餘裕 可以想繞遠路說走就走的人類， 卻也覺得傑克兇的有點過頭了， （不過也不能怪他） 瑟琳娜開口打圓場， 不然要她一個正在頭痛的台灣人 在雪地裡跟人吵架太冷了。 反正怨靈沒有全部趕走的話 也不好意思就這樣回去找兔子， 現在再怎麼抱怨還是要走遍森林， 吵架也不只是讓氣氛更差而已。 「不是只有人類才那麼好買通嗎？」 同一陣線的瑟琳娜竟然輕易叛逃， 被背叛的傑克不滿的說。 「如果有你的身份相關的東西， 一定會留給你的。」 瑟琳娜跟他加碼。 「那得要我有來過這地方吧。」 嘴上這麼說， 但傑克還是有點不情願地跟來了。 「所以這裡還有東西嗎？ 那個騎士在離開這裡去赴約前 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瑟琳娜又轉向雨蓮問。 「那不是妳要負責確認的嗎？」 雨蓮卻說。 「……妳們都看不到嗎？ 我剛剛看到的東西？」 瑟琳娜問。 他們兩個都搖頭， 雖然傑克不太情願承認 竟然輸給一個純人類的樣子。 「妳的眼睛到底是誰給的？」 「我就是想知道這個 才會踏上這趟旅程的。」 瑟琳娜說， 然後無奈地再次拿下眼鏡。 這對她的腦袋來說就像是 長跑後才喘口氣就勉強自己又跑起來， 還以為能得到休息的肌肉（神經） 突然又被趕出休息模式， 已經僵硬下來的身體硬是動起來 就像靠蠻力強行扯開因為生鏽 黏在一起的零件一樣 才動一下就讓痠痛傳遍全身， 而且以為已經在短暫的休息中 恢復的體力也消失的特別快， 沒兩下她就頭痛到受不了， 趕快又把眼鏡戴回去。 不過還好這短短的時間 已經足夠看到一些明顯的東西， 而且她們也已經很靠近了， 雖然現在只想睡上一整天， 同樣想趕快把事情都搞定 再高枕無憂地休息的瑟琳娜 還是揉著額頭給他們帶路。 「我們也做好準備吧， 接下來如果還要打架的話 現在就只能靠我們了。」 還好雨蓮作為妖精還有點人性， 對傑克說， 然後他們改變隊形 把頭痛到動不了的瑟琳娜保護在中間。 「她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妳真的完全不知道嗎？」 感覺那雙眼睛原本的主人 不是普通厲害的妖精， 傑克不禁問在他看來比他老很多、 應該比較見多識廣的雨蓮。 「只是大概有點猜想而已。 就是因為跟你們一樣好奇， 我才會走出我的陵墓啊。」 雨蓮苦笑說。 就算妖精眼的強度有差， 傑克還是能看穿雨蓮說的是實話， 所以他也看得出問不出更多話了， 只能暫停這個話題， 在瑟琳娜的帶領下 來到一棵特別大的樹前面。 「這座森林是不是有意的 想把綠騎士相關的東西藏起來？」 發現不對勁的傑克問。 「……或者想被掩蓋掉的是妖精王的歷史。」 雨蓮卻說。 「怎麼說？」 「你…… 還有聽過妖精王的事嗎？」 雨蓮反問。 傑克搖搖頭。 他跟年紀差不多的米蘭達一樣 只知道妖精國有過「王」之稱號 這種程度的事而已， 卻不知道前因後果。 「那妳有聽過嗎？」 開始好奇當初發生了什麼事 才會讓大家都想忘了妖精王的他問。 「包括不喜歡起司在內 算是聽過不少吧。 有興趣的話我慢慢說給你聽。」 雨蓮說。 總覺得她的笑容不像平常那麼輕飄飄的， 只是包括難得有聽眾的喜悅在內 有許多感情已經被歲月磨平了， 才能藏在厚厚的眼鏡後面。 但是傑克還來不及組織好追問的語言， 雨蓮已經加入忙起來的瑟琳娜， 在她的指導下看準「光」的流動 用妖精眼找到弱點用力戳下去後， 要好幾個人才能環抱的千年大樹 就隨著被瑟琳娜改變流向的「光」 像是解開封印一樣往兩邊分開， 露出了顯然是人力建造出來的東西。 「這是綠騎士的城堡嗎？」 傑克問， 完全被眼前由大石頭建成、 稜角跟裝飾都被歲月磨平、 變得在粗獷雄偉的同時 又帶有一點纖細圓滑的高塔吸引了注意力。 「其中一部分吧。 或許塔裡曾經保護著一扇妖精門， 才會跟著有妖精寄宿的大樹 一起穿過門被神隱到這裡， 卻因此熬過時間的摧殘。」 雨蓮解說。 結構比雕像複雜許多的塔樓 如今完全跟大樹合為一體， 很多地方都靠樹根支撐著， 不然就是跟枝條纏在一起打不開了， 比方說已經被樹木取代掉的大門， 所以妖精合力幫忙人類爬樹 從牆上被樹枝刺穿的大洞進入塔樓。 她們走在取代腐朽的樓梯 爬滿整座塔的樹根和藤蔓 探索這座時光膠囊般的遺跡， 令瑟琳娜想起小時候的電影 主角深入飛在空中的城堡時 發現深處已經都被大樹佔據， 生長到了炸掉城堡後大樹都還在的地步。 不少東西已經被樹根 還有樹中的小生物破壞掉了， 但是休息過後的瑟琳娜摘下眼鏡 就在樹根之間找到一個 還在散發著「光」的箱子。 但是沒有找到妖精門呢， 果然也已經消失了嗎？ 不過計劃要找門順便聖地巡禮的現在 瑟琳娜倒也不會覺得特別可惜。 總之只要把這個箱子處理掉， 怨靈就不會來驚擾這座森林了吧？ 瑟琳娜直接伸手要拉那個箱子。 似乎卡得很緊， 戴上眼鏡看不到弱點的瑟琳娜 只能靠著蠻力多扯幾下才抽出來， 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往後跌倒， 而且一扯出似乎已經是塔樓 搖搖欲墜的平衡一部分的箱子後 原本夾著它的樹根一鬆動 牽動的是一大片地板的結構， 一屁股坐倒在地的瑟琳娜 差點就被直接甩到一樓去。 「小心！」 還好雨蓮及時伸手牽住瑟琳娜， 傑克也用拐杖勾住她手裡箱子另一邊的握把， 這才沒有讓她摔下去。 「沒事吧？」 「沒事。」 除了還掛在半空中， 瑟琳娜驚魂未定的說。 看來在妖精國最好盡量開著妖精眼， 剛剛就能預見這種情況了。 「探索秘境常常會這樣呢， 尤其是在找到寶物的時候， 一鬆懈下來就最容易出事。」 雨蓮一邊說一邊把瑟琳娜拉上來。 「經驗談嗎？ 還是那個熟人或者騎士跟妳說的？」 他也還沒忘記試探雨蓮的過去。 雨蓮不禁哈哈苦笑， 她也還記得之前寶箱怪的事。 但是她的笑聲笑到一半突然愈來愈小聲。 另外兩人也順著她的眼光看去， 她卻已經放開安全了的瑟琳娜 踩著雲霧越過地板破洞走過去， 傑克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但是歪掉的眼鏡露出一角視野 看到的微表情讓瑟琳娜伸手阻止傑克介入。 「……你們就在這裡躲了千年？ 還是說被保護在這裡， 才沒有徹底滅絕呢？」 雨蓮輕聲說， 看向似乎是唯一從大樹露出來， 還可以曬到太陽的一座陽台， 上面累積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全都長滿了不合時宜的鮮花。 是多虧了大樹擋住風雪吧？ 就跟兔子村看過的乾燥花一樣， 原來它們活著是這個樣子…… 「第一次看到這種花呢。」 這樣說著的雨蓮卻感到十分懷念， 不禁自言自語出當年這種花 最早的發現者對她說的話。 母親知道這種花嗎？ 不確定是我真的沒見過， 還是聽你的描述聽不出來 那到底是什麼花就是了， 人類取的名字一直變來變去。 這樣啊。 它就跟母親的眼睛顏色一樣呢， 改天希望妳也能親眼看看。 那有時間再說吧。 那麼到時候我來帶路吧。 這麼大的男生了， 看到花這麼興奮的嗎？ 這樣母親下次再看到時 就會想起有一樣眼睛的我了。 不然母親一定會送我上路， 然後也還會活很久吧？ 跟你老媽這樣講話 就不怕讓我媳婦嫉妒嗎？ 那個我知道， 我當然也沒有冷落她， 但是母親跟妳接下來的千年也很重要啊。 身為妖精的她當時只覺得 就算是混了人血的親兒子 也只是無盡壽命中的過客， 無法理解也沒有珍惜這種 賭上短暫的全部生命的感情， 如今回憶湧上心頭， 當初應該認真回應他的話 就算說出來也已經無濟於事， 而且多到不知該從何說起。 「……終於，看到了喔，吾兒。」 所以最後， 脫口而出的只有這些。 等到雨蓮終於回到現實， 已經再次掛上正常的表情面對現代人， 她們也就直接回兔子村報告任務完成， 村長高興的表示要辦宴會來犒賞她們， 這時雨蓮卻說想換個場地。 為了不讓慶祝會出差錯， 瑟琳娜把箱子也收進百寶袋裡， 用妖精眼確定它的「光」沒有洩漏， 才跟著浩浩蕩蕩的兔子全村一起上路。 在雨蓮的帶路下， 她們再次來到了雕像的位置， 第一次知道這裡有雕像的兔子 驚訝的同時也很興奮， 說是在有雕像的廣場慶祝 感覺就很有慶典的氛圍， 為此毫不吝惜的開始佈置這裡， 尤其是雕像也照著雨蓮的建議 用祂們的魔法種滿了剛剛的花。 「雨蓮小姐，妳還好嗎？」 看著雨蓮騰雲駕霧越過花田 將剛編好的花圈戴在雕像頭上， 瑟琳娜不禁問。 「嗯，我沒事。 讓妳擔心了嗎？」 雨蓮說。 「妳突然變這麼溫柔很噁心欸。」 傑克卻說。 「傑克！」 雖然氣氛都被他破壞了， 雨蓮卻反而因此笑了出來， 表情也逐漸回到平常的樣子。 「一不小心沈浸在回憶裡了而已，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如果那位已逝的故人還在， 不知道會對現在的她說什麼？ 不過可以知道的是她不說還好， 這麼一說出來後兩個年輕人都嚇了一跳。 「我好像在哪裡聽說妖精不會道歉？」 瑟琳娜問。 「我沒印象， 但好像真的沒聽妖精道歉過。」 傑克也說。 因為妖精的習性基本上 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啊。 「包括你也沒有過嗎？」 「你們兩個夠了喔。」 雨蓮忍不住說。 「那位騎士對妳來說 是非常重要的人對嗎？」 瑟琳娜這才用比較正經的方式問。 「也是之前跟妳講了剛才看到的 那些花的那位熟人？ 妳的兒子？」 「可是那個騎士是人類吧？」 傑克問。 跟人類生的混血兒吧？ 這對看過很多奇幻作品的瑟琳娜來說 不是那麼難以想像的事， 不過亂講出來大概會被揍， 所以她只是跟傑克一起 用好奇的眼神看向雨蓮。 「……重要嗎？ 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只佔我的生命不到十分之一。 跟他父親的相遇、結合 也不是因為愛情而開始的。」 雨蓮卻反問。 「……這是可以這樣說出來的嗎？」 傑克難以想像的說。 「可是妳到現在還記得他。 這不就像是他還在妳心裡一樣嗎？」 雖然也覺得那種事很神奇， 但是瑟琳娜有更在乎的事， 假裝沒聽到傑克的把話題拉回來， 結果就被傑克不滿的踩了一腳。 「是這樣嗎？」 雨蓮似乎因為這個對妖精來說 很陌生的說法驚訝了一下， 但同時看到赤腳踩在雪靴上 反而更痛的傑克後， 臉上的感情互相抵消成了一種 有點奇怪的面無表情。 「不知道， 好像聽別人這麼說過。」 瑟琳娜不好意思的說。 「但…… 妳現在會幫助被調換的我、 想透過我認識人類、 還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都是因為有他在的 那不到十分之一的時間吧？」 「……大概吧。」 雨蓮回頭看了看雕像後說。 雖然她因此轉過頭去， 但是聲音中藏不住的笑意 讓瑟琳娜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至少直到她想起來 如果現在的自己這種有點像寵物的處境 是多虧那位騎士的努力才改善的話， 不知道當年的雨蓮會是什麼樣子。 感覺以人類來說會很可怕， 還是不要去想像好了， 瑟琳娜趁著雨蓮轉回來前 也偷偷閉上眼睛在心裡感謝騎士大人的努力。 「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像在老家拜拜的時候一樣 雙手合十默念感謝的話時， 瑟琳娜才想起來的問。 之前聽過的綠騎士傳說好像很有名， 但她忘記傳說的主角是誰了。 但是雨蓮沒有聽到， 因為兔子們已經圍了上來， 完全沈浸在慶典氛圍中的祂們 熱情的塞蔬菜跟飲料給她們， 或是纏著雨蓮問她的花圈怎麼做的， 一不注意就把她們兩個給分開了。 剛剛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的瑟琳娜 揮著手想努力讓她們注意到彼此， 但雨蓮只是苦笑著往旁邊撇了撇頭。 瑟琳娜往她用下巴指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傑克已經倒在經過清理後 當作長椅的樹根上， 滿臉通紅的一動也不動， 像是喝了酒一樣， 瑟琳娜只能趕快去救他。 「你還好嗎？」 她擠過兔子群趕到傑克身邊， 把他抬起來問。 「好……吵……」 還好傑克的呼吸中沒有酒氣， 但還是很痛苦的樣子。 原來不只是物理上的溫度， 這樣熱鬧的氣氛他也受不了嗎？ 「不習慣嗎？」 雖然瑟琳娜也不愛湊熱鬧， 但以前也是人類的傑克應該知道 人類總是有那麼幾個湊熱鬧的場合。 傑克搖頭的動作很緩慢， 大概是被熱鬧過頭的聲音整得頭昏腦脹， 搖頭都覺得腦袋在隨聲音晃動。 兔子們也沒有要為了他停下慶典的樣子， 只能由瑟琳娜抬起他， 以對抗怨靈後體力不支為由先離席了， 這才有幾隻兔子來幫忙帶路 讓他們先回到兔子村過夜的房間休息， 幫傑克鬆開頭髮後讓他在床上躺下。 跟傑克一樣辛苦了一天， 要慶祝的話力氣實在不太夠， 回到冷清的借宿房間後 耳根清靜的瑟琳娜反而鬆一口氣， 傑克也不再一臉做惡夢的表情。 但是雨蓮還在那裡承受兔子們的熱情， 想起來的瑟琳娜下意識往口袋一摸， 才想起她的手機搞丟了， 瑟琳娜只好回去找她， 但是她還沒走出房間， 傑克就發出一陣怪聲， 她只好回來待在他旁邊。 「很不舒服嗎？」 「好久沒有身在這種場合的中心了。 雖然妖精也會舉辦， 但我只是飛過去而已， 偶爾鑽進人群之間搗蛋一下， 把祂們的飲料結成冰之類的。」 「那些被搗蛋的妖精沒說什麼嗎？」 瑟琳娜苦笑。 「慶典的氛圍就只有這點好處， 只要其他妖精對祂們笑了出來， 生氣就會顯得很不合時宜。 然後趁祂們想起來前開溜就好， 還可以偷拿一點食物走， 反正都是模仿人類才擺出來的， 吃不完也是被丟掉。」 傑克說著， 臉上慢慢浮現笑容。 「你也在用你的方式享受慶典呢。 其實你只是覺得寂寞吧？ 在妖精國沒人可以一起參加慶典， 就算本來參加的機會就少， 但是跟難得有喜悅的時候 卻完全沒有跟人分享的機會 還是不一樣吧？」 雖然自覺不喜歡湊熱鬧， 但小學時期也曾在班上 跟同學一起慶生過的瑟琳娜說。 傑克聽了卻是直接轉身背對她。 看來應該是恢復一點精神了， 瑟琳娜苦笑著站起來。 「稍微等我一下。」 確認傑克沒有要叫住她後， 她就暫時離開房間了。 等傑克開始懷疑她想做什麼， 終於轉回來擔心的看向門口時， 房門卻剛好在這時打開， 是瑟琳娜帶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身後則是跟慶典前相比 似乎沒什麼變化的雨蓮。 「不喜歡太熱鬧的話， 那就我們幾個慶祝就好吧。」 瑟琳娜在床頭打開那些包裹， 是用乾淨的葉子打包的料理。 「這是你們第一場冒險的平安歸來呢， 以前的騎士都會好好的慶祝 這值得紀念的第一步喔。」 雨蓮也說。 「那些兔子纏著我， 要我教祂們做的。」 她一邊解釋一邊把紀念品交給她們。 「謝謝。」 雖然稱不上緊張刺激， 但是在真的跳下去前 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戰鬥的瑟琳娜 欣然收下了用彩色繩子編成的 跟剛才的花一樣造型的手環。 應該也是用花染色的， 這是一個晚上就能做好的嗎？ 產生興趣的妖精行動力好可怕。 傑克卻好像不太滿意的樣子， 看著他收到的把花包裹在 不知道是不是玻璃的透明材質裡 做成的綁頭髮用的髮圈。 「我戴這個會不會太花俏了？」 「那種事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雨蓮一邊說， 一邊趁傑克起來找東西吃時 用新的髮圈幫他綁頭髮。 傑克一臉很困擾的樣子， 但是終究沒有阻止她， 大概他也有個喜歡幫他打扮的老媽， 拒絕她的好意被罵過後 到現在就算是其他人送的禮物 都不敢當面不給人家面子。 （如果有個能徒手打歪魔豆的老媽， 這好像很合理） 「很好看啊。」 瑟琳娜稱讚說。 如果傑克不喜歡的話， 她就要留長頭髮來接收了。 「……妳的也是， 跟妳的眼睛很搭。」 大概不想承認滿喜歡這份禮物的， 所以在害羞吧， 難得沒有反嗆的傑克說。 「謝謝。」 瑟琳娜笑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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