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9)：露營

前篇連結：#1bz2wdC4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不管是怎麼樣的冒險， 先找到睡覺的地方都是必須的 正文開始 走進樹林裡後， 靠近一看才發現所有樹木 都被雪覆蓋的滴水不漏， 雪白蓬鬆的樣子讓人聯想到某種點心， 老家不會下雪的瑟琳娜尤其有興趣， 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點看個仔細， 卻差點跌進密密麻麻的針葉底下 沒有積雪而產生的雪洞裡面。 「妳怎麼興奮得像看到雪的小貓一樣。」 坐在拐杖上飄在空中的傑克一邊笑她， 一邊用拐杖末端的彎曲 勾住瑟琳娜的圍巾後領， 這才沒有讓她腳一滑掉進雪洞裡。 還好雨蓮借給她的圍巾有魔法加固， 才堅韌到足以支撐住她的體重， 卻也勒得她差點沒辦法呼吸， 自然也沒辦法回應傑克的話。 等不到機會跟她吵架的傑克 無趣的轉動拐杖把她甩掉時， 她直接撲通一聲倒進雪地裡。 「她死掉了……」 看著整個人消失在雪裡， 只剩下半個後腦勺露出來 一動也不動的瑟琳娜， 傑克這才回到地上拿拐杖戳她確認生命現象。 「我好恨……」 「死掉」的瑟琳娜 用緩慢到感覺很不自然、 像是凍死屍體一樣的動作爬起來， 嘴裡也發出幽怨的怪聲， 被雪吸收過後像是來自其他世界的呼喚一樣， 嚇得傑克拔腿就跑， 瑟琳娜也裝神弄鬼著追上去， 雨蓮就靜靜的坐在樹下笑著看戲， （註：像這樣（=ω=）） 直到他們兩個玩到精疲力竭， 倒在地上變成兩個雪天使為止。 「玩累了就紮營吧， 打招呼的事情明天再說。 你們先去找地方躲一下， 被風吹到感冒就不好了。」 雨蓮一邊說， 一邊拿出手杖充當工具 對著瑟琳娜剛剛差點掉下去的洞加工起來。 這棵針葉樹的枝椏還滿寬廣的， 樹葉離地的高度也很夠， 所以擋住落下的雪後留下不少空間， 把剛剛瑟琳娜滑落時產生的缺口整理一下， 變成大小合適的出入口兼通風口後 在樹根旁邊生火稍微升高氣溫， 就變成一個舒服又隱密的藏身處了。 聽到燃燒的聲音， 剛剛的追逐中流汗了的瑟琳娜 瑟瑟發抖的爬進雪洞裡來取暖， 傑克看到雨蓮蓋了座秘密基地 也爬進來湊熱鬧。 「在這裡生火的話， 這地方不會融化嗎？」 身為雨……雪？……之妖精， 傑克最緊張的果然還是這個。 「火不要太大的話還好啦， 冰可是意外的很耐熱呢。」 雨蓮說。 「對你來說只要貼在雪堆上就好， 但是對人類來說應該還要加工一下吧？ 就算是被加熱融化出來的， 也最好不要在這天氣被水沾濕。」 她又對瑟琳娜說。 看來要在這裡過夜的事已經定了， 瑟琳娜就從魔法袋子裡拿出 露營用具中隔熱防水的油布鋪在地上， 搭帳篷用的帆布也用繩子掛在樹枝上 用來蓋在充當牆壁的雪上擋住雪水， 只留下生火的那個角落， 還有比較遠的地方讓傑克「避暑」。 「不是說要去跟人家打招呼嗎？」 瑟琳娜問。 「要是我們的到來對主人來說很要緊的話， 祂們就會來找我們的。 而且今天已經花了很多力氣了吧？ 休息這種事意外的也很花體力呢， 要把握能休息的每一分時間 恢復每一分體力才能上路喔。」 雨蓮卻說。 要不是雨蓮好像很厲害， 這樣讓主人來找她好像太臭屁了， 總覺得換個妖精來的話 會被人家打屁股之類的。 「還有力氣的話， 就去稍微看看明天要走的路吧。 順便多收集一點食物 補充今天吃掉的份也好， 多一點糧食總是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撿到植物或者野菇之類的話 吃之前要先給我看過才行， 以免誤食有毒的喔。」 雨蓮繼續說， 並且已經開始往火堆添柴 要調整火力準備煮飯了， 同時也把濕樹枝晾在旁邊 等烤乾了就可以接著拿來用。 在這麼暖的地方坐不住的傑克 拿起手杖就直接飛出雪洞， 而別說有沒有毒了， 瑟琳娜連分邊能不能吃的知識都沒有， 要她打獵野獸也不會處理， 只能乖乖待在雪洞裡 給似乎經驗豐富的雨蓮當幫手。 從魔法袋子裡拿出平底鍋， 加水後把麵包放在裡面煎， 用水產生的蒸氣來蒸熟麵包， 水完全烤乾後就從火上拿起來， 把麵包的上面翻過來用餘溫煎一下， 就烤出外酥內嫩的麵包了， 然後把鍋子放回火上， 肉乾切片後很快的熱一下， 再跟乳酪一起夾進熱騰騰的麵包， 就是簡單又有飽足感的一餐了。 還好雨蓮教的很簡單， 只要除了她教的東西外不要亂來 就不太會出什麼情況， 但是第一次這樣自己準備一餐 還是讓瑟琳娜頗有成就感的， 要不是她的手機不見了， 都想拍下來留念了， 而現在她剩下的選項 就只有趁熱趕快吃掉而已。 就算沒有西里烏斯的手藝那麼精湛， 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還是感覺特別好吃， 看著瑟琳娜吃得那麼香的樣子， 雨蓮趁她沒注意到時露出淺笑， 換了一批工具開始煮水泡茶。 「謝謝。」 瑟琳娜道謝接過茶。 「雨蓮小姐是在哪裡學會的？ 妳不是說妖精不需要這些嗎？」 「是啊。 之前跟著人類一起行軍過， 在那段時間跟他們學的。」 跟她一樣被茶冒出的蒸氣 薫的眼鏡變成一片白的雨蓮說。 「人類跟妖精一起在打仗嗎？ 而且連女生都要上戰場？」 撇去女性也要從軍這種 這個年代的少女很難想像的事， 這對瑟琳娜來說也很新鮮， 尤其雨蓮才一直跟她強調 妖精不是那麼配合人的生物。 「那個時候的不列顛很混亂， 人類跟妖精都不安全， 所以就只有那麼一次， 兩個世界團結在一起打了一仗。 只要有力量， 不管是人類還是妖精， 甚至是男性或女性都要貢獻出來。」 雖然被霧氣遮住看不清楚， 但是明明在回憶著混亂的時代， 雨蓮卻似乎露出懷念的笑容。 「那時候是在打什麼東西啊？」 現在的妖精國感覺滿和平的， 難以想像的瑟琳娜問。 「一個殘暴又愚蠢的國王， 還有他為了鎮壓反對者 從其他國度引入的恐怖， 差點將整個不列顛都拖下水。 那時候還有妖精說不列顛完蛋了， 還有說是因為祂們太淘氣 惹得不列顛本身生氣了， 寧可自我毀滅都要懲罰祂們， 在對付那些外敵前 光是要擺平同鄉間的歧異 就讓我們打了好幾場苦仗啊。」 雨蓮苦笑說。 「不光是那時候的我們 好幾代的人跟妖精都在辛苦， 直到現在， 妖精國留下的傷痕還沒癒合呢。」 總覺得好像進入很嚴肅的話題了， 原來跟老人講古是這麼勁爆的嗎？ 突然感覺嘴巴有點乾， 瑟琳娜不由得喝一口不知不覺間 已經降溫到比較合適的茶， 一不注意就整杯喝光了。 還好她這麼做了， 難得的熱茶才沒有被突然捲起的冷風破壞。 傑克突然像滑壘一樣竄進雪洞裡， 趕走了本就微弱的一點溫暖。 不等她們問他怎麼回事， 他趕快爬起來對著洞口吹出風雪， 把洞口完全堵上。 「怎麼了？」 瑟琳娜還在搞不清楚狀況時， 雨蓮已經在確認火光會不會洩露， 然後用雪把會走光的縫隙填起來， 並且用拐杖在樹枝間戳出呼吸孔。 確認一切都沒有問題後， 安心下來的傑克才虛脫地倒在隔熱毯上。 「……該不會是主人生氣了吧？」 雖然想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但就算是後知後覺的瑟琳娜 也發現悠哉聊天的時候結束了。 雨蓮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先把傑克安頓好， 換成比較容易恢復體力的姿勢躺好， 才偷偷揭開枝葉看看情況。 「妳也來看看吧， 等習慣了再用妖精眼看。」 她低聲招呼瑟琳娜說。 瑟琳娜好奇的湊到窺視孔一看， 差點倒抽一口氣， 還好雨蓮還沒離開窺視孔太遠， 直接幫她按住嘴巴 以免外面的東西發現。 白色的積雪反射了本來黯淡的夜色， 讓她勉強可以看到有什麼東西 正匍匐爬行著橫越雪地。 烏漆抹黑的甚至分不清楚 到底是那東西本身的黑， 抑或只是看不清楚的剪影， 但是可以確定那不是正常的生物， 因為它爬行的動作看起來 像是變形出黏糊糊的觸手， 就像以前看過的動畫電影裡 瀕死的巨獸變成的邪惡存在一樣， 讓人感到一股生理上難以接受的厭惡。 那東西沒有注意到她們的樣子， 只是經過後頭也不回的爬走了， 隨著它消失在樹木間的黑暗裡， 終於再次呼吸的瑟琳娜才發現 自己剛剛一直屏息著， 大概突破自己的憋氣新紀錄了。 「……那是什麼？」 她像是劇烈運動過後一樣 上氣不接下氣的問。 「簡單來說， 就是妖精的怨靈吧。」 放開瑟琳娜的雨蓮坐在火邊 一邊哄著傑克一邊說。 「哪怕死亡都不能平息的怨恨， 這種事情人類應該很有經驗吧？ 在剛剛跟妳講過的戰爭中， 難得的就連妖精都被逼到那種地步， 失去了太多相處了幾百年、 不再後才發現不是理所當然的東西， 就算是妖精也會生氣喔。 何況只要被妖精的眼睛看到 『我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說出來的話就會成真喔。 哪怕看到的就是仇人也一樣。」 那種怨恨對現在還太年輕、 太稚嫩的瑟琳娜來說太遙遠了， 就連被調換到妖精的世界 都被留下後路的她就算聽雨蓮說了 感到更深刻的也是對未知的恐懼， 不敢想像比人類的壽命長上數倍的人生一部分， 最後生命也被奪走的怨恨會有多可怕。 大概就是剛才看到的東西那樣吧。 雨蓮招招手， 還在思考的瑟琳娜搖搖擺擺的、 有點僵硬的爬到她旁邊， 跟傑克一人一邊靠在她身上。 「沒事的，沒事的。」 雨蓮一邊說一邊摸摸她的頭， 這麼大了還被摸頭的瑟琳娜有點不好意思， 卻還是感到被保護的慢慢放下心來。 雖然她以後大概再也無法否認 她在兩個妖精眼裡只是小孩了， 但是說出來就不能被保護的話 她還是寧可乖乖閉嘴給人摸摸。 還好外面那個怨靈沒有來破壞氣氛， 心情總算不那麼七上八下後 瑟琳娜甚至有餘力偷看旁邊， 有點羨慕的看到同樣求安慰的傑克 正大大方方的枕在雨蓮的大腿上， 又細又軟的頭髮被摸的到處亂翹， 像是一隻白色的長毛貓一樣， 看得她也不由得想摸摸看， 卻被同樣冷靜下來的傑克拍開了。 「保持安靜， 小心被怨靈聽到。」 這時雨蓮說， 嚇阻了就要吵起來的兩人， 他們兩個當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跟虎姑婆或壞妖精的故事一樣有效。 「今天就這樣休息了吧， 明天一早就趕快離開這裡， 白天怨靈比較沒有保護色， 遇到了才沒有那麼難搞。」 剛剛才要爭執的兩人面面相覷。 雖然那個怨靈剛剛什麼都沒做， 但是實際看到恐怖的東西 還是讓人像看過恐怖片一樣心有餘悸， 這樣是要怎麼睡？ 「睡不著的話你們就輪流守夜吧， 一下子就會想睡了。」 雨蓮一邊說， 一邊拿出睡袋鋪好來準備睡覺。 比起在被窩裡胡思亂想， 醒著獨自放空還更有助眠效果。 （僅限於以為自己有睡意了 於是回到被窩裡之前就是了） 「雨蓮小姐也拿怨靈沒辦法嗎？」 但是現在雨蓮卻是唯一睡得著的人， 這麼游刃有餘的樣子好像有點矛盾， 瑟琳娜不禁問。 「沒有必要冒險吧？ 別被發現就沒事了， 怨靈的目標是所有活著的東西， 乖乖躲好它就會去找別的目標， 然後就會自己慢慢耗盡魔力了。」 已經脫下鞋子跟眼鏡鑽進睡袋， 把帽子蓋在臉上擋光的雨蓮說。 「你們應該都不會打呼吧？」 兩人不安的互看一眼尋求答案， 雨蓮才擺擺手安撫他們。 「開玩笑的， 你們都看到那隻怨靈有多慢了吧？ 它不會有心力在同樣的地方來回找人的， 既然已經走掉了就沒事了。」 不會因為打呼被趕出去的兩人鬆一口氣。 稍微添點柴火讓它能燒到明天早上後， 他們也跟雨蓮一樣圍著火堆跟樹幹 鑽進睡袋準備就寢。 「剛剛強調了『那隻怨靈』， 不同怨靈的能力都不一樣嗎？」 但果然還是很在意的瑟琳娜問。 「畢竟妖精生前的生態就不一樣了啊。 還有妖精是變成怨靈後 才會覺醒生前沒有的能力的， 騙到了包括祂們的仇人在內 很多正因為認識生前的祂們， 結果輕敵了的妖精呢。 所以沒事離怨靈遠一點才是上策。」 那種事的具體機制就不知道了， 只有人類才變態到想知道那個， 還好他們的技術還不夠。 「那萬一躲不掉的話怎麼辦？」 不像最多再一年就能回人間， 把這一切都封存在記憶裡的瑟琳娜， 沒意外的話還會繼續在妖精國 待上幾百年的傑克問。 「其實對付怨靈很單純啦， 只要讓人家再死一次就好了， 跟祂上次死掉的方式一模一樣。 要是真的怕到睡不著的話， 我們就去找一隻落單的來練習好了。」 兩人一聽趕快把自己埋進睡袋裡， 閉上眼睛把胡思亂想都趕出腦袋。 還好雨蓮講了那麼多緩和氣氛的話， 好像稍微沒有那麼緊張了， 這才發現火焰緩緩燃燒的聲音 那樣緩慢又規律的劈啪聲很催眠， 一下子睡意就蓋過害怕的情緒了。 如果沒有什麼東西掉在外面， 不但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而且似乎就在她們的雪洞外， 晃動大到把樹上的雪震下來的話， 瑟琳娜本來應該可以就這麼順利睡著了。 她跟傑克同時嚇到彈起來， 卻被套在身上的睡袋限制住行動 難以自由活動差點跌倒， 還好妖精眼看準了可以落腳的地方， 讓變成毛毛蟲的瑟琳娜彈來彈去 勉強多維持了好幾秒的平衡， 可惜最後還是一頭撞在樹幹上。 暈頭轉向的她這才搞清楚狀況， 趕快脫掉身上的睡袋， 撿起眼鏡收起來以免踩到， 直接亮著妖精眼準備應戰。 「忘記喝熱牛奶了嗎？」 怪聲出現的當下還躺著， 還彷彿在睡夢中自然的翻身 剛好躲過扭來扭去的她們兩個 才沒被踩到得以繼續睡的雨蓮 這時已經打著呵欠戴上眼鏡出現在她們旁邊， 差點又嚇到他們一次， 怎麼明明比較晚起來的她 竟然這麼不慌不忙地跟她們同時離開睡袋？ 「有人來了！」 瑟琳娜只能用最短的話說明情況。 「原來如此。 看來需要多熱幾杯了。」 雨蓮卻好像還沒睡醒， 慢慢的又蹲下來往背包裡找東西。 而且她拿出來的東西是塊乳酪， 雖然說也是乳製品沒錯， 但是就算她們怕壞掉沒有帶 也完全沒有能代替牛奶的要素。 「現在不是吃起司的時候啦！」 應該是這裡最老經驗的戰力 卻完全沒進入狀況的樣子， 傑克都忍不住著急起來。 「永遠有吃起司的時間。」 雨蓮卻說， 捏了捏起司確認硬度後， 竟然直接朝著雪洞外丟出去。 乳酪塊直接消失在樹葉之間， 只在屋頂上留下一個洞， 幾乎就在同時外面傳來了一聲 淒厲的像是臨死前的哀嚎、 尖銳的不像是生物的叫聲， 然後就有一團雪球鑽過乳酪洞 尖叫著竄了進來。 瑟琳娜捕捉到「雪」的運動軌跡， 在祂掉進火堆裡前一把接住， 反而是傑克還沒搞清楚狀況， 正想通過乳酪洞看看外面， 卻差點被呼應雨蓮的招手 飛回來的乳酪砸中眼睛。 「可別因為是食物就小看它， 就連身經百戰的人王 跟妖精王都拿它沒轍呢。」 回到如是說的雨蓮手裡後， 乳酪竟然一點變形都沒有， 她拿出布仔細將它擦乾淨後 丟進鍋子裡放在火上加熱消毒。 「雖然後者後來靠著她的魔藥 一勞永逸地根治掉沒輒的部分就是了。」 她對吃驚的兩個年輕人說， 話音落下的同時 外面的尖叫聲也平息下來， 然後再也沒有動靜了。 「……妖精王有乳糖不耐症？」 瑟琳娜問。 「我連那是什麼病都不知道。」 當然也沒見過妖精王的傑克說。 他們又往乳酪打出來的洞看去， 只剩下一灘還冒著黑煙的黑水， 但是那些黑煙也在緩緩消散， 化成清澈的「光」離開大地， 彷彿圓滿成佛一樣的景象。 但一想到它是被乳酪超度掉的， 就覺得這畫面有點不忍直視， 所以他們很快的補好破洞坐回去了。 不管怎麼樣危機已經解除， 瑟琳娜才有心力看看懷裡的「雪球」。 是一隻雪兔， 但是身上穿著不知道用什麼纖維 織成厚厚的大衣跟圍巾， 還有兩個尖角來裝耳朵的毛帽。 祂好像還驚魂未定的樣子， 還在瑟琳娜懷裡瑟瑟發抖， 所以她把祂輕輕放在火堆旁取暖， 並且又加了一點柴火。 雨蓮也又熱了一杯茶， 把融化的乳酪跟一點香料倒在麵包片上 交給了顫抖著道謝的祂， 傑克跟瑟琳娜卻擺手拒絕， 對剛剛打死怨靈的乳酪敬謝不敏。 明明是兔子， 卻不忌奶類的妖精 很快就吃光了雨蓮招待的東西， 滿足地嘆氣的祂臉色才好了一點。 「你們各位是旅人嗎？」 祂突然問。 「才剛啟程就是了。」 雨蓮說。 「那你們一定很厲害吧？」 「怎麼突然問這個？」 瑟琳娜奇怪的問。 「算是還可以吧。」 剛剛用乳酪隨手打死了把年輕人 跟年輕妖精嚇得半死的怨靈的雨蓮 一點都不謙虛的說。 「除了大家都知道只是過客的候鳥外， 沒有妖精會離開自己的棲息地太遠喔， 一輩子需要的東西都在誕生的地方了， 離開那裡的話不知道之後日子怎麼過， 萬一闖入其他妖精的地盤惹人家生氣 沒有人說得準會有什麼後果， 所以對自己的實力沒信心的妖精 可能幾百年的一生中活動範圍 都不會超出半徑幾公里。」 她對兩個搞不清楚狀況的旅伴解釋。 「而您不但踏上旅途了， 還帶著兩個新人， 果然是很厲害的妖精吧？」 兔子妖精也補充說， 但是這種時候說好話 連瑟琳娜都感覺不太妙。 「所以， 可以請您幫助我們村子嗎？」 「你們的村子怎麼了嗎？」 雨蓮問。 「請幫我們對抗風暴之王！」 兔子妖精也直接說了。 對風暴之王這個名字有反應的 反而是沒有聽過的年輕人們。 「那是很厲害的妖精嗎？」 瑟琳娜緊張的問。 「風暴之王嗎？ 大概是妖精王的時代過後 最厲害的妖精了吧。 離老宅這麼近的地方會有怨靈 應該也是祂的關係吧。」 雨蓮沈吟說。 「那是比很厲害還要厲害的意思嗎？」 傑克不禁也擔心起來。 「應該是滿厲害的吧， 不過我也只是聽其他妖精說的。」 雨蓮卻沒有深入討論的意願， 不然兩小隻又要嚇到睡不著了。 「這種地方有什麼東西 會吸引到風暴之王的注意嗎？」 她轉向兔子問。 「不知道， 我們甚至不知道祂怎麼知道這裡的。」 「明天帶我們去你們村子看看吧， 說不定搞清楚那種事的話 你們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那就麻煩您了！」 讓她答應的兔子開心的說。 「啊， 不過可以讓我在這裡過夜嗎？ 不然又要遇到怨靈了。」 「當然可以了， 這裡有年輕人需要充足的睡眠呢。」 雨蓮說。 「沒事的， 聽名字就知道了， 如果風暴之王本尊在附近的話 今天的雪不會只有這麼小的。 就算祂在， 我們的乳酪存量也還足夠呢， 你們看。」 她對年輕人打開瑟琳娜的背包說。 剛剛才看著恐怖的怨靈 被一塊乳酪打死的兩人 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結果情緒只是稍微放鬆 就疲憊到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在野外想睡覺這麼難嗎？」 折騰了一晚後， 就算是不需要睡覺的妖精， 還記得睡覺這回事的傑克 也不由得心累到癱在睡袋上， 連鑽進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幫他爬進去的瑟琳娜一邊打呵欠一邊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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