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萬事屋波特----狩獵之夜

前篇連結：#1atrqbQv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今天，是遲來的母子和解。 正文開始 面對暴走的火焰怪獸主教， 就算是能一個人包圍所有人的懷特 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使出全力在這狹窄的空間跟他周旋， 召喚各式各樣的武器試圖抓住他。 密密麻麻的槍林彈雨引走主教的注意， 但是就算他「游」向懷特， 他的怪叫仍然在四處噴火、 他的滑行在地上留下一條熔岩的軌跡， 並且爬行時又把熔岩撒得到處都是， 所以其他人的危機一點都沒有減緩。 「為什麼我們老是遇到這樣？」 身陷被魔火點燃的密閉空間什麼的， 已經經歷到不想再經歷的哈利罵道， 拿出掃帚盡量把人都帶到空中躲避。 「速速前！」 被腰斬的艾倫也無法修復巨人身體， 已經無法逆轉的逐漸崩潰， 從胸口冒出來的他在烈火烘烤下 中暑失去意識差點摔入火坑， 還好及時被薇朵兒用召喚咒拉過來。 這樣一來除了生死未卜的莉亞 他們又在一起可以準備逃跑了， 但是難關這才剛開始。 就算是骨灰靈體的渡鴉沒有重量， 他們當初帶來的兩支掃帚 還是要承擔七個人的體重， 其中一支還被依芙琳的癲火燒過， 就連離開地面都很勉強了， 當艾倫也飛到兩根掃帚上時， 慣性差點讓他們飛入紅色火舌裡， 千鈞一髮的情況甚至讓人產生 剛才火焰期待的張開血盆大口， 火舌舔著嘴唇要吞下他們的錯覺。 「你們是在這種時候正式交往的？」 伊芙琳一邊問， 一邊盡可能用她的方式努力求生， 比方說用癲火先一步燒掉氧氣滅火， 但在光是名號就比較響亮的古神火焰下 效果可說是微乎其微。 「……是哈利先親上來的。」 綴歌不得不澄清。 至少已經被烤得兩頰通紅的現在， 她的表情應該沒有露餡。 「對不起喔， 我們真是電燈泡！」 教父母這種時候還能害羞 讓泰迪不由得傻眼的吐槽出來。 「也是逃出生天後的事啦！」 綴歌澄清。 在古神火焰跟當時的惡火一樣 隨著吞噬燃料幻化出各種怪物， 而且恐怖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算是他們現在也浪漫不起來。 「……你們以前信仰過的吧？ 創造這種火焰的那個傢伙！ 有沒有什麼可以對付的辦法？」 薇朵兒狂甩艾倫好幾個巴掌， 讓他醒過來後問。 「……信仰他的人也被幹掉了啦！ 就算沒有也輪不到我學那些的！」 被打了好幾下的艾倫就算醒了 也要延遲一下才有辦法回答。 古神火焰凝聚成奇獸、怪獸的模樣， 然後又進化成彷彿惡魔的姿態， 張牙舞爪的展開熊熊燃燒的翅膀， 發出跟主教相去不遠的怪叫聲， 饑渴地尋求更多的燃料， 像是吐出舌頭一樣朝他們噴火。 超載的掃帚機動力已經一點都不剩， 還好他們多了兩個合格巫師， 很快的分組後各自抱著一個人 用隨行現影術往上逃離火窟。 「你們以為可以說走就走嗎？ 給我為你們吵醒的麻煩負責啊！」 但是想留下他們的不只火焰怪物。 就算丟出的武器都耐不住古神火焰， 只能靠著到處跑跟主教周旋， 懷特竟然還有心力來管他們， 一發橫越戰場的飛劍在他們一現影 就直接打碎了他們的立足點， 讓反應不及的他們差點落入火坑。 看到其他人艱難的拉住彼此， 艾倫終於忍無可忍了。 他受夠了別人對他想活下去 這麼基本的願望指指點點的， 還置他的恩人、他的愛人於險境， 更害死了他那雖然吵鬧、混蛋、 但總是好好保護了他的從者。 你們想出來？好啊， 都給我出來把這混帳踩扁！o麼難忍的事情一件就夠了， 所以確定其他人都有抓緊後， 他直接縱身往懷特的方向跳。 在包括懷特在內其他人震驚的視線， 還有分不清是艾倫還是誰的怒吼中， 巨人挾帶著恐怖的威壓現身， 身上散發的陣陣魔力化作物理的波動 捲起強風驅散火焰怪物， 稍遠的怪物在消耗大量氧氣後 被強灌空氣也失控爆炸， 為艾倫清理出了前往懷特的路。 在盛怒下的艾倫將自身 還有其他巨人的能力都交給他們， 完全不管浮出表面的是誰的魔力。 他的雙手跟雙眼發出綠色的閃電， 劈向了還站著的火焰怪物， 將它們一一打回沒有形體的火焰， 並順著熱氣傳導向真正的目標。 但是剛才躲在封印裡的尤彌爾 沒看到不死身的存在， 就不知道索命咒對他們都沒有用。 兩個脫離常理的敵人什麼都不做， 就像吹風一樣讓索命咒掃過他們， 然後他們的目標就多了一個艾倫。 就算百無禁忌的尤彌爾改用酷刑咒， 對已經被燒了幾十年的主教也沒差， 爬過來的動作還從自由式變成了蝶式。 被擊敗的洛基似乎不會回來了， 尤彌爾只好控制著艾倫切換巨人魔力， 戰斧巨人勞菲的魔力通入大地， 冶煉出金屬後由尤彌爾施加魔法， 變成巨大的尖刺刺穿主教的身體， 從上下長出來將他夾在中間壓住。 趁只剩半身的主教掙脫不出來， 只能壓榨出身上的血試著燒融尖刺， 巨人們又把目標轉向了懷特。 但是站在漂浮著的武器上的懷特 不但身上連一點煙灰都沒有沾上， 甚至仍沒失去冷靜的眼神看起來 都像是在憐憫失去冷靜的艾倫。 但她是個不死的獵人， 所以她只知道一種憐憫的方式， 那就是讓誤入歧途的人 趁還有機會的時候得到安息， 哪怕對方的種族有爭議也一樣。 就算不是在這不遵守半條常理、 連人的生死觀都扭曲了的交界地， 機會也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所以懷特也不浪費別人的機會， 一躍跳到巨人的手臂上開始行動。 巨人鋪天蓋地的巴掌 以超越體型的速度朝她打下來， 但懷特在他身上如履平地的疾奔， 並巧妙的利用召喚的繩索、 召喚到一半的武器當成立足點， 每次都能驚險閃過巨人的攻擊， 反而是巨人自己身上多了好幾個掌印。 狂怒的巨人再次切換魔力， 在懷特爬上肩膀直逼面門前， 他的整條手臂突然膨脹起來， 還長出滑溜的鱗片， 抖動變大的肌肉像波浪一樣把懷特甩出去， 然後用整條手臂填滿有她在的空間。 懷特卻是拿出一枚像是印章的東西一丟， 翻天印硬生生打斷巨人的一條手臂， 妙爾尼爾緊隨其後往他臉上招呼。 巨人結合耶夢加得跟蚩尤的魔力， 長出六隻佈滿鱗片的手 合力拍掉迎面飛來的鐵鎚。 鐵鎚落在被精煉過的地上， 發出的電流卻傳遍整個地下室， 麻痺了巨人跟主教的行動。 但是法布提的魔力吸收了電力， 用來對趁機逼近的懷特反擊， 然後馬上對她趁勝追擊。 「我們有聽懷特女士講過 艾倫獲得巨人之力的事情…… 但是他竟然這麼快就控制自如了嗎？」 泰迪說。 「我不知道…… 他打起來是這麼暴力的嗎？」 薇朵兒卻說。 其他人也有同感， 在戰鬥的比起艾倫， 更像是只會盡情揮灑暴力、 因而在巫師史上常被找來助拳的 一整支巨人大軍。 「那個笨蛋……」 雖然不知道魔法部對艾倫怎麼說的， 但就是怕他變成現在這樣子， （或者八九不離十的情況， 端看除了巨人外還有誰要使用他） 他才會被那些人丟到交界地來的吧？ 這下不是落了那些官僚的口實， 想救他的人也找不到藉口了嗎？ 因為就連最重要的女孩交給他的話， 都被現在的他拋到腦後了， 連那個女孩都保護不了他的話， 還有誰會想要嘗試？ 還好莉亞不知道被沖到哪去了， 至少現在不用看到他這個樣子。 想像一下他拿什麼臉回英國後， 甚至覺得懷特現在的所作所為 真的是艾倫能得到最大的憐憫： 「你不幸的一生由我來結束， 你為此憎恨我一個人就好了。」 而我， 竟然被他拋棄的話給拯救了嗎？…… 我明明已經很看不起我自己了， 湧上的自我厭惡卻強烈到嚇人。 要不要趁懷特殺死他之前， 先去踢他兩腳抗議一下呢？ 但是摸了摸口袋後， 伊芙琳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她的武器除了癲火、 對凡人以外的敵人沒什麼用的手槍、 就只剩下一根魔杖了， 還是被打劫時靠著古蘭格的幫忙 從那些強盜身上搶來的最後一根， 但是在她手裡只能再用一個咒語， 最基礎的漂浮咒都會讓它變成一團癲火。 伊芙琳盤算期間， 戰況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懷特召喚到地下的好幾枚地雷 炸斷了巨人的腳趾， 然後好幾門現代火砲一齊開火 炸掉努力維持平衡的另一隻腳， 騰空的上半身重重摔在地上， 被自己的重量摔得粉碎。 「這些麻瓜又不知道巨人存在， 到底是要打什麼鬼東西 才會發明這些武器的啊？……」 懷特都忍不住先自言自語一句， 才召喚最後一擊所需的武器， 然後整個人跟著武器飛了過去。 其他人趕快要營救被困在巨人裡的艾倫， 但是這時已經愈來愈自由的主教 朝著他們吐出一大團火焰， 把他們打得手忙腳亂的。 只有懷特在這時還有餘力 召喚出剛才芬里爾都會怕的鎖鏈 把主教拉回臨時的籠子裡。 艾倫也還困在沈重的泥土裡， 手腳都被泥土的重量壓住， 嘴巴裡也塞滿了土唸不了咒語， 只有一隻眼睛從殘骸裡露出來 看著又被召喚的神槍岡滾尼爾 再次為了奪命朝他飛來， 但是這次懷特卻緊緊抓著槍桿， 讓她跟著槍一起飛過來。 這樣一來除了神槍之外， 出現在艾倫眼裡最後的景象 還多了一個認真送他最後一程的人。 還有一雙裡面蘊含了很多情緒， 但是找不太到殺意的金色眼睛。 彷彿知道了生命開始進入倒數， 艾倫眼裡的時間流速變慢了， 讓他把握最後的時刻 看懂他面對的到底是怎樣的敵意。 看著我。 只有我。 你很不幸， 我很遺憾。 而我能做到的， 只有至少不讓你作為道具、 或者怪物的身份而死去。 如果你是被外面的人賜死 才會不得不來這交界地的話， 你所有的不幸跟不滿 都由我一個人承擔下來就好了。 她本來應該是這樣計畫的， 但是就在神槍落下前的千鈞一髮之際， 他們之間的空間突然扭曲了。 從扭曲的中心現身的那個扭曲成因 用全身的力氣往側邊歪了一下， 似乎是在嘗試用身體撞開岡滾尼爾， 但是那瘦弱的身體實在反抗不了 古代魔法師的法寶預見的殺戮未來。 只能用其他的殺戮作為替代， 來圓滿神槍做出的死亡預言。 大量噴出的鮮血， 甚至將艾倫臉上的土洗掉了一點。 不只艾倫被眼前所見嚇呆了， 從沒看過突然出現的人用過魔法， 懷特以為她就是個中了詛咒的麻瓜， 因此剛才發生的事情屬實出乎意料， 讓她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抓住了她戰到現在唯一一次破綻， 「麻瓜」忍著身體被貫穿的疼痛， 順著體內湧現的衝動抬起頭， 讓咳出的血都噴在懷特臉上。 然後， 抓住阿斯莫德代替眼睛警告懷特前 那轉瞬即逝的機會， 將剛才用來施展現影術， 現在燃起了黃色火焰， 即將功成身退的魔杖甩在她身上。 懷特終於放開岡滾尼爾， 狂亂地拍打身上著火的地方 要阻止瘋狂在她身上擴散， 但是伊芙琳已經拔出手槍， 朝懷特的腳開了一槍讓她跪地， 讓自己倒下時剛好跪在她面前， 將槍抵在懷特的下巴， 用最後的力氣扣動扳機， 直到再也擊發不出子彈。 槍聲止息後， 懷特撲通一聲倒在血泊裡， 脖子以上被爆成一堆血肉模糊， 倒下時也摔碎、流的一地都是。 就算是不死之身， 這樣也要耗上好一陣子才能復活了吧？ 巫師們都知道， 因為她的魔法就像正常來說 施咒者死亡後的情況一樣， 陸陸續續自己解除了， 包括插在伊芙琳身體裡的神槍 也化為一片光點自己消失， 她被貫穿的身體頓時血如泉湧。 「……不！」 艾倫終於把土都吐出來， 卻只說得出一個字。 多虧剛才懷特控制住主教， 其他人才靠著修復咒修好牢籠 暫時把他又關回去， 趕過來對伊芙琳施咒搶救。 「不用……浪費了……」 但是五人份的「復復元」 讓伊芙琳恢復的體力只夠她 上氣不接下氣地搖搖頭， 阻止綴歌浪費剛拿出來的白鮮液。 「為什麼……為什麼……」 看著伊芙琳隨著失血愈來愈慘白， 甚至似乎流失到在縮水的身體， 艾倫的語調不由得顫抖起來。 為了救他犧牲自己什麼的， 雖然他不願意去想那種情境到來時 會是誰要死在他面前， 但伊芙琳應該是最不可能的人才對。 「還人情……而已……」 伊芙琳只有左眼轉向艾倫。 「拉了我一把的…… 是祖師婆的女兒…… 不是忘了她的話的你……」 她顫抖著翹起嘴角， 盡量讓她在受打擊的艾倫眼裡 看起來像是嘲弄的笑容。 「我才有資格…… 去給她們一個交代…… 不是你這個…… 傳了話就忘記的……話筒……」 「他果然是……妳的學生…… 不是我們的……」 伊芙琳又轉向綴歌。 還好她的一生都在詛咒、 都在譏諷她沒能享有的一切， 所以不用耗費太多力氣 就能維持臉上嘲弄的笑容。 「說著對自己有利的漂亮話…… 就把正需要漂亮話的笨蛋們…… 騙得死心踏地的…… 看著相信了那些漂亮話的人…… 奮不顧身的行動起來…… 搭了便車的你們， 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綴歌聞言倒抽一口氣， 不禁按住嘴巴，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伊芙琳差點被巫師的真相壓垮時， 綴歌叫她更要珍惜她自己留下的， 只屬於她的曾經活過的痕跡。 而活在謊言裡的她留下的痕跡， 就只有試圖從謊言中掙脫的艾倫。 沒想到伊芙琳原來真的對他有感情到這地步， 只是之前都沒有表現出來。 當時只是想鼓勵伊芙琳而已， 但現在綴歌還是深深的感到罪惡。 哭屁啊妳， 跟我炫耀妳流的是眼淚， 不用流血嗎？ 但是伊芙琳已經呼的氣 比吸的氣還要多了， 沒有那個餘力再說太多廢話了。 「一群騙子…… 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都給我滾……」 她氣若游絲地說。 「不行、別放棄啊！」 看著一起冒險的人慢慢死去， 被激起不好回憶的哈利說， 施咒變出繃帶試著給伊芙琳止血。 「我們該走了！」 渡鴉卻說。 這次沒有被刺穿， 讓主教的第二次衝破牢籠 比上一次容易得多。 就算沒有懷特的干擾， 他仍然不是能一邊給人治病 一邊應付的威脅。 「再等等……」 這時卻有一雙大手 用力拉著哈利強迫他站起來。 哈利甩開那雙手想大罵， 泰迪的眼神卻讓他把話又吞回去。 不光是泰迪， 其實他們都知道伊芙琳想做什麼、 彆扭的她真正想說什麼， 只是感性上也不願意承認。 但是就像渡鴉說的一樣，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但伊芙琳的情況又撐不過現影術， 他們只能一一消影逃離。 「艾倫……」 在他們帶著艾倫隨行現影前， 一聲細如蚊鳴的呼喚讓他回過了頭。 他認得那個聲音， 也認得那個名字， 但他在這裡第一次聽那個人 直呼他的名字。 「請作為人，活下去……」 艾倫聞言瞪大了眼睛。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是已經有人要帶他消影了， 他只能在最後很快、 但很用力的對伊芙琳點點頭。 他真的是我教養出來的男孩嗎？ 看到剛才那麼直率的反應， 性格扭曲的伊芙琳不禁有點困惑。 剛才對他們說的那些話也是， 伊芙琳說話時想著的都是 如果他們在最後一刻的反應 是被她的遺言稍微激怒的話， 一輩子只能躲在陰影裡 對光鮮亮麗的她們無能狂怒的她 或許能走得心裡舒服一點。 她都已經不敢抱期望 會有人為她流淚了， 那些人就非得讓她在最後 也要滿腦子都是他們的嗎？ 那些人真的比我還要稱職， 把他教得很好呢…… 伊芙琳想嘆氣， 結果這時嘆氣就差點沒了氣。 明明躺在一個剛剛激戰過的血腥戰場裡， 身邊還有一頭怒吼噴火的火焰怪獸 眼看就要重獲自由， 並且他已經盯上了這裡 最後一個還有氣的伊芙琳， （這是伊芙琳猜測的， 因為他的身體正對著她， 但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好說） 已經不用奮力求生的伊芙琳 卻覺得愈來愈平靜、 愈來愈安靜、 愈來愈冰涼。 甚至， 珍貴的最後時刻，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一生的跑馬燈。 那一天， 被黑魔王支配的英國魔法社會 找上了還以為可以相安無事的他們家， 她的麻種父母為了保護她而反抗， 結果她的整個家都化為火窟。 伊芙琳．貝里斯在那天就死了， 而伊芙琳．麥辛在那天誕生了。 後面首席得到了預兆， 從新一批複製人誕生開始 就為了混入霍格華茲做準備， 她就是在那天跟艾倫相遇的。 在開始將複製人的任務灌輸給他前， 那是人生中唯一一段日子， 她最擔心的不是生死 或者任何人的陰謀野心， 而是努力不要讓懷裡的孩子哭。 好不容易哄他破涕為笑時， 她是否也露出了笑容呢？ 太久沒笑過了， 她不太記得了。 不過現在沒別人， 她因為回憶而浮出笑容 也不會被人閒話吧？ 才這麼想， 伊芙琳的眼前 突然出現了人型的輪廓。 「……祖師婆？」 明明視線已經模糊， 連那人的高矮胖瘦都看不清， 甚至不敢肯定是不是真人了， 伊芙琳卻發出呼喚。 「我這樣子…… 應該算是不辱師門了吧？」 人影沒有回答， 但伊芙琳還是露出苦笑。 「在跟妳走前…… 可以再等我一下嗎？」 語氣突然順暢了起來。 還是她其實沒有開口， 說話的行為只是幻想？ 彌留之際是很神秘的。 「突然想再被他喊一聲媽了…… 至少， 我想像個能讓他引以為傲的母親……」 艱難地轉動眼珠， 火光已經衝破牢籠。 祖師婆最後的時刻， 也是在面對這樣的東西嗎？ 重獲自由的主教眼看就要爬到眼前， 她早該虛脫的身體突然痙攣起來， 伴隨著將一生的不幸、 不忿一吐為快的嚎叫， 她從七孔爆出黃色火焰， 剛好噴進主教的脖子裡。 主教痛苦瘋狂的掙扎起來， 終於受不了兩股火焰的啃食， 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形體， 只能任憑火焰掙脫他獲得自由。 連環的劈啪聲後， 不光是同伴， 一路上俘虜的教會成員 也被他們一併帶了出來， 送到了逃離夢境後 夜王讓他們休息的藏身處。 「大家都到齊了嗎？ 都沒事吧？」 哈利問。 「還能跑的應該都……」 確認一下熟面孔都在， 也沒有遇到肢體異位什麼的， 但是艾倫還來不及說出令人安心， 卻不可避免地帶有遺憾地回答， 一陣劇烈的搖晃就打斷了他。 比如雷的悶響更快， 爆炸的威力順著大地傳到腳下， 小教堂都發出不安的嘎吱聲， 跟爆炸聲同時傳進耳裡。 往震動的來源一看， 遠遠都能看到治癒教會的根部 變成了一顆紅黃相間的大火球， 看得所有醒著的人都目瞪口呆。 火球還在繼續膨脹、成長， 頭頂就傳來跟它的怒吼不相上下的雜音， 飽受戰鬥摧殘的塔樓終於受夠了， 直接在火球頭上垮下來， 泰山壓頂讓火勢暫時沈寂。 一直仰望著的治癒教會 轉眼就變成了一堆垃圾山。 大受震撼的同時， 看著那座速成的金字塔， 終於對剛才發生的事有了實感。 為了艾倫， 有條生命永遠躺在那墓碑下了。 他還是不敢相信她會那麼做， 但那件事還是發生了。 要說為什麼， 果然還是因為她是…… 「媽！……」 但艾倫的哭喊， 連那一連串毀滅的回音都蓋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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