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短篇小說《惡魔變昇》下 + 後記

「咿……咿噫！」 不知道是誰的哭叫聲。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可是為什麼啊。 已經沒事了哦。可怕的壞東西被我趕走了。 「嗚啊啊啊啊啊！救救我——」 「就說不要過來了！」 「你這個——」 「惡魔！」 …… ……………… ………………老爸老媽，我的力氣大了很多哦。 到底是為什麼呢。 只用一拳就把奇怪的蝙蝠打跑了，原本明明不可能辦到的。 再加上，嗯，好像還能使出超帥的招式。『ㄇㄛ ㄒㄧㄥˋ』……之類的東西？我也是聽 別人說的，自己不是很清楚。 總覺得好厲害啊。 這麼一來，我也能夠成為英雄了吧？ 「——」 這麼一來，就算你們都已經不在了。 我也能被某個人誇獎，被某個人崇拜，會被當作是值得信賴的人—— 會被某個人需要，對嗎？ …… ……………… ………………有角人究竟是什麼呢。 有的時候，雖然我盡量不去想，這個問題總還是會跑進我的頭裡。 然後，答案也再明顯也不過了。看大家的反應就知道了哦。 ——這其實都是我們害的。 都是我們這些，惡魔害的吧？ --- 啊啊，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少掉的東西是什麼。剛剛為止都還在，低頭一看時卻已經消失的東西是什麼。 （——是佩里洛斯的頭吧？） 殷騰找到了答案，或者說是答案本身進入到他的視野。 地上滾落了大量的、毫無生命跡象的，佩里洛斯的岩石牛首。 （——身體輕飄飄的。好厲害。） 明明已經戰鬥了非常久的一段時間，身體卻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輕鬆過。 少年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終於，從很長很長的深眠中甦醒過來了。 （——頭也，完全不痛。） 直到剛剛為止、不斷折磨自己的那股地獄炙熱消失了嗎？ 非也。 但是，同樣的那份溫度已經不再讓人難受了。頭顱裡依舊滾燙得像是有火在燒，但那是一 種令人飄飄然的舒適感，彷彿自己整個人浸進了美好的溫泉。要是現在從殷騰手中奪去這 份溫度，他一定會不滿地連聲抗議吧。 抗議，對了。 （——說到這個，為什麼這裡還有佩里洛斯啊？） 我明明已經殺掉了那麼多，怎麼還會有剩下的嘛——腦海中只有這種小孩子鬧脾氣般的感 想。地上雖然到處都是屍首分離的岩石軀體，但在那片屍海中，依舊佇立著數頭動作僵硬 的岩牛。 看來惡魔就算是親眼見證了大量同伴的敗亡，也會像是岩石一般，不會有任何情感波動。 餘留下的少數個體沒有退去的跡象，仍在以殷騰為目標試圖接近。 （——好煩耶。真礙事。） 雖然也有些微不悅，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就像是種終於找回了從前的自己 的感覺。對了，我原本就是這種急性子的人吧！殷騰開心地想。所以才會對這種毫無難度 、就只是作業程序的清掃工作感到不耐。 （——好咧！） （那就趕快搞定這些臭牛，然後就能——） 然後就能怎樣？思考到這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難道還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嗎，想不起來 。 （我是為了什麼才會跟這些佩里洛斯——為什麼會打起來？） 不過，當對方主動襲擊過來也只能還以顏色了吧！將這微不足道的疑問拋到腦後，首先以 位置較為落單的個體為目標，右腳一蹬，迅速與其縮短距離。 （——腳？） 雖然下半身傳回來的回饋有點奇怪，總之身體還是照著自己所想的那樣移動了。 盯上的佩里洛斯也擺出迎戰架式。若是在進入交戰距離前就先被『長槍』攻擊會有點討厭 ，所以騰這邊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法寶。 吼！ 高速旋轉、噴射飛出的牛首保齡球，完全照著騰丟出時預估的軌道，砸中了想要砸中的位 置。吃痛的佩里洛斯低聲大吼，而騰在這時已經貼近目標，近到甚至能直接觸摸對手那凹 凸不平的熔岩肌膚…… 騰徒手伸了進去。 裡頭好黏啊——他這麼想。而被撬開下巴的佩里洛斯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插入喉嚨的手 臂一扭，整顆頭便被扯落。 超乎人類的怪力，以及對於手臂肌膚的灼傷視若無睹的精神力。稍早前他正是以相同的方 式拆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牛首，不過…… （——完全不燙？） 不是出於忍耐，而是手臂真的感受不到半點痛處。與流淌在大腦中的暖意相比，區區惡魔 的岩漿分泌物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他心想大概是這個緣故，於是沒作多想便轉向了下一 個目標。 餘下的佩里洛斯也依舊沒學會半點教訓。只要被攻擊就不會出手，優先鞏固防禦，而就在 牠們那麼悠哉的時候自己早就下手得逞…… （為什麼。） （我到底幹嘛要做出這種事啊……？） 當最後一頭佩里洛斯終於也頹然倒地，面對數也數不清、遍地的岩牛屍骸，殷騰心中浮現 的並不是作為絕對勝利者的喜悅，而是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的困惑。 （這些佩里洛斯……好歹也算是同胞？牠們算是惡魔吧？低階的……惡魔？所以是……咦 ？） 惡魔是，我的同胞嗎？ 頭殼裡面的內容物持續悶燒，騰再度感到意識恍惚。很舒服——雖然確實是很舒服沒錯— — 閉上眼睛。睜開。閉上眼睛。再睜開。 首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雙手手臂。上面長滿了像是爬蟲類會有的金色鱗片。 又光滑又細小，密密麻麻地佈滿在皮膚上。佩里洛斯分泌出的岩漿在碰觸到這些鱗片後， 毫無滯留便直接滑下滴落，沒有半點傷口的手臂顯得十分乾淨美觀。 再來，是自己的腿與腳。說是自己的，但那已經是毫無知覺的裝飾部件了。雖然還掛在身 上，但卻沒有實際作為身體一部分的感覺，就像是用腳趾夾住一雙長襪隨意甩動似的，移 動時的感觸十分怪異，方才跑動時感受到的不和諧感就是這個。 咦。 咦……？ 少年踉蹌倒退了好幾步，沒法好好活動的雙腿害他差點摔倒，但他下意識發動『魔性』以 穩住身子。因此，他接下來馬上注意到自己能毫無障礙地使用『魔性』，也不會有半點不 舒服的感覺。 少年……不，這讓新生的惡魔陷入了更進一步的恐慌。 （為什麼？） （有沒有。有沒有人在啊？我想跟人說話……） 淚水才剛擠出來就快速從臉上滑落，不留半點痕跡。自己的臉上一定也長了跟手上相同的 鱗片。 他吸著鼻涕，拖著心情上變得沉重的身體在廢墟城市中緩慢前行。 （……不對，不要出現，不要出現比較好。） 對了，他回想起來，在成為有角人後，周遭的大人是用什麼眼光看他的。那還是別被人看 到吧，不然自己一定會被討厭的。 再也不想體驗一次了，殷騰臉上的淚珠加速滑落。明明很努力，真的真的很努力，真的已 經使盡渾身解數到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程度，對方的眼瞳中卻只映著對自己的恐懼而已。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自己想要的、自己原本的理想應該是—— （真的，出現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止住了呼吸。 只不過是移動了約數十公尺的距離，經過了幾個轉角而已。在住宅區與鎮外荒野的邊緣地 帶，再走沒幾步便能離開廢都波以耳的邊陲—— 此時就在他的視線前方，正有一對幼小的身影。是兄妹嗎？還是姊弟呢？看上去年紀絕對 比自己小的兩人，蹲在陰暗的廢墟角落，抱著頭像是在躲避什麼。而正好附近也傳來大型 物體緩慢挪動的踏步聲。 大概只是體型大了點的佩里洛斯，內心某處冷靜的地方如此判斷。佩里洛斯很笨拙，沒有 一丁點用來搜索獵物的機能，就連對聲音都很遲鈍。那兩個孩子只要繼續安靜躲好就不會 有危險吧。 當然孩子們也沒注意到他，一個正透過石塊縫隙緊張偷瞄岩牛惡魔的動向，另一個則壓下 頭什麼都不敢看。他可以就這麼躡手躡腳地繼續前進，繞過岩牛與小孩，進入杳無人煙的 荒野從此銷聲匿跡吧。 ——或者，當然也可以選擇當個『英雄』。 殷騰被自己反射性給出的選項嚇了一跳。為什麼啊？ 是啊，為什麼呢？自己居然還會有這種想法。 明明都已經自顧不暇了。明明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這邊可是突如其來變成了怪物的身 體，明明是我這邊的問題要大得多吧。 如果說真有那種不計較得失、無私付出的好人，那我自己才更想遇到呢。 「……呀！」 耳裡傳進一聲虛弱的驚呼。 他們仍舊沒被佩里洛斯發現，當然不可能會被發現。但是，笨重而龐大的岩牛惡魔似乎在 移動時不小心碰撞到了路邊的廢墟石堆，這讓孩子們發出了小小的驚呼聲。 因為，他們頭頂上方保護著他們的廢墟石塊，竟因為方才的碰撞而產生傾斜，從最頂端五 公尺左右的高度開始，向著孩子們脆弱的頭顱倒去—— 少年動了起來，朝向天空。 「——唔哦哦哦哦哦！」 殷騰本身並不清楚。 所謂『魔性』，是反映出有角人內心深處的根源，會依據每名有角人的性格特質而有所區 別。性格急躁的會傾向熱屬性，性情沉著的會傾向冷屬性，怕寂寞又愛好社交的會偏向氣 體系，偏好單獨行動的則是固體系。 依照殷騰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行動模式，他的魔性應該是冰冷的固體系，大概是冰或雪那類 的——像這樣子，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原來在鎮上小孩之間其實是個廣受歡迎的話題。 更進一步地說，他不知道自己其實還蠻有人氣的。 「哇啊！飛～～起～～來～～了！！！」 由於完全沒預料到下方會突然傳來尖聲高呼，空中的殷騰嚇得差點控制失準。欸？什麼？ 我做錯什麼了嗎？少年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去聽，眼眶含著淚，雙手繼續排出更多的『蒸汽 』——這是可以透過身體的孔洞、關節、縫隙擠出白色水氣，藉此提高推進力並快速移動 的魔性。 他抬起赤裸的腳踝，腳跟左右的位置噴射出大量的白煙，向墜落中的石塊釋放蒸汽，吹往 了空無一人的方向。解除當前的危機後，他立刻目光一轉，眼睛一瞇，就像是狩獵中的飢 餓老鷹，朝著地面上的獵物俯衝而去。 哞嗚！而他同時也目視到，另一邊也進入了迎戰態勢。那是一頭體型稍大的惡魔，頭上的 犄角更加巨大彎曲，或許是較為特別的個體也說不定。 此時佩里洛斯壓低了身形，伸直了腿，正當殷騰心想那是在做什麼時，惡魔的背脊突然大 大拱起，就像是突然被灌入氣體的汽球。「啪嚓！」一聲，令人相當不舒服地被撕裂成兩 半，而裏頭的內容物則迫不急待地噴湧而出。 那是足以讓人聯想到煉獄的熔岩浪潮。滾燙而黏稠，既像血又像是淤泥，無視地心引力法 則直衝而來的熔岩就像是具有強烈針對性、只打算擊碎殷騰一人的海嘯。 （飛行模式，解除。蒸汽再回收，質量回歸——） 以平時的標準來說絕對是過度濫用能力了，但身體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不良反應，從雙角傳 來的溫和熱度就像在告訴自己『可以做到』。 殷騰並不害怕。 說起來，他本來就沒畏懼過戰鬥本身，令人頭疼的總是在那之後的事情。從小到大，無論 對手是人還是惡魔，在幹架上他可就從來沒有打輸過—— 「是說，已經可以不用裝模作樣了吧！」他放聲怒吼，最難堪的一面都已經被揭露得一清 二楚，事到如今沒什麼好害臊的了。「下墜吧！比起展翅飛昇的惡魔，像個無力掙扎的人 那樣下墜吧！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加快，加快，加快。上一秒說出的話語隨即被遠遠拋在後頭，甚至聽不清到底說了些什麼 。突破風速，突破音速，突破那片漆黑的熔岩浪潮！ 「世、界、末、日————Doomsdayyyyyyyyyy！」 衝擊。撞了個粉碎。 被抓來充當屏障的廢墟石塊吸收了大部分的衝擊力道，在撞擊的那瞬間化為石屑碎末四散 。剩下的力道反饋到腿腳上，但也許是因為該部位已經失去大部分的知覺，又或者單純只 是變昇後的肉體變得更為強健了呢…… 殷騰幾乎是毫髮無傷。他在撞擊結束後立刻又蜻蜓點水般朝空中直竄而去，在三層樓左右 的高度停下，低頭俯瞰方才的戰果： 撞凹了一個大洞，或者該說是大坑嗎。地面土壤稍微向下塌陷，眼神失去光芒的岩牛惡魔 則一動也不動地癱在中心點，原先高高拱起的背部現在往反方向陷進去了。怎麼看那都已 經是無法再繼續活動的狀態，應該可以安心了吧。 呼～～～～殷騰像是如釋重負，閉上眼睛，嘆了一大口氣。 （——才怪！接下來才是最讓人緊張的部分！） 地上的那兩個孩子，果然還是不能就這麼不管，得把他們帶去找大人才行吧——少年冒著 冷汗，眉毛不安地抽動，完全不敢張開眼睛去觀察孩子們的反應。 （好，這樣好了阿騰，數到十……『你這醜陋又噁心的惡魔』！） 很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大家！快聽我說！那些惡魔不知道被誰幹掉了！那邊的大路上死得到處都是——」 哇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升，上升，上升。上一秒決定的事情隨即被遠遠拋在後頭，已經無所謂了啦，我要走了 ！殷騰一邊抽泣一邊飛高。地面上，倖存的居民一個接一個陸續出現，重新敲響的鐘聲似 乎揭示危機已經解除。哪裡都見不著佩里洛斯的身影，而像是兄妹又或是姊弟的兩個孩子 也跌跌撞撞地與大人們會合了。 「大～～哥～～！謝～～謝～～！」 遺憾的是，孩童們踮著腳、雙手比著擴音手勢努力道謝的身影，直到最後都沒有被擅於自 我否定的少年英雄注意到。 ——於是，拼圖又集齊了一片。 「哎呀，那孩子終於出來了？」 她笑著，笑得花枝招展。 「特地把佩里洛斯聚在一起，千辛萬苦趕來這種地方，總算是不枉費了呀。」 原北美大陸西北地帶，兀兒肯高原區域，廢都波以耳——這是一座位於高原低窪區域、在 水源附近建造而成的人類城鎮。 而在城鎮鄰邊有座山崖，在那最上方的一處岩石突出部，在這將小小的廢都一次盡收眼底 的絕佳觀測地點，有著一名姿態嫵媚的女人。 嗯～～～～她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將交疊的長腿擺回原位，如同時裝模特兒般緩慢而 優美的起身，動作自然到簡直就像這裡並不是荒郊野外，而是什麼五星級度假勝地的白浪 沙灘似的，她渾身散發的氣場與美貌足以讓人產生這樣的錯覺，灑落的陽光正因為有她的 存在而閃閃發亮。 像是正覺得那日光過於刺眼，女人半瞇起眼睛，一只纖纖玉手蓋在了形狀姣好的眉頭，盯 著遠處的天空： 「哎呀——飛得好遠——」她嬌喃道。「真是太好了呢！進化看起來很完全的樣子——」 「要是變昇失敗的話，具體來說——」她狀似傻笨地偏了偏頭，指甲戳著一邊臉頰。「會 變成跟下面那群笨笨牛一樣，墜落為比惡魔還要低劣的『魔獸』——的樣子？有及時回憶 起自己的初衷真是太好了哪——」 忘記自己的執念、自己的原點究竟為何的惡魔，最終將會失去自己的靈魂，墮落為隨處可 見的『魔獸』。對於她們的規則，女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啪噠。啪噠。 女人的身體懸空浮起，其背後連著一對寬大的薄翅，那薄翅由皮膜而非羽毛組成，看上去 就像是吸血蝙蝠的翅膀。翅膀隨著固定的節奏拍動，沒多久就將主人帶到了廢都波以耳正 上空數百公尺處，她在這懸停了下來。 「那麼，在去迎接新的同胞之前，得先把回家路上的麵包屑清一清呀——」 嗯？女人驚訝地睜大美眸，手指輕掩住嘴，引起她如此戲劇化反應的事物就在下方的人類 城市中： 「哎呀！真讓人意外！沒想到另一個孩子也……」 --- 空中有個奇怪的東西。 因為沒比鳥兒高多少，從這個距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對方頭上有一對明顯的角。彎曲 向上，像是螺絲起子似的一對螺旋尖角。 是有角人？還是說是套著人類皮囊的惡魔？ ——不管是哪個都無所謂，反正與自己沒關係。只要對方敢來妨礙自己，就打爆她。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不是都說了嗎——『給老娘把角擦乾淨等著吧』！」 居然都還沒分出勝負就擅自跑了。 開什麼玩笑。 咬牙切齒。她完全不把空中的奇怪蝙蝠女人放在眼裡，目標只有一個。 已經幾乎無法目測。對方飛行的速度很快，只剩下遠方空中的一個小點。 但是，並不覺得自己會輸。少女打從心底如此覺得。 深呼吸一口氣。不只是為了接下來的長途征戰，也是為了離開這座都市而得先做足心理準 備。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呢？或許不會再回來了吧。 將氣吐出的時候，少女的眼瞳內已再無徬徨，只能見到堅定而熾熱的烈火。 ——於是，菈瓦踏出了第一步。 那是離開人類社會的第一步。離開至今為止習以為常的文化圈，踏入荒野—— 在外頭等待著少年少女的是，真正屬於他們的世界。 惡魔的世界。 --- （以下開始是作者的碎碎念！） 就如最一開始所說的，這次的目標是挑戰少年漫畫風格的短篇故事 至於什麼東西算是少年漫畫（或說的仔細點是《少年Jump》）的風格呢？ 大概要有能力系戰鬥？辛酸的展開？陸續出現的敵人及越來越強的主角？ 總之就從世界觀開始設定，設計能力規則、惡魔和世界背景之類的時候是最有趣的 不過好像沒有很好地將設定全部反映到故事內容中，設定基本上都留在作者的腦裡，感覺 讀者會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吧……以上是需要反省的部分 （假設真的有人看完，關於設定或故事有不瞭解的地方也歡迎提問，我會盡量回答der） 然後說到辛酸的展開……欸？有必要到這種程度嗎？在讀中篇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弄得有點太超過了 雖然寫的時候很開心，但看的時候完全不這麼覺得啊 雖然寫的時候是真的很開心？ 在之前https://reurl.cc/XemV0D的文章中有發文詢問過各位的意見 也收到許多有用的想法，再次感謝各位 只是……在原本的估計中我是以為可以在一個月內寫完的…… （主要是用在TM版寫Fate同人時的速度去估計） 最前面的三分之一確實只用兩週就搞定了 但後面的三分之二花了四個月，開場的衝勁消退後寫的也就慢了…… （如果有人有期待過的話，SORRY啦） 整體來說前篇跟後篇個人還蠻滿意的，中篇就蠻微妙 下次想寫一個不用動腦、大家都快快樂樂的HAPPY搞笑爽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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