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代行者 第一章 03

上一篇傳送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506702872.A.4B9.html ----------------------------------------------------- #3 奧．里德姆。 位於帝國東北方的邊境----葛諾姆山脈的西南方山麓旁，有處被稱為高地原的廣大草原。 奧．里德姆就是聳立於高地原之上的三重城牆要塞都市，與都市內冒出的黑煙形成強烈對 比的白色高大城牆是她的特徵。 奧．里德姆原本只是個由礦工與鐵匠所組成的無名村落，直到約翰．奧．里德姆發現了祕 銀礦脈。 祕銀是種應用廣泛的昂貴金屬，它的價格之所以居高不下，最大的原因在於取得途徑只有 由海路從維琳西亞王國進口，而約翰．奧．里德姆的發現顛覆了一切。 祕銀不只為村落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榮，隨之而來的是帝國與北方王國的國界衝突又活化 。在此之前帝國與王國在不堪長年征戰的耗損下簽訂公約，彼此各退一步在交界處留下一 段不屬於任何國家的灰色地帶。祕銀礦脈就剛好在這個灰色地帶中最靠近兩國的地方，因 此雙方都主張這個村落是位於己方的領地之內。 在雙方毫不猶豫的開戰下公約至此作廢，長達數月的戰爭最終由帝國獲勝，但王國仍然經 常性的派兵攻擊，因此村落在此狀況下發展成了現今要塞都市的樣貌。 如今奧．里德姆在帝國以及鄰近諸國中是個重要的祕銀礦來源，也生產各式優秀祕銀製品 。從其門口蜿蜒而出的商隊顯示出這個城市的商業十分熱絡，縱使過關的盤查與手續非常 繁複，等待進城的商人們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理由只有一個，與進城後能獲 得的巨大利益相比，眼前的等待根本算不上什麼。 商人們在最外圍的城牆通過盤查後，會直接從專用道路穿過第二層城牆來到生活區。生活 區以方位分為四個，西區和南區為商業活動主要進行的區域，擁有多個廣場的兩個區域從 一大早便如沸騰的水般熱鬧。 相較之下，居住者以礦工及鐵匠為主的東區便顯得沉穩許多。礦工們在天色未亮時便已出 發前往礦場，鐵匠則大多專注於敲敲打打的工作上，因此這裡的商店街並未如西區、南區 一樣吵吵鬧鬧。 雪露．施邁瑟在一如往常的時間醒來並想起今天不用去學校，有些懊惱沒多睡一會兒的她 睡眼惺忪地起身坐在床邊。昨天因為過於興奮而很晚才入睡，此刻她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 的，不過她很快地便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她得趁著天色剛亮的時候去集水池打水，將家裡的水缸裝滿是每天必做的工作，如果父親 有要求她還必須幫忙將屋外的柴火搬到工作室。一般來說，她母親會在她裝完水的同時準 備好早餐，接著一家三口一起吃，吃過早餐之後她就會出發去學校上課。 「呼~。」雪露推開後門，室內外的溫差使她打了個哆嗦，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如此。 她提起水桶往集水池走去，出門前確認過水缸，今天大略要來回個三、四次。 「早。」 來到集水池旁，已經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在撈水，雪露因而出聲打招呼。 「早安。」「早呀。」「早。」 平時總是邊聊天嬉鬧邊打水的同伴們今天異常地安靜，感到奇怪的雪露很快地便發現了原 因。 「耶耶，那些人是？」雪露擠進同伴之間低聲詢問。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在了。」回答雪露的是安娜，她們之中總是最早來打水的人 ，也是雪露的兒時玩伴。 在離集水池不遠處的公用長椅上有著兩個人，一位將雙手靠在椅背上、大喇喇地坐著，另 一位則是用端正到異常的坐姿看著書本。 最先吸引雪露目光的是看著書的那人，雪露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如果現在有人問關 於那人的外貌，她也只能講出“十分帥氣”這種攏統到不行的答案。 另一個人雖然在外表上遜色許多，但不知道為什麼，雪露將視線移到那人身上後就再也沒 有想移開的念頭了。 「別一直盯著他們看啦！」正當雪露看得出神時，安娜用手肘輕輕地撞了她的側腹。 「看他們的穿著好像是貴族的人，這個時期貴族不是都忙著準備戰爭嗎？」回過神來的雪 露開始打水並且輕聲地與安娜交談。 「說不定就是壓力太大才想找個小妾。」安娜的語氣雖然十分平靜，但她的表情充分表達 出厭惡。 在場的人都知道安娜的姊姊的遭遇，因此大家都閉上嘴靜靜地打水，每個人都只想快點做 完工作離開這裡。畢竟誰也不想被看上，然後被聘去當所謂的“侍女”。所有人都明白表 面上說是侍女，但實際就是去當貴族的小妾，更甚者就只是去當一個物品、玩具。小妾的 話，如果能一直得寵就會過著與平民天差地遠的奢華生活。不過大多數都是如同物品一樣 ，走上幾年後從人間蒸發這條路。 「抱歉。」想起安娜的姊姊已經一年沒有消息，雪露為自己的失言道了歉，。 「沒關係，家裡早就把姊姊當作不存在的人了。」 雪露沒有接話，應該說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專注於眼前單調的工作來填充這段沉 默的時間。 「嘿咻！咦？安娜？」雪露抬起頭來看見本應最早走的安娜而面露驚訝。 「關於之前學校的畢業去向調查...」 「那個啊。確實有這件事，怎麼了嗎？」 「雪露，妳畢業後打算進軍隊嗎？」 「這個...我...」面對突如其來的就職問題，雪露因不知道該回什麼而支吾其詞。 「我打算進入軍隊。」 「果然......嗎？」 「看妳這樣回答，想到原因了吧。」安娜盯著雪露看的同時露出微笑，自從安娜的姊姊被 擄走之後雪露就很少看見這笑容。 「因為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嘛。」 「所以，我也有發現一件事情。」收起笑容的安娜直直地看著雪露的雙眼，好像在看著什 麼異物似的。「發生那件事之後，妳變得有點奇怪。」 「安娜妳在說什麼啊？如果是記憶的話，我跟妳說過啦！醫生說是後遺症，畢竟那種狀況 下，我就算凍死也不奇怪，對吧？」 「妳真的是雪露嗎？」 「這不是廢話嗎？不然我還會是誰？」面對安娜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雪露有些生氣地瞪 了過去，不過安娜依然一臉平靜的表情看著她，仿佛像是在觀察生態箱裡的昆蟲一樣。「 妳那什麼眼神，不相信我嗎？」 「怎麼會？我能相信的只有妳啦。」安娜邊說邊挑起兩個水桶準備離開。 「呃...嗯...。」 剛才先離開的人正陸陸續續的回到水池旁，畢竟只用水桶要一次打完一天的儲水量是不可 能的。他們見到安娜與雪露尚未離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作業著。 「約定還記著吧？」臨走之前，安娜小聲地在雪露的耳邊問道。 「啊？嗯！記得。」 「那就好！我這是最後一趟囉，明天見。」 安娜完全不在意那兩名可疑人物，用平常的音量跟雪露道別後便逕自離去。留在原地的雪 露看著安娜離去的身影，她的眼神中有著不安卻讓人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雪露的確記著 約定，那個當初在滿是悲傷與憤怒的情緒下一同做出復仇的約定，然而現在回想起來雪露 卻發現自己好像個旁觀者似的。 約定，記得。憤怒，記得。悲傷，記得。 但就只是記得，帶著一種抽離感，就好像那是另一個人的記憶似的。這種狀況不只發生在 與安娜的約定上，而是從那天生還以來雪露就處處在生活中感受到。 就好像自己其實並不是雪露．施邁瑟。 妳真的是雪露嗎？ 「嗚嗯ーー！」雪露像是要拍散困惑似往臉頰拍了幾下， 晶瑩的水珠在微涼的天氣下帶 來一股清爽。「不管啦不管啦，安娜真是越來越神經質了。」 拋掉那些胡思亂想，雪露開始專心於打水的工作上。在最後一趟時，她發現那兩位陌生人 已經離開。 「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雪露輕聲嘀咕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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