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在神國墜落之後1-2

------------------------------------------ 簡介：瓦芙達里的諸神是否離去了？人們親眼見 證神國的墜落，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但自第一 名拾起神遺物的探險家開始，人們再次相信神蹟 ，開始追尋諸神的腳步，他們是「追跡者」，追 尋足跡的人…… ------------------------------------------ 亞亞古亞的詠嘆調（２）－－希摩多的神秘樹枝 「亞亞古亞的詠嘆調與亞亞古亞人的生活牽連著 ……我們已無法考據如今的詠嘆調是何人所寫， 而存留下的詠嘆調與最初的差異也不可考證，對 於其中的意義更是各家有各家的說法。作為熱愛 亞亞古亞文明的一個學者，我還是想要寫下自身 的想法……橫亙於聖地與亞亞古亞之間的希摩多 山脈與第一句裡的巨獸我認為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這巨獸可能就沉睡於希摩多山脈之中，牠或許 是偉大的路迪亞所留下、守護某種事物的存在… …」－－馬可．蒙杜，亞亞古亞詠嘆調之謎。 　　蓬頭垢面的崔克老爹倒在大路上，吉娜也沒 了繼續教訓崔克的心情，擺了擺手想要說點什麼 ，但一個字都還沒有出口就放棄了。一旁圍觀的 人們也是唉聲嘆氣，崔克似乎聽見他們說道：「 什麼樣的老爸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他驕傲地抬起頭，仰著下巴朝躲在不遠處的 比拉迪幾人炫耀著自家兩個人就成功吸引全部落 人的目光。波尼尼根本沒注意，他正擔心待會回 家會怎樣被修理；比拉迪則是一貫的無所謂樣子 ，對他來說有趣就夠了，更何況他仍然在遺憾沒 有成功的見到燦爛的春光。 　　比拉迪思索著計劃失敗的原因，才發覺他們 的秘密基地好像就在他家不遠處的樹林中，一旁 的小徑常常有人經過，只是部落裡的人大概都裝 作不知道罷了。他捶了捶胸口，感到異常的扼腕 ，朝崔克打了個招呼，一溜煙的跑回家去準備他 的基地遷徙計畫了。 　　眾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也都緩緩地散了， 崔克走近他老爹，疑惑著為何趴了那麼久還沒起 來，該不會真被吉娜姐一棍敲死了吧？他蹲了下 來，搖晃幾下老爹的肩膀喊道：「老爸！老爹！ 老鬼！色鬼！變態！咦……真的假的……」他小 心地把老爹轉過來，用手指去探一探鼻息，然後 感到一陣疼痛，他那平坦的胸部被老爹用力搓揉 著，一邊模糊不清地道：「怎麼這麼小啊……吉 娜你退步了啊……」 　　崔克拔開老爹的雙手，臉色平靜的站起身， 去米娜家和吉娜姊說了十分鐘的悄悄話，接著得 到了一頓飽飯和隔天早上的麵包後回了家，把屋 子外頭的木板釘了起來，拿了件厚重的外衣，回 到老爹身旁，熟稔的幫老爹穿上，和吉娜姊一起 將他拖到了湖邊，放下木板，將一個小小的星型 石頭嵌在木板上，十足哀傷道：「我看這顆遺物 再用也沒幾次了，就讓它陪你入睡吧老爹……」 　　他們將老爹沉重的身軀放上木板，卻沒有導 致木板的沉沒，不管看了幾次，崔克還是對於遺 物的神奇之處感到驚嘆，即使不是什麼驚天動地 的效果，也足夠他憧憬的了。看著順著水流漂移 的木板，崔克揮了揮手，和吉娜合作無間的擊了 個掌，回到家伸個懶腰，睡了一夜的好覺。 　　 　　崔克的美夢還來不及完成，就被一雙冰冷的 手無情喚醒，他在這一天回想起被老爹拉下床的 恐懼。 　　不論老爹的樣子是多麼狼狽，還是無法抹去 如星辰的雙眼中迸發的光采，崔克常在想自己那 不知面容的母親多半就是被老爹的雙眼所吸引， 然後再一場又一場高貴人性的衝突之下後生下他 。 　　老爹的臉因為在外頭吹了一整晚的風顯得蒼 白，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幹……你的… …死小孩……」 　　崔克想要憋笑但殊為不易，老爹看到那副可 笑模樣，用力在他頭上捶了一拳才說道：「快去 給我拿衣服來！」 　　經過一陣鬧騰，老爹總算像個歸家的遊子喝 了碗熱牛奶，不喝羊奶的原因在於老爹厭惡其中 的那股騷味，在波魯納人之中也是別具一格了。 　　崔克今天沒有出去胡鬧，從房間跑進客廳， 坐在老爹對面撐著雙頰等著，那模樣大概比波尼 尼家的牧羊犬還要像條狗，只差沒有從嘴角留下 幾滴晶瑩的口水。 　　老爹的眼神已看穿一切，啜飲溫暖柔潤牛奶 的動作慢了下來，一邊喝邊搖頭享受。崔克見狀 撇撇嘴，剛開始的乖巧狀在一瞬之間消逝無蹤， 他浮誇地道：「哎呀呀！我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獨自一人在波魯納生活，好苦啊！我的爹呢？ 我的老爸呢？啊！偉大的卡西，我們的母親啊， 請告訴我答案！」 　　老爹放下手上的碗，恨恨道：「我就養了一 個會把我丟進湖裡的兒子，卡西啊！我怎麼這麼 命苦啊！」 　　「死老鬼你說什麼呢！」 　　「死小孩你懂不懂尊重父母！」 　　「欸──哪裡有值得我尊敬的父母呢？怎麼 沒有看見啊？」 　　「唉……難得這次帶了點好東西回來，沒想 到找不到人可以分享啊！」 　　「我親愛的老爸，肩膀會不會痠，需不需要 您乖巧的兒子為您按摩？」 　　「恩恩……對……就是那裡……大力一點… …太深了……啊啊……恩哼……」 　　崔克停下忙碌著的雙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怒道：「你這老變態鬼叫什麼！一個大男人嬌喘 很好聽嗎？」 　　 老爹咳了幾聲恢復正經道：「不鬧了不鬧了 。」他用手指玩弄著自己的落腮鬍，緩緩道：「 年初的時候我前往巴米特湖，原本打算在今年年 祭的時候就回來，可是……」他把身子靠在餐桌 上，嘎吱的聲響增添了幾分神秘感，讓崔克的心 跳跟著快了起來，「我、沒、錢、了。」 　　崔克拿起桌上的碗，朝老爹的頭砸了下去， 然後朝著門外走去，不再去管那名倒在餐桌上的 大漢。老爹縮回身體，用一旁的破布擦拭著頭上 的鮮血，朝崔克喊道：「故事才剛開始啊！你發 什麼瘋！」 　　 　　崔克嘆了口氣，回到餐桌上百無聊賴地等著 ，老爹深呼吸幾次繼續說道：「為了籌措回來的 旅費，我在當地打起零工，沒想到有一群路過的 追跡者，在那裡的市集販賣起他們的收藏。由於 他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太像門外漢，我一開始沒 有去湊熱鬧，直到有一天碰巧經過，我發現了一 樣事物！」 　　 　　崔克表情跟著凝重起來，小聲問道：「是什 麼？」 　　 　　老爹猥瑣的笑了幾聲，從懷裡拿出一個包裝 精緻的長方形盒子，在崔克的面前緩緩打開，低 著頭壓低聲音道：「就是這根樹枝……」 　　等待崔克發出驚嘆的老爹沒聽到聲響，抬起 頭才發現崔克走出門外，過了一會提著一根路旁 的樹枝走了進來，將其放在餐桌之上，憂心忡忡 道：「老爸……雖然我們家裡窮，但是有病還是 要看醫生啊，布里希爺爺認識很多人，一定可以 治好你的腦袋的。來……這根樹枝跟盒子裡那根 樹枝有什麼差別嗎？」 　　老爹氣笑道：「你老爹我腦袋沒病，就你那 根路邊撿來的樹枝，能跟我這寶貝相比較？跟你 那沒長毛的鳥比比還行！」 　　「你說誰沒長毛！」 　　「就說你這小屁孩！」 　　「長一根了！」 　　「一根算個毛！」 　　經過約一個世紀的爭吵，兩人氣喘吁吁的不 再爭論，老爹回到手上的盒子，從廚房裡拿了一 把生鏽的小刀，把盒子裡的樹枝拿了出來，用小 刀用力的砍了幾下，卻沒有在其上留下一絲痕跡 。崔克見狀總算信了，起了好奇心，跟老爹一樣 試著用小刀對那根奇怪的樹枝處以極刑，但都得 到一樣的結果，他按捺不住激動，連忙問道：「 老爹！這是什麼東西？」 　　老爹高傲的哼了幾聲，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不知道！」 　　人總有掩飾不了的失落，這一點在崔克身上 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喔了一聲，開始自顧自地盯 著那根樹枝。 　　老爹嘿嘿笑道：「我說我不知道，但可以推 測啊！當初我問了那群追跡者從哪裡找到這東西 的，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不過大致上可以 確定來自希摩多山脈。」 　　「希摩多山脈那麼長，誰知道是在哪裡？」 　　「所以啊，我進行了調查。我可不像他們發 覺這東西沒什麼用處就把它給賤賣了，這說不定 就是找到神跡的關鍵啊！」老爹握緊手中的盒子 ，看向崔克說道：「在我詢問熟悉希摩多山脈植 被分布的學者之後，發覺在山脈的最東部，有著 一區生長著極為稀少的冷杉木，那種冷杉木樹枝 和我手上的這種樹枝有八成相像！就算不是同一 品種，也絕對有關係在，我大膽的假設在那一處 存在著還未被發現的遺蹟！」 　　「老爹還沒有去嘛！再說，如果真的那麼偏 僻，為什麼這根樹枝會在那群人的手上呢？」 　　老爹咂咂嘴道：「這你就不懂了，首先我就 是回來作前往那個地區的準備；再來，一切偉大 的發現都源自於無窮的巧合啊孩子！這一定是神 的旨意，讓這根樹枝到我手中，就是要引導我去 解開數千年的不解之謎啊！」 　　崔克聚精會神地問道：「是詠嘆調之謎？」 　　「詠嘆調嗎？唉，經過這麼多年，還是沒有 人能夠理解詠嘆調之中的那個人究竟想要傳達給 後世的人什麼樣的訊息，說不定只是他個人的想 像罷了……我想解開的，是眾神消失的原因，如 果能順手解開詠嘆調之謎的話，也是無所謂。」 　　「如果布里希爺爺聽見你這樣說，還不把你 打個半死。」 　　「呿！你老爹我對於眾神的景仰哪裡是區區 詠嘆調可以代表的，不過說到詠嘆調，等等…… 讓我思考一會……」隨著老爹起身邁開腳步，屋 裡的喧鬧也頓時安靜下來。崔克很喜歡這樣的畫 面，老爹只要牽扯到關於神跡的事物時就會露出 難得的認真，仿佛他站立在一座巨大的歷史石碑 之前，流連在上頭的古文字之中，那樣的莊嚴而 慎重，以至於空氣都緩慢了下來。 　　但崔克偶爾也會感到孤單，在如此神聖的氛 圍之下，他會感覺自己與老爹被切割成兩個無處 相銜接的世界，任憑他埋頭努力想要接近一點都 沒有辦法，老爹就像是詠嘆調之中的巨獸，崔克 已拔開雙腿奔跑，卻追逐不到他的身影，如果可 以，他也想要一同前往希摩多的山腳。 　　他悄悄的下了餐桌，躡手躡腳地走出屋子， 來到部落旁邊的小丘陵上，俯瞰著整個波魯納。 他聽見後方傳來悉悉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小 米娜臉上沾上幾片翠綠的葉子，從草叢裡爬了出 來。 　　崔克笑道：「米娜啊米娜！你在作什麼傻事 呢？」 　　米娜鼓起臉頰道：「我看到崔克你一個人跑 過來，怕你心情不好啊！」 　　崔克嗤笑道：「我崔克什麼時候會心情不好 了？布里希爺爺就說過我是不會悲傷的孩子！」 　　米娜三兩步跑到崔克身旁坐下，抱著膝蓋說 道：「米娜知道的喔！崔克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才會來小丘陵這裡。」 　　崔克躺了下來，聞著草地的芬芳說道：「誰 ──告訴你的啊！米娜啊米娜！不能亂聽別人說 話。」 　　米娜雙手撐地，將身體前俯，看著崔克的眼 睛說道：「米娜就是知道。」 　　崔克看見了米娜深邃的藍色瞳孔，看見被草 叢打上結的髮尾，側過身道：「好好好！米娜你 說的都對。」 　　米娜滿意的點點頭，坐回原位道：「崔克想 跟大叔一起出去嗎？」 　　「嗯。」 　　「到時候米娜會很寂寞的。」 　　「老爹都還不知道願不願意帶我去呢。」 　　「崔克。」 　　「嗯？」 　　「如果回來要告訴我外面的故事喔。」 　　「啊啊！再說吧！」他跳了起來，伸出手朝 米娜說道：「走啦！回家。」 　　小米娜甜甜的笑了笑，伸出小手握緊崔克喊 道：「好！」 　　 　　送米娜回家以後，崔克回到自己的家，老爹 在家裡準備好了晚餐，長年在外流浪的老爹和外 表不符的地方之一就是飯做的還不錯。崔克在餐 桌上和老爹鬥著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喝 下碗裡的最後一口濃湯後，崔克下定決心問道： 「老爸！我想和你一起去！」 　　老爹愣了會，放下手上的湯碗大笑道：「你 這笨蛋！我還以為你連問都不會問！」 　　「哈？」 　　「這次回來本來就打算帶你一起上路，不然 年祭都過了我還特地跑回來幹什麼咧？」 　　「真的？」崔克仍有些不可置信。 　　老爹抓了抓頭，嚼著嘴裡的食物含糊道：「 你每次那眼巴巴的表情，真以為我沒看到啊。」 　　崔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叫道：「太、棒 、了！」 　　老爹低下頭道：「這幾天我來跟你說些追跡 者的注意事項，再休息一段時間，我們出發。」 　　崔克連連點頭，在晚餐過後手腳勤快的收拾 ，在夜裡上床後仍然翻來覆去，興奮的睡不著。 　　老爹獨自在客廳，伴著燭光，用手指感受揉 得滿是皺褶的羊皮紙的粗糙，閉上眼睛喃喃道： 「愚蠢的路迪亞啊……你是否真正遺留在希摩多 山……」他再度睜開眼，這次聲音如蚊蠅一樣， 只能依稀聽見：「亞亞古亞之名……致布列拉凱 ……」 －－－－－－－－－－－－－－－－－－－－－ 昨晚研究過後希望有比較好吧，主要是希望手機 也能看得舒服，把字元調成４２了。 緩慢的進入主線了！不知各位喜不喜歡這故事？ 有任何意見一樣歡迎告訴我囉，感激不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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