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蝕惡生肖 03

「現在我們除了屍體的血星塵、咬痕還有我這沒用的人證，你是死者家屬，線索都是死路 。」林玉樹道。 「我還有線索，我的前住處收到來自蕭曉漣一封信。」昆吾拿出一封信。 「信上寫什麼？」林玉樹道。 「我已死，勿追真相。」昆吾將信交給林玉樹，自己唸起了信上簡單的七個字。 「你姐寫信來，說她已經死了，你別追真相？」林玉樹見信上字句白紙黑字一目瞭然，但 還是懷疑起內容。 「所以才可疑。」昆吾點頭同意信的確有古怪。 「她說她已死，要你別事情追真相，會不會她是自殺？」林玉樹道。 「……自殺嗎？」昆吾臉色黯淡。 「如果是自殺，你姐的遺言也說不要追查，你便要放棄嗎？」林玉樹道。 「不，我還是想知道原因。」昆吾道。 「但她不想你知道真相，或許真相你會不喜歡。」林玉樹分析上頭文句的意思。 「蕭曉漣是我的姊姊，我什麼都能接受。」昆吾意志堅定。 「所以我們又多了兩個線索？」林玉樹摸著下巴。 「兩個？」昆吾疑惑道。 「信上的地址，還有寫字的人。」林玉樹伸出兩根手指。 「寫字的不正是我姊姊嗎？」昆吾道。 「你也說十年不見了，你應該也認不出她的字跡，所以可能並非本人，或者有人逼她寫， 希望你打退堂鼓。」林玉樹大膽提出幾個假設。 「我怎麼沒想到！」昆吾敲了自己腦袋一記。 「走吧，希望這地址能給與我們更多線索。」 「華安區仁愛路三段21號六樓17室。」昆吾念著信上的地址。 「咦，這不是都市的精華地帶嗎？」 華安區名副其實的寸土寸金，不是平民百姓能住得起的。 「你是在說我姐生活其實過得很好？」昆吾道。 「生活富裕與否這我不清楚，但這地址肯定是棟公寓大廈，要進入可得花一番功夫。」 「學小偷翻牆進去？」昆吾道。 「公寓大廈攝影機那麼多，現在小偷都不翻牆的，要靠偽裝身分。」 林玉樹左思右想惟有「借助」國家公權力可以通行。 寫作「借助」，讀作「偽造」。 林玉樹打了一張偽造的公文，向印章店刻了一枚衛生福利部印章，全部花了102塊臺幣。 在利用現有電話號碼作為公文求證聯繫時，林玉樹發現昆吾的手機正是曉華送的那一支。 「這手機……」 「曉華的。」昆吾點頭承認。 「我還以為你會還回去。」林玉樹道。 「昨日戰鬥結束時拆下耳機，置於書包後，卻在曉華的房間時急於離開而忘記歸還。我昨 晚接到曉華的電話，說是一件禮物。」 「原來如此。」林玉樹恍然大悟。 「在這事結束後，幫我還給他。」昆吾拿出手機交給林玉樹。 「你說這事結束是調查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林玉樹卻之不受。 「不，這偽造電話號碼結束後。」昆吾道。 「你留著，說不定又遇到血星塵怪物時候還得仰賴他。」林玉樹道。 「他太冷血了。」昆吾道。 「有時笑起來的確怪陰森的，但女學生就喜歡冷酷迷人這味。」林玉樹道。 「你不懂，他是在利用我們引劉蘇與出來。」昆吾搖頭。 「但也救了我們。」林玉樹道。 「你在下棋時你會珍惜你的士與馬，並非你愛他們，而是他們有利用價值，當棄士可保帥 時，他會毫不猶豫犧牲他們。」昆吾道。 「下棋不都是這樣子嗎？」林玉樹道。 「人不是棋子。」昆吾閉眼不願再說。 「好啦，我也不喜歡那混血冷富帥，但如果緊急情況而我們需要他時，這支手機是我們聯 絡他的唯一辦法。」林玉樹拿出他螢幕粉碎的手機。 「好吧，姑且……」昆吾嘆氣，他們確實需要緊急連絡裝置。 「還有他的電話是幾號？」林玉樹道。 「為何要問。」昆吾道。 「冷富帥曉華受歡迎的程度好比韓星、好比劉德華，迷妹成千上萬，但他的電話號碼無人 知曉，這號碼我可以在校園賣上天價。」林玉樹已經開始做起發財夢。 昆吾在出賣了曉華的電話號碼後，林玉樹持著衛生部假文件進入公寓，警衛打了公文上的 電話，由昆吾冒充官員聲音矇混。 但昆吾不擅說謊，應答支吾其詞，林玉樹只好謊稱他的上司是個結巴，還假意跟警衛發牢 騷抱怨了一大堆上司壞話。 警衛聽信林玉樹答應放行，昆吾將電話掛斷後隨後跟上，兩人以檢查瓦斯之名進入公寓。 林玉樹還與警衛閒聊了一會，得知附近的住戶時常抱怨六樓17室香水與化學藥劑之味過重 ，林玉樹點頭說會前往了解實際情形。 公寓大廈內十分寬敞，連走廊的瓷磚也經過特別選材，地面乳白如鏡。 昆吾拿著信在六樓找尋17室，邊走邊向林玉樹問道：「警衛說了什麼？」 「他說房內異味，但還有件令我擔憂的事。」林玉樹頓了一頓：「此刻屋裡有人。」 「還有嗎？」昆吾想到那便不只是蕭曉漣漪一人的而已，或許還隱藏更多秘密。 「而且走廊的化學異味，與我在車禍現場聞到的味道一樣。」林玉樹擤著鼻子。 「海洛因？」昆吾道。 「對，這裡很有可能是毒窩。」林玉樹道。 「可簫曉漣住那，我必須去。」昆吾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是你勇氣的寫照啊。」林玉樹打從心底佩服。 「記住我教你的。」昆吾突然停下，認真看著林玉樹。 「速攻下盤。」林玉樹迅速踢出一腳。 「不，更重要的是打不過就逃。」昆吾因為林玉樹俠義性格而與他結盟，也深怕他因為救 貓的性格而死。 「放心，我愛惜生命。」林玉樹推著昆吾前進。 「你若死，我良心也過意不去。」昆吾道。 「烏鴉嘴，我可不會死。」林玉樹罵道。 昆吾找著17室，在門口按著電鈴，過了許久，門內傳來女子的聲音。 「你們是誰。」屋內女子的聲音從電鈴旁的揚聲器傳出。 林玉樹見門上有著窺視孔，牆角私設的監視器更能望見走廊的一切情況，知道由昆吾應答 必定會露餡，搶步上前：「小姐，我們是衛生福利部來檢查瓦斯的，我是林玉樹，這是我 的同僚昆吾。」 「林玉樹與……昆吾？」女子聲音道。 「我知道我同僚的名字很怪，但是請讓我們進去吧。」林玉樹想到應該把化學老師研發的 類似瓦斯氣體拿來用，定可以以假亂真。 「只有你一人能夠進來。」女子聲音道。 「我……？」這下換林玉樹感到害怕了，他對屋內是什麼情形一無所知，若是八荒幫眾在 裡面。 「以屋內情形而言，需要我二人一起行動。」林玉樹道。 「只許他一個人！」女子音量提高，甚是激動。 林玉樹思索莫非兩人的偽裝已被拆穿了，裡頭有八荒幫內應認出林玉樹與昆吾，他小心翼 翼問道：「小姐，若是你不讓我二人進去，瓦斯漏氣會有相當嚴重的後果，若是，屋內有 幾個人可否告知。」 「只有我一個。」女子聲音道。 林玉樹吁了口氣：「那應該不會造成即刻的危險。」 「你進去，外在外面守著。」昆吾知道若論頭腦林玉樹比他靈活得多。 「好，小姐我與同事討論過，若你不放心便讓我一人進來。」林玉樹道。 「另一人……退後十步。」女子處事甚是提防謹慎。 昆吾向林玉樹點頭，依言退後十步，身軀背對著門，手插進口袋之中。 門「喀」的一聲打開，林玉樹進入屋內時發現此門十分厚實，材質為鋼，似有電動的開闔 機制，一般人無法輕易搬動鋼門。 林玉樹才剛入內，門卻立即關上。 屋內的女子站在門前，穿著過長的連帽衫與熱褲，身子纖細，五官端正，衣服邋遢卻遮不 住豐滿的胸部。 帽衫女子左手將帽子拉起，遮住半邊臉，右手從衣衫口袋拿出一柄槍指著林玉樹。 林玉樹高舉雙手，證明自己毫無惡意。 「進去。」帽衫女子的槍口微微往客廳一擺。 林玉樹服從帽衫女子的指令，想到自己怎麼如此大意，女子也沒說她沒槍，也有說謊的可 能。 帽衫女子與林玉樹慢慢移動到客廳，女子示意林玉樹在沙發坐下。女子則坐在林玉樹對立 的另一張的木椅上，兩人中間隔著方桌。 「你是誰？」帽衫女子首先提問。 「林玉樹，來調查瓦斯漏氣。」林玉樹道。 「我知道你不是來調查瓦斯漏氣，你是來找蕭曉漣。」帽衫女子道。 「你究竟是誰？」林玉樹被帽衫女子一眼拆穿，心中訝異不已。 「魏清姸，同時也是蕭曉漣唯一的朋友。」帽衫女子自我介紹。 林玉樹聽到對方自稱是蕭曉漣的朋友頗為吃驚：「那魏小姐你應該知道蕭曉漣已經死了。 」 「我知道，也知道蕭昆吾是蕭曉漣的弟弟。」魏清姸將槍收入衣服口袋內。 「那你為何不讓昆吾進來？」這下林玉樹知道為何兩人被拆穿了，魏清姸既然認得昆吾， 不論任何偽裝都沒用。 「我沒臉見他。」魏清姸哀聲一嘆。 「你知道昆吾收到一封信嗎。」林玉樹開始問話。 「你說的是遺書？我記得蕭曉漣的遺願是別追真相。」魏清姸道。 「這反而讓昆吾更想知道真相。」林玉樹這下確定魏清姸知道蕭曉漣死因，甚至事情的來 龍去脈。 「蕭曉漣吸毒太深，屢戒不得，決定自殺。」魏清姸別過頭，黯然神傷。 「真的是自殺啊………」林玉樹沉吟著。 「紅顏薄命。」魏清姸道。 「蕭曉漣有勇氣自殺，卻沒能力戒毒？」林玉樹詫異道。 「毒品稱作毒，正是因為其恐怖的成癮性。」魏清姸道。 「而你正在賣這毒。」林玉樹道。 「你看得出？」魏清姸並不否認進而反問林玉樹。 「我聞得出，這味道令人做噁。」林玉樹對這房間四溢的味道非常感冒，皺著鼻頭。 「周圍的住戶原本也這麼覺得，後來便找藉口登門拜訪，只為多吸一次這空氣。」 魏清 姸說著拿出口罩遮住口鼻。 「但是你卻不吸。」林玉樹看著帽子底下魏清姸唯一露出的雙眼，覺得魏清姸眼睛閃亮動 人，漂亮難形容。 「聰明的人不會去吸。」魏清姸大眼閃爍。 「蕭曉漣笨嗎？」林玉樹道。 「她傻，她天真，只因她相信自己的女朋友。」魏清姸道。 「女朋友？」林玉樹發現個關鍵字。 「薔姐也喜歡男人，喜歡女人。」魏清姸道。 「難道是車禍的另一名死者？」林玉樹問道。 「正是。」魏清姸道。 「所以兩個是殉情而死。」林玉樹推測道。 「至少蕭曉漣是如此。」魏清姸喃喃自語。 林玉樹腦中思考著蕭曉漣為了戒不了毒而決定與情人趙薔妃自殺，這確實是合情合理的解 釋，然而也因為同性情侶一齊殞命，所以死無對證。 「你是她的朋友，你後悔見到蕭曉漣死嗎？」林玉樹道。 「我沒有一天不想起她。」魏清姸幽幽道。 「這答案我想昆吾也能接受，我該走了。」林玉樹道。 「門在那邊。」魏清姸指著房門。 林玉樹起身走向門口，在到門前時突然想到一件被忽略的事。 「那把劍呢？」林玉樹止住腳步。 「什麼劍？」魏清姸聲音微微上揚。 「你的解釋相當合理，唯獨不能說明聖喬治佩劍遺失的原因。」林玉樹刻意背對著魏清姸 。 「我不知道有什麼聖劍，就算有這東西，也已跟車子的骨架熔合在一起了。」魏清姸道。 「真的是如此嗎？可是目前來看有很多人都想要這劍啊。」林玉樹道。 「你說很多人，是什麼意思？」魏清姸眉頭一蹙。 「抓到了！」林玉樹轉頭回望魏清姸。 「抓到什麼？」魏清姸臉色鐵青。 「你的狐狸尾巴。」林玉樹笑道。 「我不明白。」魏清姸道。 「你為何會對我說很多人想要那把劍而有反應呢？」林玉樹追問。 「只是好奇。」魏清姸連忙解釋。 「你聲稱不知道這劍，當我說很多人要這劍時，你卻反應怪異，你的舉止實在有違常理。 」林玉樹道。 魏清姸臉色陡變，語音冷酷深沉現出原形：「但我還是想知道你說的很多人，是誰。」 「如果我不說呢？」林玉樹放膽挑釁。 「碰」魏清姸扣下扳機，槍聲環繞空氣。 這一槍沒射中林玉樹，是魏清姸代表自己有殺人的決心。 門外的昆吾聽見槍響，扭轉著門把，接著奮力撞門，鋼門聞風不動。 方才射出的子彈正擊中鋼門，而門只是多出一道擦痕。 林玉樹心臟砰砰直跳，他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女人，而昆吾所傳授的皆是攻擊男人的辦 法，更別提魏清姸手上還拿著槍。 「你如果不說，下一發子彈射的就不會只是門。」魏清姸一言一行充滿著魄力。 「有話慢慢說，別衝動。」林玉樹緩和魏清姸情緒。 「如果你說，我可以放過你。」魏清姸道。 「你聽過弗曉華.L.德古嗎？」林玉樹淡淡道。 「德古，你說德古？」魏清姸驚訝，重複二遍確認自己沒聽錯。 「怎麼了嗎？」林玉樹產生好奇，不知道這外國姓的特殊之處。 「告訴我那頭吸血鬼在哪裡？」魏清姸厲聲道。 「吸血鬼？」 林玉樹想到暮光之城的那個吸血鬼，皮膚蒼白而且厭光的帥哥，等等，不 就跟曉華的特徵完全一樣嗎？ 「看來你一直被矇在鼓底，告訴我他在哪裡。」魏清姸道。 「我可以告訴你曉華的所在，前提是你要告訴我佩劍的事。」林玉樹嘗試與魏清姸討價還 價。 忽然魏清姸手機響起，她登時焦急大罵：「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什麼東西讓你如此慌張？」林玉樹道。 「八荒幫手下來取貨了。」魏清姸看著手機來電顯示。 「那你慌張什麼？不是你的同伴嗎？」林玉樹道。 魏清姸冷笑不答，將槍口抵住林玉樹的腦門：「現在，快說。」 「我不說。」林玉樹微笑。 「這支手機響一聲時，代表他們已經在警衛室了，沒時間了。」魏清姸心急槍口搖晃。 「我不說，除非你把聖喬治佩劍與吸血鬼的事說清楚。」林玉樹冷汗直流，心臟疾跳，外 表則故做鎮定，實是以他的生命作為本錢在與魏清姸對賭。 要林玉樹販賣曉華的電話號碼給迷妹是一回事，再他搞清楚狀況前，讓林玉樹出賣曉華的 下落，使他招致危險，這骯髒事林玉樹是絕對不做的。 林玉樹感覺到魏清姸的手在顫抖，更證明自己的假設正確。 「你沒搞清楚，我才是拿槍的人，再不說，我要你肝腦塗地。」魏清姸槍口用力抵著林玉 樹腦袋。 「因為我發現你是個好人所以我不說。」林玉樹孤注一擲。 「何以見得？」魏清姸語氣冷漠。 你在緊張，足可證明你對於此刻要來的八荒幫眾也甚是忌憚吧。」林玉樹佯裝鎮靜，心中比魏清姸更緊張。 魏清姸冷笑不語。 林玉樹盡量使自己聲音不顫抖：「你有許多殘忍的方法可以逼我招出曉華的下落，然而你卻說可以放我走，而且你還特地 跟我解釋八荒幫眾要來了，你這不是一個好人嗎。」 「我真服了你。」魏清姸嘆息作罷，將槍垂下。 「感謝你不殺我。」林玉樹心中石頭放下，差點腳軟跪地，自己沒估算錯魏清姸的為人。 「我要走了，你們也趕緊離開。」魏清姸轉身。 林玉樹按著對講機向持續撞門的昆吾說道：「我沒事，但八荒幫的人來了。」 昆吾會意不逃不避，走向電梯門，等待著八荒幫的人馬來到。 魏清姸在紙上寫下電話號碼，寫時還遲疑了一陣子。 「這電動門怎麼開？」林玉樹高聲問道。 「對講機下有按鈕，密碼是8626。」魏清姸翻箱倒櫃將一包包東西放進提袋內。 林玉樹彎腰找尋對講機的機關。 魏清姸拍了林玉樹的肩膀，將有著電話號碼的紙交給了他。 「我只準你一人聯繫我，若是其他人打這電話，我立馬殺了你。」 魏清姸說完，拿了提袋跑到了陽臺，利用火災逃生的緩降機，拉開繩子垂吊到一樓。 林玉樹沒想到魏清姸撤退如此迅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分割線 大家好，我是鉛刀。 筆名來自左思的詠史詩:鉛刀貴一割，夢想騁良圖。 鉛製成的刀，相當魯鈍，只能劃出一刀，但還是想在戰場一展長才。 小弟的才能雖不佳，也想完成夢想。 這夢想便是成為一個小說家。 (附上日文版) 長嘯し　清風に激す 志は　東呉に無きが若し 鉛刀には　一割を貴ぶ 夢に想う　良図を騁んことを 附上前作，證明我不會太監。 https://book.qidian.com/info/1010494129 若切了也是為了修練辟邪劍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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