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玉樓春之宮闈秘談(七)明者慎微,智者識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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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rdust1224 (ヒカリアオイ)
時間 2023-01-14 15:3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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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明者慎微,智者識幾   李從嘉等著大癒,還須調養;趙元朗卻不再像上一回他發燒時那麼關心。許是有些政 務要忙,一連幾日,玉英閣特別冷清。   別的人怕鬧病了,不得聖駕;李從嘉反望著這病鬧得久些,免得趙元朗來攪擾他一個 人過活。   沒了周嘉敏的看顧以後,李從嘉或是看書,或是寫字,都懶懶的,只是懨。   他想:「倒好,當初既是被擄來這兒伺候他,如今就這麼孤家寡人、乾乾淨淨地伺候 他一輩子。」   七夕雖剛過,午後卻依然悶熱。閣外金磚被毒辣辣的日頭照得生煙,雖有小廝在外頭 給竹子灑水,還是涼意全無,一絲風都沒有。   在趙元朗的吩咐下,玉英閣宮門深鎖,竹簾低垂;仍是那被幽閉、軟禁時的模樣。李 從嘉更覺七夕那日難得可以出宮,已是天子莫大的眷顧;也令他已什麼都不敢想望、奢求 。   外頭澆水那小廝打開簾子,進屋了,「侯爺,奴才接了信,待會兒唐太醫還要過來問 脈。現在暑意甚濃,侯爺不妨歇歇,否則脈象浮了,太醫也看不準,皇上還得操心呢。」   李從嘉笑道:「皇上只會為國事操心,哪裡有為我操心的份?」小廝也不搭理侯爺話 裡的刻薄,兀自來更換房裡已經融了的冰雕,期間說幾句閒話。   待小廝將青絲細竹涼蓆鋪設好,李從嘉躺上去斜倚著,素紗的衣裳已被濡得汗津津的 。便說:「墨池,幫我換件衣服吧,這件濕了。」   那小廝原是叫墨池的,回過話說:「侯爺,其餘幾件都拿去洗了,只餘一件,奴才本 是想留待聖駕。」李從嘉擺擺手,「哪來這許多美事,別整天想望這些。」   墨池說:「皇上冷落也只是一時,侯爺何必自棄呢?」李從嘉沒回他,墨池只好去揀 了藕色的出來,讓李從嘉換上,又為他搧風,服侍著他睡下。   李從嘉面壁裡睡著,半晌覺得扇起的風大了好多,快意得很,迷迷糊糊地說:「這風 搧得很是舒服,否則暑悶難忍。」   那邊搧風的人輕聲道:「好。」又笑道:「臣以為南方更熱,侯爺比較耐暑,想來也 是怕熱,恐怕這幾日夜裡不好睡下。」話語很是溫文。   李從嘉聽著這人並非墨池,那人又替他把涼被掩上,「出這麼多汗還吹風,侯爺現在 體虛,易受風寒,還是仔細掩著罷。」他也懶得起來,又睡了一陣子,那人也沒走,只是 替他搧風。   過了一個時辰,墨池進來,「唐太醫,真對不住,這玉英閣裡左右只有我一個奴才服 侍,主子過去又是個天家的命,特別嬌貴,害得您耽擱在這兒,哪裡都不能去。」   唐識幾搖搖頭,很是客氣地說:「也多虧李侯爺,過去我總是得進六院裡替娘娘們問 平安脈,現在倒好,免了這慣例,只需盡心將李侯爺的身子調養到好。若只是照顧李侯爺 一個,我也省心不少。」   墨池打趣笑道:「唐太醫也是喜歡李侯爺的嗎?不如求了皇上,名面上還是宮裡的御 醫,只是住到玉英閣裡,早晚查看也不至於出亂子。」唐識幾不敢唐突回話。   倒是李從嘉醒了,輾轉反側間衣帶半褪,鎖骨微露,一副美人春睡的曖昧情味兒。唐 識幾看了一晌,喉頭發乾,臉上微紅。   墨池心知李從嘉是皇上的人,趕忙替他披衣,不好讓這肌膚被別的男子看去。   李從嘉只當墨池是怕他著涼,沒多在意。道:「我這閣子裡太過清靜,確實無趣,但 唐先生好歹食著宮中俸祿,與其讓他來照顧我這廢臣,還是往後宮裡替娘娘們看脈比較容 易發達。」   又說:「其實也沒什麼脈好望,不是都大好了?」   唐識幾見得李從嘉消瘦清減,未免憐惜,情切道:「方才臣捏了一下,病色絲毫未減 。若是能將往日裡的病根子一同盡除了,臣才放心。」   李從嘉並不如何,「我無處可去,禁錮之身,鎮日只是坐在這兒,看天光東起西墜, 無聲流轉。病得再深,終有一日會好的,也不需如此煩擾太醫。」   又說:「你若覺著這差事無趣,我請墨池去向四喜公公說了,你也不必再進玉英閣。 」   唐識幾忙說:「宮裡侍奉很是勞碌,還是這兒清閒些。」不願李從嘉攆他走。   「與其回御藥房裡替那些金貴的娘娘們開方子,還恐出了什麼差池,侯爺是個知情識 趣的主兒,在這兒打扇子也還好些。」   李從嘉聽這話,倒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味道了,平平都是來侍奉趙元朗的,就沒再 說話攆他。   儘管身無長物,還是吩咐墨池,「近日裡畫的幾張畫,你從裡頭揀一張好的出來。」 墨池找了張臨竹子的出來,交給唐識幾。   展開一看,是一卷墨竹,濃淡相間,風神綽約。   見到是李從嘉親手的字畫,雖說能市百金,可畢竟是宮中之物,一時不敢收。   李從嘉微微一嘆,「我的父親、兄弟、妻子都已離我而去,子美曾說『冠蓋滿京華, 斯人獨憔悴』,我雖不是太白,倒也沒半個能說話的人了。唐太醫這可是在絕我的念想, 果真還是回過聖上,讓你不必來的好。」   聽他娓娓道來,那人無意間的眼波流轉,莫名牽動唐識幾的心緒,又想起他方咬舌自 絕那時,皇上坐在他的床畔,對他是如何地要緊,他算是明白為何皇上非得在宮中偷偷養 著這個人了。   便將那張畫捲起,收入囊中,不禁握住那隻纖長白皙的玉手,「皇上的福氣,臣是羨 慕的。」   李從嘉也未察覺這名小太醫在對他說些渾話,只尋常道:「你未作過天子,怎麼知道 作天子的人有哪些福氣?」   唐識幾望著李從嘉那俊秀嬌豔的面龐,幾不可聞地說:「不說能擁有半壁江山,單是 能擁有侯爺您……已是不可盡言的至福。」   那廂聲音卻道:「怎麼?朕的人,你一個小小太醫也動心了?」原是趙元朗除了龍袍 ,已換上宮中尋常衣裳,擺駕過來了。他故意不要四喜通傳,想在晚膳前過來看看,沒想 看到眼前這畫面。   他細眼一瞇,眼神已變得危險,眼裡的光很是灼人。   唐識幾見狀,猛然跪下,「陛下恕罪!」   李從嘉倒沒怎麼,不行禮也不求饒,還是那樣懨懨地歪在榻上,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派人來捏脈的是皇上,脈真的捏了,反而是捏脈的人多事。皇上若是要臣死,就不必派 人來捏脈,讓臣在這兒自個兒慢慢死了便是,也不至於驚擾別人。」   趙元朗心知李從嘉說的也在理,只是又不理解,究竟是唐識幾色膽包天,還是李從嘉 狐媚勾引,怎麼幾日未過來,就成這副德行了。   當下也不好處置唐識幾,只冷聲道:「你下去,以後不許再來。」   得了大赦,唐識幾不敢忤逆,謝恩而去。四喜很是識相,讓墨池去煮茶,自個兒退出 去了。   趙元朗來床側坐著,「朕讓四喜從膳房裡端了些冰碗來讓你解暑。」話裡很是體貼。 又想抱李從嘉,那人只是躲閃。   李從嘉道:「不也是那些娘娘侍妾們吃剩不要的,才有輪到臣的份?臣本不比她們嬌 貴,又何須解暑?」   趙元朗心知是自己這幾日來懶怠,疏於走動,冷落了李從嘉,他又與自己生了嫌隙, 心結始種,就不好解。   也沒生氣,只捏了捏李從嘉清減的下頷,「給你的自是不從別人那裡拿,這是朕自個 兒內膳房裡取的。朕的份例就是你的份例。」   「是那些人比不過你,不是你比不過她們。」   見趙元朗在討饒,李從嘉沒作聲。   皇上又說:「那個小太醫倒是有些能為,朕幾日沒來,你臉色已紅潤許多了。」   李從嘉怕趙元朗殺了唐識幾,便有意無意地說:「今日診察時,是說先前的病根子落 了灶,表面上好了,病氣還在。」   趙元朗道:「上次那個替你看病的不好麼?」   李從嘉說:「病根子都落了灶,還行吧。」   趙元朗不願李從嘉繼續同他置氣,只好服了軟,「若唐識幾的醫術確實不錯,讓他繼 續顧著也是可以,只是朕再多讓人看著。」   「從嘉,你是這般國色天香,尋常男子見了你也動心,朕不怪他。你若不這般出挑, 朕也不會這樣慣著你。」   身為一名男子,還要被說是國色天香,李從嘉才在冷笑,一時間,四喜敲了門。   李從嘉起來坐了坐,整理了衣裳。四喜進來道:「陛下,晚膳時分已至,皇后娘娘通 傳,請陛下擺駕過去,一塊兒用膳呢。」   趙元朗看了李從嘉一眼,李從嘉道:「臣這玉英閣裡,也沒甚麼東膳房、西膳房、外 膳房、內膳房的。既然皇后娘娘思君甚苦,臣也不好強留皇上,沒的敗壞朝綱。論起品級 ,皇后娘娘著實還在微臣之上呢。」   皇上一嘆,「若是能,就是要廢后,朕都想讓你作個皇后。」便擺了手,「告訴皇后 ,朕今晚不去她那兒。」   四喜點了頭,又提醒道:「陛下,這個月,『九九而御』天數尚未滿呢。」原是趙元 朗陪著李從嘉的時間長,如今已是八月下旬,後宮尚未雨露均霑。   李從嘉看都不看趙元朗,擺頭向壁裡,只說:「微臣也不能給皇上誕下個龍種,萬望 皇上以國事為體,快請移駕吧。」   趙元朗見他那倔強樣子,以為他在喝醋,捏著他的手,一隻手來回摸著他的大腿,向 四喜說:「你下去吧。」四喜回了聲「遵旨」,便不再進來。   皇上今晚便留宿了玉英閣,餘下諸事暫且不提。 -- 他對著成颯像是一種心魔、執念、一種制約;但是他對權碩彬的感覺,像是一抹在夜晚裡被 點燃的仙女棒上急速燃燒的火花,像是剛打上夜空中爆發出來的煙火,像是被某種信息素勾 引的味道。這些都太過抽象,太過難以言明。 https://images.plurk.com/7hlGK6IehWlb9l0DxtZmTs.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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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ryo1134 : 這皇上讓人看了真火,可以直接送他到火葬場嗎! 01/14 19:05

stardust1224: 下一章更火怎麼辦笑死 01/14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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