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一門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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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ul35858 (水查水查穆吉察)
時間 2023-01-08 23: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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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因寫作需要,對於防疫種種可能會有比較玩笑的口吻, 但實際上並無對防疫工作不敬之意; 感謝兩三年來所有防疫人員的努力,大家辛苦了。 -------------------------------------------------- 【楊以居的視角】 兩條線。 但畢竟男孩子好就好在不會懷孕,所以排除這種可能後, 答案只會是:他,楊以居,確診了。 ××× 是伴侶先發現,問他要不要快篩的。 楊以居是國外業務、伴侶余思敬是高中補教老師,兩人作息並不完全重疊, 所以為了生活品質,兩人在同居初期早早就決定分房睡。 楊以居比余思敬早起,加上余思敬的睡眠品質不錯,所以余思敬通常不會察覺他出門, 至於什麼浪漫吻醒對方打個晨炮、出門前幫忙提個公事包再送個早安吻就離他們太遠了。 第一天早上的症狀是賴床。 楊以居平常習慣比鬧鐘早一分鐘起床,按掉鬧鐘後再下床梳洗, 因此光是讓隔壁房的余思敬聽聞到鬧鐘聲就是不得了的事了, 且鬧鐘還響了數十秒才停。 第一天晚上的警訊是楊以居較之平常更為低沉的聲音, 余思敬問他是不是今天工作講話講太多了, 楊以居回道沒有,但確實自己這兩天有點畏寒,或許是感冒了, 於是余思敬拿了家中備的成藥給楊以居,要他再觀察看看,並早早趕他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便整個都不對了。 楊以居竟然連續睡過頭兩天,聽到的甚至不是鬧鐘的聲響,而是男友的呼叫。 「以居,以居,起床了。」 「唔……敬……」楊以居逼迫自己大腦開機,回應余思敬, 「早安,不好意思吵醒你……奇怪,怎麼沒聽到鬧鐘聲?」 楊以居關掉鬧鐘之後抬頭看到了余思敬, 是站在房門口皺著眉的余思敬,是戴著口罩的余思敬, 「以居,你要不要快篩一下?」 接著,迎來的是隔離生活。 ××× 確定自己兩條線之後,楊以居在公司群組說了一聲,報備完後他自己的電力隨即用罄, 公事那些暫時無力去想,這一倒回去就直接昏睡到中午,直到余思敬的電話聲叫醒了他。 「嗨,好久不見。」楊以居開口,發現喉嚨比前一晚還痛, 乾到像是被抽去所有水分,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 「我把午餐放在房間門口了,起床吃點東西好嗎?」 「好,謝謝……」第二個謝字伴隨著破音, 而這不是楊以居最嚴重的症狀,他最痛苦的地方在於他完全被床給封印住了, 眼睛酸澀異常幾乎睜不開,也沒有力氣起身,「等我一下,我醞釀一下起床的動力。」 「沒關係你慢慢來。」 楊以居費了一會功夫才離開床舖,戴上口罩打開門就看到門口放的小椅子, 是原先放在他們家玄關的穿鞋椅,椅上擺了他的午餐, 旁邊的保溫杯裡有熱茶、另外有藥品、一大罐的水和雜七雜八的小點心。 余思敬將一切都張羅得好好的。 楊以居把東西都拿回房裡,關上門後朝外大喊了一聲:「謝謝。」 這次破音的是第一個謝。 門外傳來了余思敬的一聲「不客氣」,沒確診的人果然中氣十足。 一個早上都沒喝水的楊以居先灌了水,接著拿起筷子準備用餐, 這時,余思敬的視訊就打來了。 「來,一起吃飯。」余思敬說。 那一刻,楊以居突然淚意湧起,覺得自己很脆弱, 又是病痛又是無奈又是愧疚,種種情緒加總在一起。 ××× 余思敬跟楊以居其實很少一起用餐。 因為補教工作型態的關係,余思敬的一天大概要接近中午才開始, 楊以居雖然身為業務不一定要每天準時進公司打卡,卻仍幾乎固定在中午前離開家裏, 兩人出門時間交錯,能真正一起吃的主要是消夜。 他們家的習慣是,楊以居出門前會先做一些家事,燒水掃地、洗衣服曬衣服等等, 出門時再順手把垃圾帶到大樓的垃圾集中場倒, 反正余思敬睡得很好,家裏早上大大小小的動靜全都能被他忽略掉; 而當余思敬備課過於專注導致出門匆忙無暇洗碗時——這事時常發生—— 也是等楊以居晚上回家將置於水槽的碗筷洗掉。 余思敬認為感情要走得長久需得雙方平等,因此他也表明過自己能負責一些家庭分工, 但楊以居總願意承擔一些, 而余思敬實在太重睡眠,要他主動起床搶工作實在要了他的命, 因此兩人就自然而然地維持著這樣的分工, 尤其是三級警戒那段時間,楊以居主要在家辦公,所有的家事都給他包起來做了。 直到這次楊以居確診。 ××× 疫情影響的這兩三年,楊以居出國出差的次數大幅縮減, 只有三、四次非常重要的實體展需要飛出去參加,所幸從沒在國外染疫, 不料這次仍躲不過確診的命運, 想了一下應該是前幾天參加合作公司的尾牙造成的,當時隔壁的人時不時就咳個幾聲, 不過如今再去抓戰犯已經沒有意義, 只能怪自己的警覺性實在太低了,如今也只希望沒有連累余思敬。 「你說這樣隔空吃飯像不像是之前你回臺灣在防疫旅館隔離的那幾次?」余思敬笑問。 這幾年楊以居出國出差經歷過不同隔離政策, 若隔離七天的體感時間是七年, 那麼隔離十四天的痛苦就是直接開平方,約莫是四十九年。 但這次不一樣,之前還能自己叫外送,以及在飯店房間找空間徒手健身, 這次生活完全無法自理, 還要加上喉嚨痛、鼻腔的刺激感、畏寒、肌肉痠痛、打從靈魂竄起的倦怠感, 簡直是在地獄四十九層,懲罰可能是要被自己的鼻水淹死一次又一次。 「我症狀超多的,」講完這句先咳個兩聲,「誰再說年輕人沒症狀的我就宰了他。」 他連聲音都像是地獄來的使者,這樣講話應該滿有說服力的。 「你缺什麼要跟我說喔。」 「目前這樣夠,謝謝。」 余思敬不知道的是,楊以居想到的並非回國隔離的過往, 而是兩個人還在讀書時,余思敬在國外交換的那個學期。 因為楊以居大學前兩年過得太混, 所以當他的伴侶在大四下學期已經修完學分可以出國交換時, 他竟還有接近二十個學分要修,課表排起來像大一一樣,而且沒有被當的空間, 這導致他完全抽不出空去打工賺機票錢,也沒錢沒假去探望伴侶。 他們的約會便成了線上的, 余思敬會在起床時打視訊電話給楊以居,督促他寫作業、做報告, 晚上時則會叫楊以居該起床上課了。 每每當楊以居表現出想籌錢出國的意願,余思敬總溫溫回他:「沒關係,以後一起來。」 楊以居知道余思敬在想著什麼; 余思敬的家境要比楊以居好上許多,尤其當楊以居因出櫃而和家庭處得不睦後, 楊以居幾乎是靠自己——以及每次媽媽偷偷塞給他的生活費——養活自己的。 於是,直到余思敬暑假回國,楊以居都沒能出國和伴侶一起看外國的風景。 或許是這樣的遺憾(雖然出國交換也才一學期), 他一直希望能夠有朝一日帶著伴侶出國, 即使伴侶去過的國家多得很,但身旁的人總一定要是自己才行。 這是他努力工作的目標。 後來他當上了國外業務,去了很多國家,也帶著余思敬去了很多地方。 他覺得自己沒有違背自己的誓言。 ××× 楊以居下午打起精神工作了一陣子, 傳訊息給目前有在聯絡業務的國外窗口說明一下自己的狀況,也打了幾通電話, 訊息回覆一陣子睡意湧現就躺回去睡,醒醒睡睡之間竟也把工作交代得差不多了。 余思敬這天拖到傍晚才出門,也不忘先把楊以居的飯菜備好才去上課, 留下一句:「吃完你就放在門口,我會去收。」 「你洗的時候要小心喔。」 「我會。」 「你沒症狀齁。」 「沒事。」 畢竟是下班責任制的業務工作,楊以居晚上仍然收到了幾則國外窗口的訊息, 其中當然不乏慰問訊息,他回一陣之後感覺累了就先洗澡睡覺,沒等余思敬回來, 諒他的精神如此大約也等不到。 因為畏寒的關係,他這晚睡得並不好,下半夜更是睡得汗流浹背,想是有輕微的發燒, 躺了一天之後,症狀反而更明顯了, 現在的他如同坊間所說的「全身上下的關節像被重組過」,怎樣都怪, 喉嚨那整段又痛又癢,想一直喝水,但喝多了又頻頻跑廁所, 可自己實在累得連爬去浴室的體力都沒有,每次去完回來總要喘上老半天。 由於他們家只有一間浴室,總不能讓余思敬去跟隔壁鄰居借廁所, (雖然余思敬在視訊吃飯時有開玩笑地提過這個做法) 實在需要兩人共用,於是楊以居只好認命地使用完都消毒過一次, 然後一邊發抖一邊想著等自己賺夠錢要再換間大一點的、有兩間衛浴的房子。 凌晨又跑了幾次廁所,真是累得可以。 折騰到天亮終於好睡一點。 令他料想不到的是,他竟是聽到余思敬掃地的聲響而起床。 檢查手機,發現余思敬有傳自己今早快篩陰性的照片過來, 楊以居想回應,但他彷彿睡魔纏身,昏昏沉沉地再度睡了過去, 直到中午的時候,余思敬又打來了電話叫他開門拿飯。 一樣是準備好的飯菜,一樣是備好了茶水點心藥品, 一樣只看得到余思敬做的一切卻無法實體看到他的身影,遑論碰觸。 關上門後,楊以居講了一聲「謝謝」,這次假音拉得又薄又高,他的真音已經徹底消失。 余思敬從看不見的角落回了一聲:「這樣夠不夠?」 「夠喔~」音整個破到爛掉,破音破得華麗,簡直像是煙火一般。 楊以居坐好後主動打給余思敬,開頭同樣講了一聲:「好久不見。」 「你都還好嗎?我昨天晚上有聽到你起床上幾次廁所。」 余思敬的視訊調整了一下才找到好的角度, 楊以居眼尖地發現余思敬的旁邊放著學生的學測英文作文模擬考卷; 此時,楊以居在肉體層面被鼻涕淹沒、而在心靈層面被愧疚感掩埋。 他中斷了伴侶的睡眠,可明明余思敬向來好睡。 他搞亂了伴侶的行程,可明明余思敬一向按部就班。 他加添了伴侶的工作,可明明他努力想讓余思敬過上更好的生活。 「沒……咳……沒事,」他說,心情上的低落完全掩飾不了, 「對不起,害你這麼麻煩。」 「不會。」 「你還要改學生的考卷,還要處理我的東西,很辛苦。」 當然,說這句話的時候,該咳的嗽、該破的音一個沒漏。 「沒事,你平常也都做很多家事啊。」 「可是這不是你平常的作息啊。」 「沒事啦,沒關係。」余思敬一邊安慰著伴侶,一邊看著他的眼淚掉了出來, 「真的沒事啦!」 「好煩,為什麼是我,工作都被打斷,被困在房間裡面,還很不舒服, 還害你那麼麻煩,甚至可能會被我傳染。」 楊以居眼淚憋不住,負能量也憋不住, 他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他真的打從靈魂升起一種疲倦感, 完全忍不住自己想向伴侶抱怨的心。 「也是沒辦法的啊……你專心養病,多喝水多睡覺就會好得快。」 楊以居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緩了下來。 「等我好了我要抱你。」 「好。」 「我要瘋狂做愛,做到睪丸扁掉。」 余思敬聽到這句話先忍俊不禁笑出聲來,然後說道:「好。」 楊以居看見伴侶笑,吸了一下鼻子也跟著笑出氣音。 余思敬看著他,講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你是瓊瑤看太多喔,這什麼肉麻的句子。」 雖然他不知道瓊瑤到底有沒有用過這個句子, 但看在整句有股瓊瑤風的份上,就委屈一下瓊瑤揹這個黑鍋了。 「那,又哭又笑,睪丸扁掉?」 「咳咳靠咳咳北咳咳,」不知道是笑到嗆到或是,總之楊以居邊咳邊笑,非常滑稽, 最後順過氣來說了一聲:「好」。 ××× 【余思敬的視角】 余思敬不知道這是業務的通病,或者只有他家的這個業務才這樣, 總之,余思敬總覺得楊以居平常業務當慣了,常常會把過多的責任擔在自己身上, 可能是乙方當久了,以為甲方的所有要求他都能——也該——做到。 平常跟楊以居相處時,楊以居倒不會用業務的口氣對他說話, 畢竟兩人在一起時楊以居還沒開始當業務,畢竟楊以居一直知道自己喜靜。 (也是直到楊以居在家工作的這段期間, 余思敬才知道楊以居是個對自己專業如此侃侃而談的人, 果然愛情使人變笨,情侶的對話沒有什麼知識含量,合理合理。) 他們是大學外文系同學,余思敬不管是家世或成績都比楊以居好上一截, 余思敬猜著楊以居可能是這樣才一直在這段感情中用力付出,想把那一截給補上。 其實那一截根本也不用補。 余思敬畢業之後選擇從事補教業, 雖然知情的人沒有明著反對,但總會認為余思敬是低就了。 余思敬會說自己生平無大志,能溫飽就好。 可他後面其實藏了一句,那句話是:只要身邊有能一起過生活的人就好。 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戀愛腦,但他確實沒有什麼出人頭地的慾望,因此這樣穩定就好。 反倒是楊以居當上了業務之後,開始往前衝事業,實踐了帶他去走遍千山萬水的夢。 雖然說那一截根本也不用補,但其實也早就補上了。 若是以現在的條件來看,說不定別人會說是他余思敬高攀了楊以居。 但感情是平等的,他一向清楚,也一向照辦, 如果伴侶能多託付一點給自己,那他會更踏實。 直到楊以居確診。 余思敬想起了母親曾講過的話: 「你外婆老了之後身體不好,但每次只要家裏有人生病,她就會馬上變得精神百倍。」 他親身經歷了這個過程,楊以居確診時的這幾天,隔壁房的余思敬睡得少也睡得淺, 但即使他反常地早起料理楊以居的兩餐——早餐睡掉了——依然是精神飽滿。 余思敬覺得忙得很踏實,很幸福。 儘管聽到楊以居孩子氣的抱怨,他卻覺得相當踏實。 只是他記得別人說過確診時喝的湯藥很寒, 他想著不曉得這對平常腸胃就不好、又容易手腳冰冷的楊以居有沒有影響, 但自己其實不懂這麼多,乾著急也沒用。 若是伴侶能平安無事就更好、更幸福了。 ××× 楊以居篩出陰性後,兩人還是盡量避免接觸,這幾天的家事仍然讓余思敬來處理。 慢慢地,才又過渡回原先的生活。 一週後,楊以居主動提及他這晚想和余思敬一起睡。 余思敬一瞬間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緒,馬上想到那個「睪丸扁掉」的計畫, 楊以居大概從伴侶的眼神中讀出了想法, 大笑出聲——附帶幾聲咳嗽,配上帶痰的喉音——說道: 「沒有啦我現在可能一次就在喘了,再等等。」 最後不忘補上一句,「但我想抱你是真的。」 ××× 余思敬梳洗好,看向在床上玩 iPad 的楊以居,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大二的時候交的男友是醫學系的,你覺得如果你們現在還在一起, 他是不是會把你顧得更好啊?」 「天啊,你都三十歲了才在吃這種陳年老醋嗎?」 「沒有啦,我就問問齁。」 「不會吧,他應該在疫情初期會先忙得沒空回家,」楊以居說道, 「而且他應該有更高的機率會先染疫。」 嗯,有道理。 「你又在玩 Candy Crush 了喔?」 「對啊,等你洗澡,我沒事做。」 從認識的時候余思敬就知道楊以居有在玩 Candy Crush,當時還在心裡偷笑了一下, 沒想到這麼外向的人愛玩的手遊不是什麼龍族拼圖, (那個年代還沒有傳說對決之類的遊戲) 後來楊以居換新 iPad 竟然又放棄自己打了幾千關的關卡重新來過, 他換了兩次新 iPad 就代表他整整玩了三輪。 「我沒綁帳號齁,不想被人發現,反正隨便加路人來送愛心就好了,玩身體健康的啦。」 到更後來,余思敬發現了這個遊戲的好處,「你打完這關之後 iPad 借一下,我要看。」 「喔。」 余思敬接過 iPad,往男友的關卡紀錄看去。 某天,他發現男友壓力越大的時候會玩得越勤快,而他這次往前滑,發現…… 「等等,你這次隔離是玩多少?」 「幾百關……吧……反正就沒事啊。」 「而且你連續 30 關都一次過?」一次過的話,過關圖示的顏色會不一樣, 余思敬看著那一整排象徵著「一次就過」的金色圖示,看傻了眼。 「啊就,一次過會有獎勵啊,獎勵越多就越難輸齁。」 「你是有多無聊、壓力是有多大啊。」 他都要能想像男友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又決定玩遊戲轉移注意力的樣子了。 「不玩了不玩了,有時間問問題,不如乾脆來看是你先睪丸扁掉還是我先喘死啦。」 「等一下,我還沒擦好保養品啦!」 (完) --- 對我來說,寫作最困難的地方不在於想哏,而是把腦袋中的東西打出來…… 我真的好懶惰…… 這次會插隊弄出這篇是因為,我二度確診了XDDDD 確診雖然肉體很不舒服,但靈魂實在很閒,某天真的開始載手遊來玩, 玩著玩著就把這篇文的故事大綱給想出來了, 在篩回陰性的今天終於把故事出清寫完,真是可喜可賀。 其他要補充的會寫在噗浪:https://www.plurk.com/homogeneity 感謝看到這邊的你:) -- 我自己的經驗是喘死了只能負責噴酒精 我想楊家那位應該也是(強迫設定 仔細的清掃還是靠余先生吧謝謝XDDD (原推文者請託刪除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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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nus : 推,作者大大請好好保重啊(拍拍01/09 00:13

aulaul82 : 睪丸扁掉的部分應該要寫出來吧(說說)01/09 00:35

Nessa1103 : 辛苦了,確診都很煩(拍拍)01/09 01:23

simplefree : 好好看,兩人的互動好暖喔!01/09 10:49

parisya : 好溫柔。浴廁清掃當時好像是建議非確診者,真是回想01/09 17:59

parisya : 起來還是覺得很辛苦的過程。余思敬是真的天選之人XD01/09 17:59

leeteukey : 天啊大大保重!確診的時候比起自己更擔心家人是真的 01/09 19:41

leeteukey : …QQ看到楊以居負能炸裂本來已經要哭了結果看到睪丸 01/09 19:41

leeteukey : 扁掉笑出來XD 01/09 19:41

leeteukey : (康復後有機會看都睪丸扁掉計畫被實行嗎?)(蒼蠅 01/09 19:42

leeteukey : 搓手) 01/09 19:42

danceberyl : 好想看睪丸扁掉!!(跪求 01/0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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