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至熟成之時-3

看板 AC_In
作者 akabane79 (毛色黯淡的狼)
時間 2019-08-26 00: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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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坐在捷運上,讓身子緩緩地隨著列車的起伏搖曳——這種除了看書、滑手機或是發呆 之外,什麼事都做不了的時光。通常都會繼雨拿來放鬆腦袋、沉澱身心。   他閉上雙眼尋思著:『他們的確是一群好朋友。』   繼雨完全沒想到會被關心到這種地步。雖然說態度太過直接,甚至顯得有點失禮,但 這群朋友的確是以他們的方式在擔憂他,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讓繼雨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他甚至可以在腦海中想像他們在進餐廳前,特地先集合在一起做沙盤推演的景象,害 他不自覺地發出輕笑,惹得旁邊的乘客都忍不住轉頭來看他。   還好繼雨包包裡的手機響起在此時響起,讓他得以迴避旁人的目光。   是砌情打來的。   「喂?」   「喂……」回應繼雨的是一陣拖得長長的、有氣無力的慵懶嗓音。聽起來砌情似乎是 睡到剛剛才起床,可能人都還賴在床上。「你等等會回來嗎,還是還在吃燒烤?」   「剛吃完。」繼雨輕快地答道。「但我不會馬上回去,我還想去健身房活動一下筋骨 。」   「真可惜,我原本還想說請你帶點東西給我吃的說。」砌情略顯遺憾的說著,隨即換 上一副幸災樂禍的嗓音,「對了對了,你那群朋友有沒有在說我的壞話,有沒有?嗯?」   「這倒沒有,但是他們聽說了不少你的可怕傳聞,所以還是力勸我趕快甩了妳。」   砌情聞言得意地笑著,聽起來很像因惡名遠播而感到自豪的江湖大盜。   「這正是所謂花報,六根不淨莫過於此,啊哈哈哈——」   「雖然不認為妳會被打擊到,但沒想到妳為此自豪呢……」   「嗯?有意見嗎?」   「怎麼會,小人豈敢。話說回來——」繼雨看向車廂內的跑馬燈,這班車離健身房所 在的站點僅剩一站,但是離砌情那還有三站的距離,「妳想要吃什麼?我買回去給妳。」   「你不去運動了?」   「妳比較重要。我想我就直接坐到妳那再下車,不去流汗了。」   「真貼心。」砌情笑著說,「可惜我不想吃了你,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梅砌情跟李繼雨之間,存在著一種共識。   『梅砌情是個淫魔,而李繼雨對此深信不疑。』   其實繼雨對淫魔的了解,也僅停留在大概看過維基百科的程度罷了。   據稱這種生物是中世紀歐洲傳說中會在夢中跟男人性交,吸食精氣的虛構生物。也有 學者認為這種傳說生物的起因是中世紀的人們對夢遺這檔事情還不了解,故才想像了這種 生物出來做合理解釋。   但不管砌情是真的淫魔,還是她腦袋有洞,只要演到了一個地步對兩人來說就是事實 。   並不是明確的約束或討論得出的結果,而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正因為沒有經過言 語,反而在他們兩個之間形成了極大的約束力,像是天生就刻畫在靈魂中的本能。   梅砌情是淫魔,是傳說中吸食、捕食、獵食雄性精氣而生的生物。   李繼雨則是人類,是為了被淫魔吸食、捕食、獵食而飼育的牲畜。   吃與被吃。   秀色可餐。   只要這層關係確定下來,其他怎樣都好。   僅因瓜熟注定會蒂落,僅此而已。   果已成,因對他們兩個來說反而不重要了,反而就顯得隨興了起來。   「你還是去運動吧,我可沒辦法在滿肚子烤肉的情況下還堅持去追趕跑跳碰,最好不 要壞了你這個習慣。」   「妳這說法到底是褒是貶啊?」   「你說呢?」砌情的語氣中透露出淺淺的笑意。   「我就當作是稱讚了,放山雞比較好吃嘛。」繼雨說,「運動過的肉才結實。好啦, 那我就先去運動了。」   繼雨掛掉電話,剛好此時捷運到站了,他趕忙拎起運動包走出車廂。他的目的地是緊 鄰捷運站不到三分鐘的健身房。   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繼雨其實十分不擅長競爭類的運動,尤其是冠上『球』這個字 的所有運動,簡直像是天生跟他有仇一樣。他永遠忘不了國中的羽毛球課時,他是班上唯 一一個沒辦法發球過網的人,悽慘到連班上的女生都不好意思嘲笑他。   相反的,舉凡像是慢跑、游泳、健身之類可以自己做自己的運動,繼雨通常可以做得 不錯。所以繼雨才選上這間健身房,畢竟在市區裡面要找到附有游泳池的健身房不是一件 容易的事情。雖然會費稍微貴了一點,但還在他可以負擔的範圍內。   走進健身房,繼雨高興的發現今天沒什麼人。的確、周末又天氣大好,大多數人可能 都選擇出去玩了。連平時擁擠的更衣室今日都顯得異常寬敞,繼雨毫不客氣地占用了兩個 衣櫃,簡單淋浴一下後換上泳褲,走向泳池。   他今天不想做重訓,只想好好游個幾圈。所以在餐廳時有克制食量,再加上飯後又跟 俊世他們聊了好一段時間,算算應該消化的差不多了。他在心中暗自希望泳池那邊最好也 不要有多少人,讓他享受一下久違的包場樂趣。   可惜的是有個人比他更早到,正坐在池畔邊百無聊賴地用腳尖踢著水。不過繼雨一走 進泳池區,那人臉上的表情就從無聊迅速地切換成既期待又愉快的模樣。   「嗨——學長,我就知道你會來,不枉我等了快一小時。」   「我說幾次了別叫我學長,我不過大妳四個月,而且我們讀的是同一學年。」   「那是學長你自己休學一年的錯唷,你要花一輩子向我贖這個罪,居然想剝奪讓我叫 你學長的權利跟義務。好了啦——有個永遠的學妹可以叫有什麼不好呢?」   「我明明就不是休學。」繼雨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說著,難以對付這位老是讓他頭痛的 前學妹,「我是重考。」   「故意在考試中擺爛放自己一年假,人家都叫這個假重考真休學喔。好、本席宣判我 勝訴,就此結案退庭。咚咚——」   「妳不要每次都拿這個論點反駁我好不好?」繼雨的語氣透露出一絲絕望,因為對方 說的是事實。   「那學長就認命讓我叫你學長吧,你也要乖乖地叫我學妹。」   繼雨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在這個必敗的話題上繼續打轉。   「妳換髮型啦?」   「嗯、對啊,三天前剪的。」學妹站起身來,優雅地在原地單腳回旋了一圈,最後還 朝繼雨行了一個空氣提裙禮,因為她穿的是白底鑲金邊的連身競技泳衣,沒有設計裙襬。 「鏘鏘——好看嗎?」   跟記憶中長到可以留到腳踝的豐沛、柔順的長馬尾大相逕庭,那是簡潔俐落,髮尾剛 好到切肩上邊的短髮,還帶有微妙的蓬鬆感。好像是鮑什麼頭的一種分支,繼雨心想,他 對髮型實在沒什麼研究。   但由於跟之前的造型相差太大了,在談論好不好看以前,繼雨心中的感觸依舊是驚訝 居多。   「妳還真捨得,之前不是把那頭長髮當作性命一樣嗎?」   「對啊,我的設計師超拼命地阻止我呢——『梨子,妳怎麼了?心情不好要說。』, 『梨子?妳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很少人能夠把頭髮留這麼長、又這麼柔。』,『我求妳 了,蜜離!把電剪放下來!我替妳剪、我會替妳剪的啦!不要做傻事啊!梁蜜離——』。 」   「最後聽起來有夠像是在以死相逼耶。」   蜜離不好意思地輕吐舌尖,低聲笑著。   「不是啦,我只是把她的電剪搶走,說:『既然妳不幫我,我自己剃光頭。』,把她 嚇慘了。」   「所以,怎麼了?」繼雨問道,同時開始做起了暖身操。   簡簡單單的『怎麼了』卻包含了很多種含意,彼此之間都能明白。   「有很多原因啦,但最主要是想換換心情。」蜜離也跟著開始熱身,「學長不也突然 就交女朋友了。」   「還真八卦。」繼雨只能苦笑,「妳怎麼知道的。」   「要是我們學校有發行校園日報的話,這會是本周頭條喔學長,你在咖啡廳跟梅砌情 見面三秒即告白這件事快傳遍了半個學校。」   「少說得像是A片的標題好嗎?」   「哼哼——」   蜜離盯著繼雨看了兩三秒,接著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如此,還不是啊?真不像學長,戀愛改變你了嗎?」   沒等繼雨做出回答,她就逕自踏上跳台、跳入水中。姿態優美地以捷式游起泳來。繼 雨凝視著她的泳姿,可說是貪婪地看著那雙修長、筆直的腿以完美的節奏踢著水。連繼雨 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會對蜜離突然產生如此強烈的渴望。   明明是數不清纏綿過多少次的女人——   繼雨看著她越游越遠,感覺她好像要到了指尖永遠觸摸不到的彼岸,在這股難以言喻 的衝動推波助瀾下,他跟著躍入水中。   但微溫的池水立刻洗去繼雨心中那股肉慾,讓他感覺自己像被母親的羊水包裹起來的 胎兒那般無知無覺、澄澈而潔淨。內心與外在的紛紛擾擾都無法困擾著他。等到他回過神 來的時候,他已經游的精疲力竭,只能背靠在池壁上慢慢喘氣。   而蜜離似乎注意到繼雨已經游累了,以一個滾轉翻身直接調頭游到繼雨面前。   「兩個半小時。」蜜離劈頭就對繼雨拋下一句。   「妳說什麼?」   「我說學長你游了超過兩個半小時,中間一下都沒休息過。連我溜去水療池泡了半個 小時你都沒注意到。」   「怎麼可能!時間最好是……過、哦……」繼雨講到一半開始結巴,因為牆上掛著的 時鐘很明白的告訴他確實是過了兩個半小時。   「走吧。」   她強硬地牽起他的手,完全不顧低聲抗議的他,將他拉到水療池去,只差沒把他踢下 池子去了。   「我還想再游一會兒的說。」繼雨咕噥著。   「不——行——!本席駁——回——!」蜜離刻意把話拖得長長的,「學長你已經冷 落學妹兩個小時以上了,再這樣下去會很糟糕唷。」   「好啦好啦。喂!不要用踢的啊!來真的嗎?」   繼雨略顯無奈地泡進水療池中,蜜離隨後也跟著泡進去,還刻意地緊貼著他不放, 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貪婪地嗅著,活像個抱著布娃娃的小女孩。   「嗯——是學長的味道。」   繼雨早已習慣她這樣撒嬌。但他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唯一一個在場的第三者——救生 員一眼,還好救生員忙著滑手機,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擺在他們兩人身上。然後一陣尖銳的 疼痛迫使他將目光拉回蜜離身上。   「不要又在我胸口種草莓啦!妳是口腔期不滿足嗎?」繼雨低聲喝斥,輕輕拍了她的 頭一下。   「有什麼關係嘛。要不然……」蜜離偷偷地將泳裝從側邊拉開,露出飽滿的乳房,臉 上帶著賊兮兮的笑。「學長也來咬一口啊,很公平。」   「這可不行。」   「唔?」   「咬下去的話,我沒有自信能夠保持理智,會上了妳的。但比起泳池,我還是喜歡在 床上做。」繼雨正色說道。   蜜離驚愕不已地半張著口,似乎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她花了一點時間在咀嚼、 消化繼雨這段話,推測裡面有沒有藏著任何言外之意。然後她緩緩地將自己從繼雨身上推 開,取了一點距離。   ——一個在正式的會談中該有的距離。   「學長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繼續跟我當炮友?」   「呃,所以妳不想要繼續了嗎?那當然好,就像我們當時說好的那樣,結束之後各過 各的互不干涉。」   繼雨說的十分果決,這是老師深植於他心中的遊戲規則。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學長你真的不懂嗎?我是在說你女友啊!梅砌情 她不會生氣嗎?還是你原本就打算劈她腿?難道——啊……」   突然地、像是頓悟了一般,蜜離發出悠長的嘆息。   那是把內心的疑問一掃而空,卻又立刻生出全新的糾葛才會有的嘆息。繼雨不知道這 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他覺得在那瞬間,蜜離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跟掙扎。但隨後蜜離立 刻站了起來。勢頭之猛烈,濺起一大片水花。   「走吧。」   「又走吧?我們不是才剛泡進來嗎?」   「別泡了,去我家吧。我先去換衣服,等下在門口會合,一起走過去。」   不給繼雨否決的機會,蜜離大步走向淋浴間,一下子就失去了人影。繼雨只能一邊感 慨女人說風就是雨,一邊把身子撐起來。   他草草地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後走出健身房。而蜜離已經等在那裏了,她的頭髮還帶 著濕潤的水氣,看起來是沒有吹乾就急著跑出來了。   「別著涼了啊。」   不管是壓力褲還是運動內衣都不是很保暖的服裝,雖然說有在外面披件薄外套,但繼 雨還是擔心蜜離會著涼。   「那就這樣吧,可以嗎?」蜜離說著,依偎在繼雨身上。   「當然可以。」   就算隔著輕薄的衣物,繼雨還是可以感覺到蜜離的體溫,像是渴求歸宿般傳導到他身 上,讓他不自覺地緊摟著她,這種讓人分不清楚誰在溫暖誰的感觸,猶若平衡的天秤,穩 定且令他們安心。   兩人一言不發,肩併著肩走著。   「她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妳說砌情嗎?」   「要不然還有誰。」   「還真不會。她每次跟我出去都只敢跟在我後面,連牽個手都害羞。」   「……你們倆啊,都病得不輕呢。」   「我們確實是這麼看待對方的。奇怪,明明應該是要同類相斥才對。」   「同類?這可難說唷學長。」   說著說著,蜜離貼得更緊了,近到繼雨可以聞到淡淡的沐浴乳香,那是跟砌情身上那 種甜膩的味道截然不同的清香味。   十分鐘後,他們走到了蜜離住的地方——一間一房一廳的小套房。   對於蜜離一個心血來潮把他帶回家這件事情,繼雨多少有點驚訝,因為蜜離向來抗拒 帶人回家。繼雨還記得他第一次跟蜜離說想到她那邊的時候,蜜離使出了渾身解數抵抗。 同時間也引爆了繼雨的好奇心 。   ——結果他差點被這份無謂的好奇心炸的粉身碎骨。   上次來這間房子已經是半年前,而根據堆在房門外的垃圾袋來看,屋內的狀況應該還 是好不到哪去。   「進來吧學長。啊——先說聲抱歉,有點亂。」   「我真希望妳在說客套話。」繼雨掛著早已看開的神情走進屋內。   明明繼雨當時還幫她大掃除了一次,但房間比半年前造訪的時候更加凌亂恐怖。梳妝 台上放滿無數的瓶瓶罐罐,數不清的雜物跟垃圾在地上堆成一疊一疊的小山。繼雨盡量不 去看乾掉的面膜跟發霉的粉餅,小心翼翼地閃過隨手扔在地上的睫毛夾跟電棒捲,克制自 己不要立刻將塞滿空罐頭的垃圾袋拿出去丟,那畢竟是蜜離自己該做的事情——就算那些 還帶點肉渣的貓罐頭甚至沒有洗乾淨,正散發出一股腐臭味。   唯二比較乾淨的地方是放滿了布偶的床跟特地清出來當工作區的一小塊區域,上面放 著一具套著短皮甲的半身人台,一旁的工作檯上擺放著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五金工具,黏土 、泡棉、布料之類的加工素材,各種噴漆跟一堆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板子。   「這是妳最近要出的角色嗎?」繼雨的目光駐留在一張擺在工作檯上的人設圖上。   「對啊,做那面盾牌真是累死我了,差點就想在淘寶上買現成的。」   看著斜靠在牆角,一面像是大型十字架的東西。繼雨打從心底認為那橫看豎看都不像 是盾牌該有的造型。   「你不適合出這角吧,膚色差有夠多的,人家看起來白泡泡幼綿綿的。」繼雨瞄了一 眼放在工作檯上的人設圖,發表評論。   「齁學長你居然這麼直接戳我痛處,黑肉底的角色沒有那麼多啦,就當異色版不就好 了。」   「哇靠,一個色違版比較稀奇的概念就是了?都給妳——嗚喔喔噢啊啊啊啊啊啊!幹 !」   繼雨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單腳跳起來揉著腳趾,同時間有一坨毛茸茸的東西從 他腳邊飛快地竄走,一溜煙地跑進床底下。   「又是那隻蠢貓!老是咬我!」   「你看講錯話了齁,連糯米都在幫我出氣。」   蜜離酸了繼雨一把,但繼雨沒在聽她說話。他正奮力把半個身子塞進床底下,試著把 蜜離養的貓抓出來教訓。   「出來!給我出來!看我怎麼把你這小畜牲敲成年糕——還想抓我啊!。」   「學長不可以欺負牠啦!糯米快過來,來媽咪這裡!」   一顆橘白色的毛球以靈巧的身姿溜過繼雨的指縫,直直衝進蜜離的懷中,舒服地打著 呼嚕。以一隻短腿貓而言,牠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繼雨一直懷疑這隻叫做糯米的貓有混 到曼赤肯的血統,但因為是撿回來收編的流浪貓,蜜離根本不把糯米的品種放在心上。   「牠才在欺負我吧!我到底被牠咬幾次了?」   「牠對你就沒好印象啊,誰叫學長你每次來都在凌辱學妹呢。」蜜離笑道,寵溺地撫 摸著糯米,「陪審團說對不對!」   「喵——」   糯米很捧場地叫了一聲,還用著鄙夷的眼神緊盯著繼雨,逗的蜜離心情大好。   「啊哈哈哈!學長你看!陪審團都說對了。證據確鑿,死刑確定!」   蜜離高興地哼著歌,將糯米抱到陽台去曬太陽,還特地替她開了一個罐頭犒賞她。   喀的一聲,陽台的門輕輕地關上。   唰的一聲,窗簾密合在一起,拒絕所有的光明入侵。   「嗯……」蜜離環顧了一下陰暗的房間,「果然房間還是太髒亂了呢,學長可以幫我 打掃一下嗎?」   她理所當然地撒著嬌。   「好啊。」   他極其自然地接受了。   先把比較大件的垃圾全部分類、扔進垃圾袋包好,然後用吸塵器將房間從上到下仔細 的吸過一遍,最後把地板拖乾淨,繼雨利落地打掃著房間。至於收納就是蜜離自己的工作 了,什麼東西該放哪裡還是讓當事人自己來會比較好。   「我當初就叫妳不要浪費錢買這台Dyson,妳看妳根本沒打開來用過。」繼雨看著幾 乎全新的吸塵器說道。   「哎呀……我想說買了就會有動力打掃嘛,而且現在不是派上用場了嗎。」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累的汗流浹背,房間也變得乾淨多了,至少不用擔心踩到睫毛夾 或是斷裂的粉底刷,堆滿房門的垃圾袋也消失無蹤。   「受不了了,我要洗澡,全身都黏黏的又都是灰塵。咦?學長——怎、怎麼了——」   蜜離突然慌張地轉頭看向繼雨。但這實在是不怎麼容易,因為繼雨從後面緊緊摟住她 。   「嗯、我正好也想說我們需要洗個鴛鴦浴、坦誠相見一下。」繼雨平靜的說。   跟平穩到甚至帶有點點柔情的語氣不同,繼雨的雙手開始強硬地褪去蜜離的衣物,嚇 得蜜離只能在他的懷中無力地掙扎,她突然後悔起今天穿的是容易穿脫的背扣式運動內衣 ,這種款型跟本抵擋不住繼雨的攻勢。   「學、學長——冷靜點——啊……」   「我很冷靜啊,不冷靜的是妳才對吧。」   「欸……」   「我不知道妳有沒有注意到妳的這些習慣:像是把糯米放出去、把窗簾拉起來都是妳 想要營造出一個不被打擾的場合,盡情做愛的訊號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蜜離陷入了沉默中,算是默認了繼雨的推測。   「結果妳突然說什麼要整理房間,像個罹患考前焦慮症候群的考生忙著大掃除。所以 我認為妳有心事,而我想讓妳把話說開,可以嗎?」   蜜離不再抵抗了,任由繼雨將她脫的一絲不掛。明明天生就帶著一身古銅色的瑰麗肌 膚,卻還是看得出她臉紅透了。   他將鼻尖埋進她俏麗的短髮中,指腹細細品味著瀰漫著狂野健康美的肉體曲線。   「有點可惜呢……」   「嗯?」   「妳的頭髮,每到冬天的時候妳都會把頭髮圍在脖子上當圍巾,我一直都覺得看起來 很可愛。」   「那你要說啊,學長你個笨蛋……」   繼雨輕輕地吻了她一口當作道歉,隨後將她抱進浴室。   蜜離租的這間屋齡超過四十年的老舊公寓改裝而成的套房有個特點:浴室很大,莫名 其妙的大。浴室正中間有個同樣大的莫名其妙的崁入式浴池。而浴室的裝潢以紋路精美的 白色大理石為主,彷彿一體成形的裁切找不到一絲接縫,各處還飾以雕刻精美的各式飾物 ,富麗堂皇的莫名其妙。   每次走進這間浴室,繼雨都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異界,又或是一座神殿。在他心中兩 者並無太大差別,都是平時無從侵犯的領域。   「我一直在想,其實把日常與非日常分割開來是如此容易。」   「學長?你是在說……」   「我想這很明顯——」繼雨把蜜離放進浴池裡面,順手扭開水龍頭,他看著溫水緩緩 注入浴池,逐漸淹過蜜離的腳尖。「看看這間浴室,永遠都是一塵不染。這不是我認識的 妳會做的事情,不是妳的會選擇的日常生活。」   「誰說得清呢?」蜜離用著模稜兩可的態度說道,「我就是沒辦法接受這裡有一點污 垢。」   「是啊,現在我問個問題,什麼是我倆彼此之間的日常?」   「這種壞心眼的問題學妹拒絕回答,學長你明明就知道的。」   蜜梨嬌嗔著,帶著半分惱怒、一點愉悅、還有些許被深入調味過的焦急。   若是有人問他們兩人哪次見面後沒有是沒有上床做愛的?繼雨跟蜜離還真答不出來。   他們是兩年前在一間陳舊的二輪戲院相遇,繼雨還記得當時大螢幕上放映的片子是《 北非諜影》。要說有哪部電影會讓他無條件喜愛的,那非《北非諜影》莫屬,但他卻說不 出來為什麼這麼愛這部片子,他認為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繼雨也還記得那天剛巧是個濕冷的雨天,下著讓人卻步的傾盆大雨。或許就是如此, 整間影廳裡面就只有兩個人,繼雨特地挑了正中間的位置。但他在坐定前好奇地瞄了坐在 最角落的另一名觀眾一眼。   那是一位年紀看起來跟繼雨年紀相仿的女高中生,在昏暗的影廳內繼雨沒辦法看清楚 她的臉。然而她把修長的頭髮像是圍巾般纏繞在脖子上這點,卻在繼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 象。   但也僅此而已。   彼此不過就是萍水相逢的男高中生跟女高中生,沒有在繼雨心中點起任何火花。   直到——   螢光幕上的亨弗萊‧鮑嘉憤恨地將拳頭砸在桌上,響亮的敲擊聲響徹影廳。   少女咚的一聲坐進繼雨旁邊的空位。姿態爽朗而落落大方,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看,蘊含著無法掩蓋的激情。   宛若合唱般,亨弗萊跟少女同時間道出繼雨聽得滾瓜爛熟的台詞。   「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 she walks into mine.」   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邂逅。   結果他們並沒有把《北非諜影》看完,而是直奔附近的賓館——一間隱身在住宅區中 ,時光似乎還停留在七零年代的老舊賓館,這間賓館肯定有過輝煌的時期吧,不過現在已 經淪為在大眾的眼中屬於不入流的那群人用來發洩情慾的地方。兩位年華老去的流鶯大喇 喇地站在門口招客,同時好奇地看著這對高中生走進賓館。他們還跟一對男女擦身而過, 女方呈現半昏迷狀態,只能累的男方渾身大汗、連拖帶拉的把人扛走。然而對掌櫃的老闆 娘來說,這似乎是稀鬆平常的日常——無論是半昏迷的房客,還是他們手臂上無數個正在 潰爛流膿的針孔。   沒有多問一句,更遑論出示身分證件,甚至完全無視女孩子身上還穿著高中制服。僅 花六百元,老闆娘就乾脆地將房間鑰匙扔進了托盤內,推到繼雨面前。唯一能讓人感到一 絲服務精神的地方是托盤內還擺了三個衛生局發的免費保險套。而房間略帶霉味,有著發 黃陳舊的裝潢,四十年前正流行的棗紅色浴缸跟洗臉檯佈滿了水垢。但他們兩個都不在乎 。   要做離經叛道之事,就得在亂七八糟的地方。   他們兩人像熱戀已久的情侶激烈擁吻,彼此都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鼻息變得粗重。她的 表情隨著深吻逐漸變的恍惚,茫然若失卻又煽情的眼神在半空中游移,從嘴角流出的唾液 沿著下巴滴到衣領上。繼雨明白準備被送入虎口的羔羊,就是這種模樣——嬌憨的幼獸流 著口水,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詩讚羔羊。   他們同時動手褪去對方的衣物,繼雨在扯下她的制服的時候,注意到了繡在制服上面 的校名跟短短的一條橫槓。   「原來妳是同校學妹。」   「真的嗎?」她笑的古靈精怪,那種自然流露出的討喜給了繼雨一絲好感,「那我就 叫你學長囉。」   繼雨這時才驚覺在交換姓名之前,他們先交換了體液。他心想他們也許正在鑄下大錯 。但他隨即轉念一想,若非要知道正確道路才能向前邁進,人類將會裹足不前。   「好,就這樣吧。」   繼雨扶著她的腰,緩緩將她放倒在床上。繼雨欣賞著眼前這個連名字都還不清楚的學 妹。她有著細長的眼型,有點像老師,但比起老師來有股慵懶的氣質。繼雨又猜她絕對是 個運動健將,她那穠纖合度、蘊藏著彈性跟爆發力的肢體在書桌前是培養不出來的。然而 沒有任何色差的古銅色肌膚卻是天生的,再多的陽光都曬不出這種渾然天成的顏色。   但最耀眼的還是她的秀髮,她的髮絲。很多男人不懂,他們認為女人的頭髮就像煩惱 ,擺在那邊就會自行孳生的沒完沒了。不過繼雨十分了解要培育出這頭像瀑布般直瀉而下 的長髮需要花多少的心力,又要犧牲多少事物,女人就連煩惱都要去精心對待,否則會顯 得面目可憎。這體現了女人對自己的愛,對美的堅持,以及顯而易見卻又無法開口的慾望 ,是種令人心曠神怡的自私。   她的頭髮像層柔順的毛皮,覆蓋在她那光滑的身軀上。繼雨看著她用腳尖玩弄自己的 髮尾,靈巧地讓髮梢在足尖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她這個舉動惹得繼雨不禁發出一陣輕笑,同時也解開了他心中的最後一道枷鎖。   「學長給妳個建議,最好在腰部墊個枕頭,會比較輕鬆。」   「……?」雖說不明就裡,但她還是照著繼雨說的做,拉了一個枕頭過來墊在腰下, 「是這樣嗎?感覺沒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   搶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繼雨狠狠地把完全勃起的肉莖插入她的蜜穴之中。   「是我會比較輕鬆。」   剎那間處子之血瀰漫而出,完全傻住的她無能為力地讓落紅在床單上暈開。   她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將繼雨的陽具整根吞沒進去的肉穴,似乎沒料到會遇到這 麼殘忍的一件事。慵懶的神情立刻融化,恐慌大口大口地啃下,將少女的理智迅速蠶食殆 盡。   「咦……啊?咦——前、戲啊?不是、騙喔—啊啊哦啊…………」     事後每當她回憶起自己的初體驗,都會認為尖牙跟利爪深深地捅進肉裡,在腹部翻攪 ,肯定就是這種疼痛。   ——無法以言語形容、用筆墨描述的劇痛。   「痛———————!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叫得聲嘶力竭,不一會兒就哭啞了嗓子。還反射性地幹了繼雨左臉頰一個拐子,溫 熱的鼻血頓時噴濺、汩流而出。繼雨甚至可以感覺到有異物在口腔裡像顆骰子般不停打轉 ,從大小來看,應該是被打掉了一顆臼齒。   繼雨朝旁邊吐了一口,果然看到乳白色的臼齒劃著拋物線掉在地上。然而不過就這兩 三秒的功夫,身下的學妹又朝他重重揮出二連擊,是宛如教科書範本般的肝臟攻擊。   『她大概有在練格鬥技,打得真漂亮。』『原來生物死前會拼命想留下後代是真的。 』『這樣子、我也跟老師還有姐姐一樣都是強暴犯了。』『內臟會破裂嗎?』『沒能給她 浪漫的初體驗害我有點罪惡感。』『死前的走馬燈。』『好像沒有想像中痛……?』   「唔、啊……」   繼雨悠悠轉醒,但是腦袋十分暈,鼻腔內傳來的血腥味更是嗆得他不停咳嗽。   原來如此——剛剛說好聽點是「神遊物外」,說難聽點是「靈魂出竅」,說白話點就 是暈了過去。   他判斷大概是那下肘擊害自己輕微腦震盪,讓後面追加的二連擊乾脆地把自己打暈了 。   「學長、學長……!」   學妹的聲音只能用餘音裊裊來描述,不說的話繼雨會錯認為她站在山谷的另外一側。 明明兩人的頭還靠在一起,依舊保持著傳教士的體位,那話兒堅挺如昔,賴在濕暖溫熱的 肉穴中不願出來。   「嗨……」   繼雨應了一聲,表示自己還活著。   「對、對不起!我真的嚇到!我沒想到你直接插——!你還好嗎?你整個人昏倒了! 我以為我失手殺死你——還好我腰部使不上力,還有還有還有你的牙齒——」   也就是說要是雙腳站穩、腰馬合一的話,她可以輕鬆地把我揍死囉?繼雨心想。   「妳冷靜一下,別緊張。深呼吸三口。來、一吸、二吐——一。」   「嘶——」   「二。」   「呼——」   「一。」   「嘶——」   「二。」   「呼——」   「一。」   「嘶——」   「二。」   「呼——」   「感覺如何?」   「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她低聲輕笑著,僵硬的身軀隨之放鬆。   「下面不會痛了吧?」   她猶豫了三秒,才細細地應了一聲。   「嗯。」   「嗯個頭啦,明明還是會痛吧。」   「嘿嘿……」   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痕,但她卻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笑容。那個笑容害得繼雨又把好不 容易找回來的理智拋諸腦後。而她也是一樣,只是盡情地釋放著毀滅性的慾望。   每個人在床上的性癖都不一樣。   好比說,跟吟螢上床像是跟蛇在交配,動輒長達六、七個小時,誇張一點會花上一整 天。就算繼雨已經什麼都射不出來,老師還是會命令繼雨讓軟癱的肉棒插在她的體內休息 ,不管是插在嘴裡、小穴裡、還是肛門內都無所謂,就是不准他拔出來,繼雨好幾次就這 樣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吟螢熱愛時間極長的繾綣纏綿,無法拒絕兩人像是糖蜜般交融在 一起的感覺。   好比說,旖橙並不喜歡前戲。她最愛的是在沒有任何潤滑的情況下讓肉棒摩擦著乾涸 的膣壁,讓混雜著疼痛的快感蹂躪她每一根神經。她的體力不是很好,差不多十五分鐘左 右就會哀求身後的鄰家男孩射給她。但繼雨早就摸透了這個鄰家姐姐,知道接下來才是把 她送上絕頂的關鍵。她就是喜歡像條母狗一樣,跪在地上任繼雨肆意侵犯,直至奄奄一息 。   又好比說,對惜蓮而言吻就是一切。能讓她空洞、無光的眼眸中填上一絲色彩的,就 只有深情又綿密的吻,吻是她在性當中確認愛的唯一手段。繼雨會花上很多時間細細地吻 她,輕輕地吻著她纖瘦、骨感的軀體,用舌尖畫過她平坦的腹部。但絕不跟她對上唇,那 是兩人之間的禁忌。   那對於學妹來說,肯定就是——   「嘶……嗚呃——」   繼雨緊咬牙關,試著將痛楚嚥回口中,但還是從齒縫中漏出了一點急促的吸氣聲。   忍耐著乳白色犬齒刺進肩頸的尖銳痛苦。   一顆一顆牙齒,在表皮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齒痕。不知怎的,他的腦海中突然竄過一 位女孩子正在敲擊打字機的影像。他呆然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字模,隨著少女的指尖落在 發黃破舊的紙上,打出一段段支離破碎的文章。   劇烈的疼痛既讓他神智不清,又逼著他保持清醒。   「哈啊……啊啊啊——」   學妹朱唇輕啟,呢喃著含混不清的夢囈,她也身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初嚐人事的少女 被逐漸覺醒的快感折騰的渾渾噩噩。她忘情地咬著、啃噬著每一吋她可以下口的地方。繼 雨的雙肩一下子就被她咬的鮮血淋漓。這些傷口可能會害繼雨感染發炎,讓他幾天後死在 加護病房的床上,但這不過是枝微末節的小事。   在蟲鳥走獸的世界中,多的是賭上性命在交配這種事情。所以繼雨很滿意,他不得不 滿意。這是他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地接近自身的——以及這世界的原始獸性,直視 潛藏在他體內麻木不仁卻又閃耀動人的殘酷,擁抱推動所有生物的生存本能,實實在在地 浸淫在老師教導的『暴力』與『性愛』中。就連在他被吟螢誘姦、被旖橙強暴的時候,他 都沒有如此強烈的感動。   順著他的肩線、然後流淌過手臂的血絲在床單上匯聚成一灘灘的血泊,跟學妹的落紅 暈染在一起,深淺濃淡處處綻開。   奼紫嫣紅。   繼雨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在胸口迴盪的激情,甚至在心中的某個角落,繼雨希望著、 他虔誠地冀望著:在畫下休止符後,在他把精子全數送入她的子宮的瞬間,這位不知名的 學妹可以乾淨俐落地咬斷他的脖頸,讓一切歸於平靜。   「學長——」   繼雨聽見學妹輕聲呼喚著他,但他沒有餘力回應。學妹在這短短的數分鐘內開始試圖 破繭而出,逼得他快沒了招架之力。   她的蜜穴前端窄小,但內裡卻異常的寬敞舒適。膣壁上沒有多少皺摺起伏,取而代之 的是肥厚、平順的肉壁。突破處女膜後繼雨可說是暢行無阻、長驅直入,光滑的膣肉輕輕 鬆地將繼雨的肉莖吞到最深處。但是繼雨打算抽送的時候,宛若多肉植物般的肉壁卻帶著 強大的壓力夾了過來,貪婪地吸吮著他的龜頭。這種彷彿全身都要融化,令他膽顫心驚的 快感,他只有在老師替他口交的時候有體驗過。   「不用、憐惜我……啊啊……」   少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請求,然後就在少年眼前一點一滴地覺醒。   一步一步地崩壞。   那是不似剛破身的閨女該有的——無比淫亂、徹底沉浸在肉慾當中的快樂神情。   不知不覺,兩條琥珀色的腿死死地鉗住繼雨的腰,結實的雙腿伴隨著她腰臀的節奏舞 動,隨著玉臀每度繃緊又放鬆,肉穴也跟著收縮、蠕動。被壓在繼雨身下的她反而抓住了 主導權。   「好棒、好爽——咿!咿、啊、啊、啊啊!幹死我……用力幹我下流的肉穴……」   學妹轉變之劇烈,連繼雨都不禁啞然,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居然就找到了自己最勾人 的模樣。   她果然是要笑著才最動人。   繼雨突然有個想法,他一手摟著學妹的腰,輕輕一帶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自己也跟 著盤腿坐下,好讓學妹能夠整個人坐在自己身上。對此,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漸漸放鬆 雙腿,將繼雨迎的更深入、更緊密。   同時,他們四目相交。   情不自禁地,兩人都笑了。   在那瞬間,彷彿有整片一望無際的星空從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學妹的雙眸中爆發出來。 她一身的汗珠,顯然剛破身的疼痛還在困擾著她。但她的眼中盡是好奇跟期待,笑得像是 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在探索未知的世界。   「要不要試著自己扭看看。」   「可、可以嗎?說真的……我沒想到今天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我不知道,能不能讓 學長你滿意……」   明明雙腿主動繞著繼雨的腰夾的死緊,掛著一臉恨不得立刻舞起腰來的下流笑容,卻 還沒建立起足夠的自信心,學妹搖曳於女孩跟女人之間造成的強烈的反差讓繼雨難以自制 。   「妳看——」繼雨惡作劇似地用力頂了幾下,每次都直搗花心,害得學妹又是一陣嬌 啼,「我像是對妳不滿意的樣子嗎?」   「嗚、咿!嗚咿咿咿咿咿——」   繼雨放著仰著頭,逕自抽搐個不停的學妹不管,讓她能好好細細品味一下這種快感。 取而代之的是雙手搭上她的雙乳,開始不客氣地愛撫、揉弄起來。那是大小剛好的果實, 不像姐姐那般雪綿、碩大。卻有著無可比擬的感觸,恰到好處的彈性不斷挑逗著繼雨的指 尖,深色的肌膚跟淡粉色的乳暈——不,繼雨突然注意到了,由於跟古銅色的肌膚產生對 比,那顏色簡直就像是無可挑剔的淡金色——以及在其之上的——。   「啊……哎……?」   學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要開始試著動起來,就看到學長失了 魂般地盯著自己的乳房,更準確的說——是自己的乳尖。   不知為何,強烈的羞恥感突然把她打得手忙腳亂。她本想試著遮掩一下——不管是臉 、還是乳房、還是什麼都好,只要能夠阻擋這種如火燎原般的羞恥她都能接受。但是兩粒 蓓蕾卻跟她的思緒相違背,竟然就在學長眼前迅速充血、興奮地挺立著。   「啊、啊啊……」   少女的聲音顫抖著。   「學長……這個……」   她本能上知道,接下來下去會無法回頭。太過明確的預感,讓她不自覺地嚥下一口口 水。   無論多麼微不足道的契機,都有可能成為崩壞的起點。少女察覺到少年在自己都沒意 識到的情況下,找到了讓他失去理智的開關。之前他都還帶有相當程度的餘裕,可說是用 居高臨下的態度在教授學妹床笫之事。但現在的他——若是旁邊有第三者在觀看,肯定會 說他早已入了魔吧。   如此下去,少女肯定會遭受到殘酷的對待。   然而她卻無法克制住在臉上綻放開來的笑靨,正如同她無法壓抑住肉體的興奮。身與 心、羞恥與期待,各種思緒在腦中細細編織化為行動,織出一面諷刺性的純白。   少女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她心知自己魔障已成,卻又無意自拔。   她再次領悟,她絕對不是來這邊跟人做愛或一夜情的。   ——她想要的,她心心念念的,是被一頭禽獸侵犯、強暴。   「學長……」她挺起腰,雙手捧胸,將自己細心培育的兩粒果實送到繼雨面前,「要 是不嫌棄的話——」   繼雨整個失控了。   他發出含混不清的咆哮,連學妹的話都沒聽完就強硬地曲身將頭部向學妹的胸口探去 ,一口咬住了學妹的乳頭,忘情地吸吮著。不是調情用的煽情口活,而是帶有著強烈執著 的本能行動。   宛若餓壞的孩子在尋求母乳的渴望。   像是飢渴的野獸在尋求性慾的解脫。   「好乖、學長好乖——!用力咬也、嗯啊啊!也沒關係——」   少女可以感覺到在體內深處的龜頭明顯比先前又漲大了許多,嚴絲合縫、一點空隙都 沒有地嵌在淫肉當中,讓她連最細微的脈動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她不禁懷疑起,在男根還有肉穴貼合的這麼緊密的情況下到底有沒有辦法順利的抽動 。還好繼雨完全沉浸在她的乳肉之中,連要扭腰都忘的一乾二淨。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又繼 續開始交合的話,一定會刺激到再也變不回人類的。   可是——   不知不覺中,她驚覺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一定會刺激到再也變不回人類。』   思緒也跟著越來越失控。   『要不要試著自己扭看看?』少年前一刻說出的話,竄進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呼、呼呼……呵、呼呼呼、呵呵……」   別說是笑容了,她甚至笑出聲來,高興的不能自制。   自己在笑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她瞪著正好位在她的正前方的梳妝鏡,逼迫裡面的少女回望著她。她知道那髮絲散亂 的少女是誰,是她自己,是梁家的掌上明珠蜜離,是那個在父母眼中必須完美無瑕,不容 許有任何失態的女孩。但明明是再也熟悉不過的一個人,卻有著讓她感到陌生的面容。   她那失焦的雙瞳中充滿連正在滾滾流下的淚水都無以宣洩的焦躁與絕望,臉上卻依然 有著笑容。就算讓脊髓直發麻的快感已經她的腦袋融化,但一種宛若天啟的直覺讓她知道 自己現在該做什麼。畢竟對她來說絕望是尋覓已久的解脫,所以她才能笑得如此燦爛、如 此真摯。   她剝除了少年的人性,在這場性愛中將他變成一頭野獸。但這還不夠,她放聲笑著, 笑得花枝亂顫,幾近癲狂。   這遠遠不夠。   她不能只是個受害者,演出一個單純被男人姦汙、墮落,讓人感到同情可憐的女主角 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必須同樣是個加害者,成為讓父母哀嘆、憎惡以及絕望的對象,將一切親手推入深 淵。   『我想要成為爸爸媽媽他們一生中最大的悔恨及錯誤。』   『我想證明他們並不完美,跟其他人沒有不同,是對會犯錯的普通夫妻。』   『如此一來,他們是否就會從遙遠的,我觸摸不到的巔峰墜落呢?』   『墮落到我這個普通的女兒,也可以伸出手好好牽著他們的地方。』   『所以——我必須親手讓自己墮落。』   蜜離雙手用力一推,將繼雨推倒在床上。在繼雨反應過來之前,她雙腿大張,深深地 將身軀向下沉到底,開始主動扭起腰肢。   繼雨充血到極限的冠狀溝緊緊勾住她肥厚的肉襞,害陰莖難以移動半分,讓抽送變得 非常困難。她必須用盡力氣舞動身軀,跳起最下流妖豔的舞,隨著臀部激烈的上下運動, 撕扯出讓她近乎昏厥的劇痛跟快感。   她已經搞不清楚要是先痛到哭還是先享受這強烈刺激、從腳尖直到腦髓的快感。雪上 加霜的是,在她第十次用力將臀部向下送的瞬間,她驚覺下腹部某個地方的肌肉一鬆,肉 穴無法克制地泛濫起來。   「呼嗚!嗯!嗯!嗯——呼——喔喔喔——」   強烈的尿意逼得她發出短促且不成調、又急又羞又怒的嬌聲。她的雙腿肌肉崩的死緊 ,卻還是不停地打顫。彷彿在宣告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勞無功,在一陣突如其來的痙攣後, 一股濃厚的腥臊味從她的雙腿之間泌出。   「啊……」   她失禁了。   淡黃色的尿液將整張床濡濕,跟半乾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開出了一朵朵汙濁惡臭的花 。排泄時獨有的強烈解放感跟性交的快感交融,將蜜離盛大地送上了高潮。   她整個身子後仰,一邊抽搐一邊高潮。隨著她每抽搐一次,她的肉穴就會跟著緊縮一 次,縮得太緊的蜜肉每次都差點要把陰莖推出陰道,但失控的繼雨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憐香 惜玉,會執拗地插回最深處。最後演變成甜美又瘋狂的拉鋸戰,永遠看不到盡頭的連續高 潮。   ===   積稿差不多用完了。   接著才是考驗呢。    -- 感謝你,不過我還不夠成材啊…一直都認為自己寫得越來越不吸引人。 就普通人的水準,我應該沒寫他很帥,只是高大然後有重訓而已。 會覺得他很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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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12345678: 這個好 08/26 00:11

elpsycongry: 忍不住想知道男主角多帥…… 08/26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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