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名為愛情的距離

『我愛你』熟悉的他的聲音，在耳邊 「啊 ~」一陣快感竄過，背肌緊繃，渾身反弓，忍不住 ... -- 認識他，算算也大約是十年前的事了，分別之後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怎麼會在今晚？ 起身到浴室沖掉滿身大汗，順便洗了下衣服，你知道的；換上另一套睡衣，到廚房倒了杯 水，思緒卻不斷回想起，那時候 ... 說來不怕人笑，年輕時家人幫忙作保，被倒了一大筆債，是那種沒有一筆橫財不足以應付 的金額，那時做過一段時間所謂「按摩排毒」的工作，求的是一筆額外的收入，同期入行 中比較敢的，收入當然更為可觀，不過當時一直無法說服自己，大抵還有種可笑的堅持吧 甫入行，當然沒有所謂的職前訓練，充其量也就是前輩們把一些心得彼此傳授，壓哪邊、 抓哪裡、塗油、磨蹭，還有其它各式各樣的注意事項；那時候的自己，大眾臉、身材不算 頂好，半路出家的按摩手法，更別說什麼進階的技巧了。雖說，圖的是額外的收入，業績 只能算是墊底，主要還是靠打兩三份零工 第一次遇見，他，小平頭，剽悍不羈的神色，利索的線條，有一幅左肩跨到左半背的鬼頭 刺青，他說這是『半甲』，大概吧；算是一種巧合吧，那天，客人不少，所有的紅牌師傅 都被指名了，他也只能隨意將就著。想當然爾，沒有臉蛋、沒有身材、沒有技巧，下場自 然是不大好看 『幹』他一把將毛巾到我臉上，『現在是怎樣，老子可是來爽的』 「不 ... 不好意思」腦海一瞬閃過的是斷手腳、灌水泥的畫面，「不 ... 不用錢，本 . .. 本次招 ... 招待」，一面顫抖的說著，一面試圖繼續 『幹』他一把將我推到按摩床上，『火都消了』，邊罵邊撿起毛巾隨意擦拭著身體，接著 批上外衫，順手從皮夾抽出幾張鈔票扔了過來，『多練練，不然下次要你好看』 驚嚇之餘，其實自己也既不大清楚整個過程，總之，他很不滿，但是扔下錢烙了幾句話， 就這麼走了，沒有什麼斷一截指頭陪罪的情節發生。之後，斷斷續續，他偶爾會指名由我 服務，即使其它前輩紅牌有空；當然，雖然不敢說技巧多好，按摩的手法總是多少有進步 他臉上的剽悍之氣，慢慢被種風塵味取代，小平頭也變成西裝頭，線條依舊但是多了幾條 傷疤在身上；每次來按摩，『你喔』他偶爾還是會發幾句不滿的評論，『怎麼一點沒有進 步，難怪沒客人』，而自己也只能傻傻地由他訕笑著 直到那次，按摩進行中，而他的慾望很明顯勃發著，自己則是熟練的 ... 嗯，你知道的 『我想幹你』在他低沉的喉音呻吟之中，突然蹦出來這句話，接著一把將我掀倒在床上 「不 ...」情勢像是走到不可收拾，「我 ... 不 ... 我」想要推開他，卻覺得雙手無力 『幹』他甩了我一巴掌，『婊子裝清高啊』他連按摩油都沒清理，氣沖沖地穿上衣褲轉身 便走，我只是摸著臉上一陣熱辣，彷彿喪失了行動能力的看著他離開 之後，他還是偶爾會指名找我，兩個人似乎有著某種默契，絕口不提那天的事；他還是會 找其它師傅消消火，對我，他依然毫不掩飾他的慾望，但基本上只是在我身上胡亂摸索， 以及偶爾在呻吟中夾雜著不清的『給我』 -- 本以為還不清的債務，終究還是還乾淨了，這份工作，似乎就沒有什麼必要繼續做下去 從沒認真思考過自己的性向，也只把他當成工作上的對象；『好好過日子』是他給我的最 後一句話，最後一次指名，最後一次分別 再來的人生，不過一般汲汲營營的升斗小民，為了五斗米奔波；不知不覺中，也在雙親的 壓力下，跟個女孩相親、交往、結婚，說不上滿足，似乎也沒有什麼應該抱怨；他，則是 淡出記憶很久很久了 -- 「老公」老婆啪的點亮餐廳電燈，「怎麼一大早坐在餐廳發呆，也不開燈」 「沒 ...」竟然在餐廳呆坐了一晚，「睡不著，想些事情」 溫熱了牛奶，烤土司夾上起司片，煎了兩個荷包蛋，看著老婆熟練地做著早餐，不禁想著 ，到底什麼樣的感情才算是愛呢？ 「台灣的治安真是越來越糟糕了」老婆喝了口牛奶，打開報紙坐了下來 「吃早餐不要看新聞，會消化不良」或者，這樣平凡的婚姻生活，就是愛？ 「你看」老婆拿起吐司吃了起來，邊把頭版轉向我的方向 【黑道駁火，大哥身亡】斗大的標題下，是滿身江湖味的他 -- 『我愛你』『要好好過日子』 -- 愛情，不曾逗留，也從未屬於任何人 -- ◆ From: 115.82.9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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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cyberpoli:1看完…整顆心沈重了起來… 02/15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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