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我的波麗士大人（十三）

『我最幸福的事，當過你的天使。』 共同的世界，共同的課題，在你我之間，不停地上演著。 面對著不是同性戀的你，我只能躲在朋友的屏障後面， 悄悄地保護著你、愛著你、體貼著你、關心著你； 悄悄地被你呵護、被你體貼、被你關心、被你捧在手心。 那一刻，我們近得像是一對連體嬰，無論發生什麼事， 我們總能在事後一笑置之。 §賢！我們等一下不要去上課好不好？ ◎可是，翹課被發現應該會被記過吧？ §沒關係啦！反正是晚上的課，老師也不可能會點名啊！ ◎可是...... 在你說完可是之前，我就知道你已經被我給動搖了。 我們兩個人在夜間的補課時間閒晃著， 從滿滿是人的合作社擠出來後， 在空蕩蕩的浴室裡洗著悠閒的澡。 聊著過去，也聊著未來。 聊著心理學教官的怪、聊著刑法總則多麼難背、 聊著下學期該選些什麼課、聊著班上最漂亮的那個女生。 我們是兄弟，我以為，兄弟是一輩子的。 就算是因為我的關係，讓我們翹課的事揚起一陣風波， 不過我還是守護著你，讓你不跟我一起受罰。 記得，那節翹完課，跟我敵對已久的副班代把授課日誌從填表者那拿走， 在你和我的號碼上寫著缺，我知道後多麼痛， 不是因為會被記過，而是因為你也從此有個污點。 為此，我跑去找曾跟我傳過有情的填表者， 把授課日誌從衛兵桌偷走， 拿給她，請她幫忙劃掉，並在上面簽名。 雖然這是偽造文書，不過，我不想害了他， 如果被發現，我會說是只有我翹課， 而授課日誌是我去偷改的。 然而一切就這麼靜靜地過去了， 雖然我們緊張地過了好幾天， 不過，沒有被區隊長傳召的我們， 樂得像老鼠！ 下雨了，你在捷運站打電話跟我說。 我隨便踏進一雙鞋，拿了把傘，就往捷運站衝去， 兩人共握著一把傘，雨中，我的世界有你，你的世界有我。 我們在傘下熱絡地寒喧著， 你說著你假日的荒廢，我說我站哨的無趣。 因為沒有你，整個學校就像死城一般，靜。 然而並不是因為我只有你這個”朋友”， 而是因為沒有人能夠讓我由心地喧嘩。 我的心一直很靜，在週末的午夜時分， 失溫的冰，在見到你的一刻，瞬間融化， 雖然正雨，雖然嚴寒，心裡卻一直漾著溫暖。 ◎凱，記得寄電腦的報告給我喔！ §嗯！ＯＫ的啦！ ◎謝啦～ §謝屁啊！！！ 那一陣子，電腦報告不知道讓多少人想死， 明明就是跟警察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課程， 如果被當掉，還是一樣不能畢業！ 而在把電腦報告寄給他之前，我先把所有的考題ＲＥ了一次， 把重點另存了一份檔案，而他，也就只讀我所做的重點。 而電腦課，當然也是ＰＡＳＳ。 ◎凱，我覺得，你對我有點太好了...... §會嗎？我對每個人都一樣啊！ ◎可是，你對其他人就不會抱著他說話，對其他人不會幫他摺被子， 　對其他人不會幫他起床後裝溫開水，不會在你刷牙洗臉的時候順便擠上牙膏。 §喔！因為你剛好在我旁邊啊！這樣很方便啊！而且你動作本來就比較慢， 　幫一下忙，不要想太多啦！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感覺很奇怪耶...... 是你太後知後覺了嗎？你對此，當然會感覺奇怪啊！ 只是為什麼，要在我對你好，而你也接受後一年，才對我說這樣的話呢？ 我悄悄地退了、不說話了、沉默了。 而你也感覺到了、不習慣了。 在我們班一起打掃三四千人一起用餐的餐廳時問我： ◎凱，你怎麼了，最近都沒跟我講話？ §沒有啊！（微笑貌） 　只是覺得你之前說的很有道理，我好像對你太好了， 　不知道該怎麼不對你好，所以就想說， 　不碰到你、不跟你說話，也許我就會忘了該幫你摺棉被、幫你裝溫水。 ◎你這樣，我很不習慣，我們回到之前好嗎？ 　不要這樣，我們還是朋友吧？ §我們當然是朋友啊！只是，我真的很不知道要怎麼樣不對你好地當你朋友。 ◎就把我當成ＸＸ就好啦！你跟他不是也常常說說笑笑嗎？ 　就那樣子，就好了啊！ §嗯！好...... 悄悄地守護著你，走過了一百分之一個世紀， 而你也在一百分之一個世紀後，拒絕了我的守護。 於是我從守護，變成了守候，靜靜地看著你上課， 因為不再會有人用紙條提醒我要抄哪一個段落； 靜靜地一個人走進吵雜的浴室， 因為已經少了你的我，世界也只剩下寧靜； 靜靜地一個人背起書包走向教室， 因為我身旁始終少了你的溫度， 而其他人的溫度，蓋不過你在我心裡留下的痕； 靜靜地一個人聽著ＭＰ3 走向靶場， 因為一路上再沒有你和我的輕談； 靜靜地在夜自習時跑到後山偷哭， 因為這個後山，他說，怎麼最近都只有你一個？ 我哭了，因為我沒辦法回答後山， 只能對他說，我病了，我怕傳染給他， 所以沒有跟他一起來了。 後山拍拍我，吹吹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的淚吹乾一般， 而我臉上卻漾起更多奇怪的痕。 淚、涕、心裡的血、腦中的回憶， 一切，都在後山和我的談心中潰決。 我泣噎著，聽著後山的安慰，擦乾了眼角的淚， 回到夜自習的座位，聽著音樂，看著書本，感到疲憊。 靜靜地，我又一個人了...... -- 快樂是自找的不是你給我的。 http://www.wretch.cc/blog/yangkaichin -- ◆ From: 61.229.127.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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